通靈劍碑上的排名,在天劍門弟子當中,是非常受關注的。
因爲這個排名,基本上就等於實力的排名。
今日,在築基期的通靈劍碑上,一個新人的名字把佔據榜首兩年多的李蘊的名字給壓下去了,引起的震動幾乎可以媲美當年南宮澤一舉成爲元嬰期通靈劍碑榜首……
因爲,這個新來的弟子,就是南宮長老的親傳大弟子!
李蘊和南宮澤之間的那點兒事兒,誰不知道啊。
幾乎人人都知道,李蘊被南宮澤壓制成萬年老二,兩人各種鬥爭。
南宮澤這兩年跟吃了仙丹似的修爲蹭蹭蹭的往上漲,把李蘊給甩出老遠去了。
本來李蘊就看南宮澤很不順眼了,如今把他從榜首踹下去的新人又是南宮澤的徒弟……
他李蘊在天劍門幾乎已經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人人都會覺得,他李蘊當年比不過南宮澤,現在甚至連南宮澤的徒弟都比不過了……
李蘊站在築基期的通靈劍碑前,看着最上面刺眼的‘君立軒’三個字,死死的把他的名字壓在下面,就像當年的南宮澤一樣。
恥辱!這簡直就是恥辱!
李蘊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
這也就罷了,畢竟君立軒身懷千萬年難得一見的混沌靈根,比他這個三靈根要強很正常。
最讓他怒不可遏的是,君立軒是南宮澤的徒弟!
他跟南宮澤掐了這麼多年,沒一次掐贏也就算了,如今連南宮澤的徒弟都能騎在他的脖子上了……這讓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李蘊幾乎可以感覺到身後議論紛紛的弟子們那扎他心的鄙夷目光,他死死的盯着通靈劍塔的大門,手中握緊寶劍。
通靈劍塔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羣去闖關的弟子魚貫而出。
李蘊銳利的目光掃視者人羣,試圖從其中找出君立軒的身影。
君立軒是最後一個出塔的,他一踏出大門,就感覺到一股令他覺得毛骨悚然充滿敵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一愣。
那不是那個跟師傅貌似非常不對付的內門弟子嗎?
他見過李蘊,卻並不知道李蘊的名字。
但李蘊卻認識他。
李蘊走到他面前,冷冷的道:“你就是君立軒?”
君立軒不明所以,但對李蘊的敵意還是很清楚。
他也不懼,畢竟李蘊的修爲跟他差不多。
“是,我是君立軒。”
李蘊臉上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譏諷道:“怎麼?南宮澤那傢伙沒教過你禮儀嗎?見到師伯不知道行禮?”
李蘊是玄劍掌門的兒子,一出生便是天劍門的弟子。而南宮澤,卻是十歲時才拜入天劍門。
而且李蘊比南宮澤要大十多歲,因此李蘊比南宮澤先入門。
君立軒聽到這句話,便知李蘊是來找茬的,他淡淡一笑,反駁道:“師伯?難道不是應該喊師叔嗎?”
這句話立馬讓李蘊變了臉色。
‘師叔’二字,狠狠的戳了李蘊的痛腳。
在修真界,輩分年齡什麼的,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實力。
只要你有實力,哪怕你只有十歲,也可以讓一個幾百歲的人喊你前輩。
達者爲先!
因此,在天劍門中,外門弟子都是按照入門先後確定師兄弟關係的。
而在競爭力更大的內門,則是按照實力確定師兄弟關係的。
南宮澤入門並非是最早的,但他卻是這一代弟子的大師兄,就是因爲他的實力是最強的,甚至一躍成爲了內門長老。
李蘊的實力不如南宮澤,因此他即使入門比南宮澤早,也應該喊南宮澤一聲師兄的。
只是他跟南宮澤素來不對付,所以從未喊過。
但李蘊一直自認爲自己是南宮澤的師兄,因此他剛剛纔覺得君立軒應該喊他師伯。
結果君立軒一句‘難道不是應該喊師叔的嗎’,就把他啪啪啪的打臉了。
耳邊傳來其他看熱鬧的弟子們那不怎麼聽得清楚的議論聲,李蘊覺得,這些聲音,都是在諷刺鄙視他的。
惱羞成怒之下,李蘊直接拔劍:“豎子找死!”
一道劍光閃過,劍氣沖霄,聲勢極爲浩大。
這幾乎是李蘊傾盡全力刺出的一劍。
在這一劍下,完全沒想到李蘊竟然敢公然違反門規在通靈劍塔前動手的君立軒,哪怕他的修爲比李蘊還厲害點兒,倉促之下,也決計是接不下來的。
圍觀的弟子們全都大驚失色,他們也沒想到李蘊會這麼大膽,此時來救人也來不及了。
而在這威勢驚人的一劍下,君立軒竟然面不改色。
在旁人看來,他像是嚇傻了一樣,只能等死。
劍氣及體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周身,把他牢牢的保護起來。
這淡淡的金光,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就是這不起眼的金光,卻令李蘊的這一劍再無寸進。
李蘊這全力一劍,竟然連讓那金光泛起漣漪都做不到。
李蘊震驚的看着這金光,面色猙獰:“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厲害的護身道符?”
他本來打算得好好的,想趁這個機會殺了南宮澤的這個混沌靈根的徒弟,消減天劍真人一派的勢力。
只要殺了君立軒,哪怕他違反了門規,以他掌門之子的身份,最多就是嚴懲一番,不可能廢掉他的修爲或者要他的小命。
只要能殺了君立軒,他受點兒懲罰沒什麼……
只是,現在君立軒沒殺死,他卻必須要受到懲罰。
李蘊看着一羣身穿黑衣的執法隊弟子迅速過來將他包圍住,沒想過逃跑,但心中卻十分不甘。
他怨毒不甘的看了君立軒一眼。
君立軒挑釁的衝他笑了笑,然後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沓金色道符,故意在他面前揚了揚。
李蘊差點兒氣得吐血。
南宮澤!又是南宮澤!
南宮澤你個混蛋,能抵禦出竅期修士一擊的金玄符你竟然就給你新收的徒弟來了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