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冷星的話,我心裡頗爲不舒服,不過我理解他。他跟我以前一樣,因爲生的卑微,故而覺得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我有錢?我有什麼錢?我和你一樣,都只是普通學生而已,我的錢也只是我父母的。不過你心裡太陰暗了,你把所有的好,都想成了壞,所以你......” “住嘴!”冷星聽不下去了,因爲我的話,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用不着你教訓我。” “我不是教訓你,我是想幫你,因爲看到你這樣,我覺得難受。” “滾蛋!我關你什麼事?貓哭耗子假慈悲。”他惡語迴應我。 我知道自己再講下去,只會更加的讓他不爽,於是我只好讓他離開。但我看的出來,這小子心中的那份痛楚。 而另一邊呢,我詢問爸爸回綿陽做什麼,他告訴我,說是要處理蘇曼的問題,爸爸答應了我,說要到蘇曼到深圳來,不會給林鴻兵任何機會。 爸爸這麼做,完全是出於道義,是覺得蘇曼默默的照顧了我兩年,他應該報答。我上着課,等候着蘇曼的歸來。 和班裡的人越是熟悉,我就越是發現他們不待見冷星,只要有集體活動,都不會讓冷星參加。同時,我又一個謎團一直沒有解開,那就是那天晚上,冷星幹啥要去頂樓點蠟燭,燒黃紙。還有那段哀怨的口琴,是吹奏給誰的呢? 冷星封閉着自己,對任何人都視而不見,不過班主任知道我幫他交校服錢後,就找到了我,問我爲何要幫他。 我直言不諱的告訴班主任,說我覺得冷星挺可憐的,想和他成爲朋友。同時,我問班主任冷星家裡的情況,只是班主任不告訴我。 “王強,你說的很對,冷星確實很孤僻。不過他家裡的事情,我告訴了你不太好。這樣吧,老師會安排機會,讓你走近他,我希望你能帶他,和大家達成一片
。你看怎麼樣?” “行啊。”我爽快的答應了。“只是他這種人,我感覺很難接近,根本不買賬啊。” “這個不是問題。我相信,只要你有足夠的誠意,他會和你成爲朋友的。” 就這樣,在班主任的安排下,我再度跟冷星成爲了同桌。而這一次,他沒有反擊我,也沒有叫我滾蛋,只是不怎麼跟我說話。 上課的時候,他非常的認真,筆記做的很多。下課後,除了去廁所,基本都呆在教室裡面。 這天中午,我走進教室,見他慌亂的在找什麼東西,把抽屜翻了個遍,額頭上冒着汗珠呢。我就問了句,說:“你弄丟了什麼嗎?” “是不是你拿的?”他勃然大怒,一下揪着我的衣領,把我嚇了一跳。不用說,丟失的東西,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 “你說什麼啊?我沒拿你東西,我就關心你。你什麼丟了,要不我幫你找吧。”我問了起來。 他沒有搭理我,卻一下把我的書包給抓扯了出來,完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一把將我的書包給打開了。然後如同瘋子一樣,狂亂的翻着。 “我真沒拿你東西,你想多了。”我解釋起來。 他翻完之後,確實沒有找到,一臉的慚愧,小聲的說着:“對不起。” “沒事兒,我們是兄弟。你到底丟了什麼,說出來,我幫你找找看。”我再度了起來,再度對他發出了關心。 我只是看到了一個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人,我想幫他而已。 只是,冷星不理我,直接衝到了講臺上,怒視着全班同學。班裡的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但沒一個人敢發出譏笑之聲。 “誰拿了我的東西,自己交出來,如果讓我發現了,老子弄死他。”他呵斥起來。 “有病!”班裡的人嘀咕了一聲。 冷星氣炸了,桌子一拍,吼着:“到底誰拿的啊!”他很着急,
心裡慌的很。 我主意觀察着班裡的人,我知道應該是有人故意使壞,想逗樂他。結果一看,果真發現了我隔壁寢室幾個傢伙,趴在課桌上小聲的嬉笑。 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這幾個人偷偷拿走的。但是,我沒有馬上站出來指正,因爲我不希望搞成一次暴力事件,我要做的是讓冷星融入集體,而不是跟集體越走越遠。 班裡人沒有搭理冷星,冷星氣的要死,那天下午的課都沒有認真上。等下了晚自習,我回到了寢室,就找到了拿他東西的人。 那幾個兄弟,坦率的承認了是自己所爲,而且還很高興呢。其中一個人,笑嘻嘻的說着:“王強,你關心這事兒幹啥啊?我們就是煩他,所以纔拿走他口琴的。” 聽着這話,我氣的屎都要出來了,這些傢伙實在是太討厭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他雖然跟大家不和氣,但你們也不能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啊。” 幾個傢伙吐槽起來,說着:“這不怪我們啊。你沒發現嗎?這傢伙,時不時大晚上吹着玩意兒,吹的我們都想吐了。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冷星的確經常大晚上吹口琴。但我知道,他吹奏口琴,只是爲了排解心中的憂憤,並沒有故意打擾大家的意思。 於是我好言相勸起來,讓那幾個人把口琴給了我,那幾個人根本不給我,反而對我有意見,覺得我是要坑他們。 “哥幾個想多了,我早他們發現是你們偷的了,如果我想坑你們,上課的時候就告訴冷星了,你們現在給我,我還給冷星,保證不告訴他是你們拿的。” “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就這樣,幾個人把口琴拿出來給了我。只是拿出來一看,口琴已經給壓扁了,幾個音孔已經無法吹音樂了。 而這口琴,很是陳舊,一看就不是最近買的,而是上一輩的人傳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