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秋沉聲說道。
此鏈非同小可,貫穿天際的三條,其一通往第三層,其二通往第六層,其三--九重天!
與此同時,遠在深淵之外的城內,五道流光劃過,卻是早就被驚動的四大堂主以及第六層的使者。
當九秋與虎子出現之時,便讓他們打消了繼續觀察的心,能夠引動九重天的人,怎會平凡?
要知道,這兩人,隨便一個,都是千年前叱吒靈界的超級大能,而且那時只算是年少。
千年之後,他們的修爲又有多強?
衆人不敢想象,幾乎就在虎子治好風清揚之後,凡是打算進入罪惡之城或是本就是城內的人,統統對着他二人一拜。
恭敬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天地,罪惡之城,的確是魔道的收容所,但也只不過是前三層而已。
但後面的六層,無人可曉,與神秘的鬼王宗以及勢力龐大且又永不爭霸的多寶閣一般,都是那種世人只能仰望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遠處,有些人看着風清揚的臉色,便已知曉他的選擇,在爲其惋惜之時又充滿了一種敬畏。
這是強者應有的姿態!
“此人不知會踏上第幾條鐵鏈,若是按他輪動的響聲,只怕是會選擇第三條,但這第三條,貌似還從未有有人走過啊。”
衆人唏噓不已,白色深淵上的鐵鏈,早在千年前,便無人敢走這第三條,其中的兇險,不言而喻。
傳聞,九重天宮的千殤漓,便是踏過第三條鐵鏈,直達九重天宮的人,當年的穿過,可謂是一舉奠定他在靈界的名氣。
能夠通過第三條鐵鏈之人,都有成長爲聖尊的資質,當然,這僅僅只是號稱,但就是這號稱,便可證明這鐵鏈的影響力。
天下聖尊有九,但除卻這九尊超級大能外,還有無數化道境巔峰,或是準聖,雖然沒有聖尊之位,但依然是九人之下的霸主。
這些人中,便有鬼王宗的鬼王,以及罪惡之城九重天宮大弟子千殤漓,這些,僅僅只是明面上的人物。
“我若走上第三條會如何?”
風清揚看着身前的兩人,以及環繞他左右的五個男子,無一不是化道境大能,而且除卻九秋與虎子之外,其餘五人所散發的魔氣,委實讓人心驚。
“第三條?”
九秋神色震動,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原本他以爲風清揚是不會在多此一舉的去度過鐵鏈,但聽他如此說,有似乎是理所當然。
能夠輪動十二聲大鼓,這一點,他已經追平了他們的大師兄千殤漓,這等人心高氣傲,意志堅定,選擇之後便不會放棄,又怎麼不會去走上這第三條鐵鏈?
“第三條,有名號曰:天條,此條可直通我九重天宮大門,若能成功,將會在盡頭出現一座傳送陣,護送你成功前往,若是失敗,則墜下萬丈聲深淵,永世不能超生,成爲這白色霧氣中一員。”
什麼!
衆人聞言,還有這等事?白色深淵中的霧氣,原本就是一個謎,此時聽九秋如此說,似乎有了解釋。
“這下面的白霧是歷代闖蕩的失敗者?”
風清揚沉聲,看着九秋以及虎子漠然的神色,心裡頓時一顫,真是如此的話,那其中到底隕落了多少人?
多少人的靈魂纔會組成這浩瀚無際的白色霧障?千萬年來,從未消散。
“你說,我還有倒退的理由嗎?”
旋即,風清揚一揮手,推開虎子的攙扶,只是一個閃爍,便來到了鐵鏈之旁,看着橫貫虛空的鐵鏈,心頭的明悟之力越加明顯。
“第三條!”
他目光一轉,頓時鎖定右側略高的鐵鏈,幾乎就在同時,交鋒一轉,向着那邊緣走去。
“第三條,他選擇第三條!”
“第三條可是傳說中的死亡之鏈,他過得去嗎?”
“此人意志之強,心態的堅定,簡直是聞所未聞。”遠方,玄塵看着萬衆矚目的風清揚,沉聲說道。
“大哥,他會不會是風清揚。”
純陽問道,但見玄塵並未所說,原本瘋狂的目光也漸漸的歸於平靜,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事到如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但見此人的意志,玄塵內心就有了答案,天下除了風清揚,無人能夠如此瘋狂。
暗歎一聲,只怕是自己已經無法坐有其命運,旋即又自嘲的一笑,自己就從未左右過他。
他弱小之時自己就不能殺死,相反還與他有了因果,若是他大成,豈不是第一個就會找到自己復仇?
想到此處,玄塵目光一沉,略顯深邃,其內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芒,看了一眼即將踏上第三條鐵鏈的風清揚,以及下方浩瀚的白色深淵,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如衆人所想的那般,幾乎就在風清揚踏上第三條鐵鏈的一瞬間,一聲聲比之前輪動大鼓更加洪亮的響聲傳來。
這手臂粗稀,但在虛空宛如一條銀色細絲的鐵鏈,其上站着一個單薄的男子,風雨飄搖之感頓時出現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而就在他踏上去之後,這穿梭雲海的鐵鏈,中間憑空幻化三道粗大的石柱,每一個施主上都有一尊封獸存在。
伴隨着劇烈的晃動,那轟鳴之聲似乎是這封獸石柱出現的前奏,原本消失的烏雲,在此時瘋狂的下起了暴雨。
風清揚仰頭,目光清冷,沒有似乎感情,滴滴墜落的冰涼,流在他的臉上,咂咂嘴,瞬間感到了一抹淡淡的苦澀。
“淚嗎?”
當轟鳴消失,大地停止顫抖之時,三根粗大的鐵柱已經完全成型,它們的出現,直接將這鐵鏈一分爲三,一段高過一段,像是三層臺階一般。
古樸的石柱上,不滿了青苔,但那青苔,竟是在白色雲海之中閃爍幽光,也直到他踏上去的那一刻,一股洪偉的力量瞬間出現,封鎖千里虛空,無人再能御空而行。
鐵鏈冰冷,風清揚前腳踏在上方,當後腳跟上之後,暴雨更加濃烈,他沒有撐起防禦罩,而是衆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取出了一隻不大的斗笠,將其輕輕待在頭上。
“實際上,我不喜歡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