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血腥與柔情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江南手握鷹勾刺,結結巴巴的道。
風清揚撇撇嘴,笑道:“知道風清揚嗎?”
“風清揚……風清揚?!”他念念有詞,突然大叫一聲,腦裡瞬間劃過一條信息,頓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有假包換!”
風清揚大笑一聲,腳下發力咻的一聲沖天而起,不過煉氣後期的修士也不是白菜,他一眼就看出了風清揚不會御空,否則也不會如此使用蠻力了。
想到此處江南瞬間安定了下來,快速的飛到了一旁,不會御空啊!那就是說可以在空中直接使用法寶轟擊了麼?
他心中若有所思,以爲風清揚卸掉那股衝擊力就會落地,怎知風清揚居然劃過虛空,邪笑着對着他撲來。
“誰告訴你我不會飛的?”
其聲至,人已至,不等江南做反應,大手往下一抓,卡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個倒栽蔥呼嘯着砸在地上。
砰!
塵土飛揚,隨即傳來一聲慘叫,風清揚倒提着他拔了出來,只見他臉上,鼻子上全是泥土,看着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一點之前那種殺手冰冷無情的模樣。
“解脫吧!”默唸一聲他單手一扭。
咔嚓!江南屍首分離,鮮血噴出老遠,但是卻沒有一滴濺在風清揚身上。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心中微微一嘆氣,就這麼一點功夫他就奪走了兩條認命。
人命比草賤,就是這個道理!
甩甩腦袋,看着江南雨五霸的儲物袋,風清揚統統收繳而來,看也不看便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其實江南雨五霸之所以橫死在此,說到底是他們對風清揚產生了輕視之心,若是他們一來便在空中用法寶對其轟擊的話,只怕逃跑的就是風清揚了。
只可惜五霸輕敵率先斃命,而江南卻是在看到五霸斃命之後受到了驚嚇,十成法力只怕沒有發揮出半成。
“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果然是千古不變的硬道理啊!”
風清揚咂咂嘴,腳下用力一蹬,萬斤巨力而下,大地頓時裂開一條縫,他胡亂的把江南與五霸的屍身扔了進去,便向着朱雪竹方向而去。
“風清揚麼?”
殊不知在他離去後不久,一條人影從空中遁出身形,看着地上的那條裂縫他眉頭緊皺。
“好一個風清揚……”說完之後便又隱於空中。
前前後後還未出個把時辰,風清揚便又回到了朱雪竹身旁,看着她依舊抱着雙膝坐在原地,原本那顆剛殺人而暴動的心,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你回來了?”
“恩!”
風情唐輕輕走過,坐在朱雪竹身旁,鼻息之間聞着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感覺極爲舒適,他換座爲躺,雙手枕在腦後,嘴裡不知何時叼着一根野草。
“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朱雪竹偏過頭看着他,一雙靈動的眼睛泛着不知名的漣漪。
風清揚閉上了雙眼,享受着這難得的一瞬間安寧,輕聲道:“我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聞言,朱雪竹卻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甜美的表情顯得更加動人,年未十八,卻怡然有着傾城之貌。
“你之前是不是殺了人?”
“恩?”
風清揚心中一緊,之前他故意跑出了老遠,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被她發現動靜啊。
睜開眼看着身旁的姑娘,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修爲,煉器初期,而且還是堪堪步入煉氣初期而已。
看着她那雙明亮又靈動的眸子,風清揚心中微微一動,他實在是不想對她說謊話。於是道:“恩,趕走了兩隻凡人的蒼蠅。”
“咯咯咯……”
朱雪竹再次被風清揚幽默的談吐給逗得笑了起來,笑聲傾入心扉,風清揚享受的又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只覺眼前有着什麼東西。
風清揚睜眼一看,只見兩顆宛如寶石的眼珠正閃閃發亮的看着他,就像是一汪清水,顯得格外的清純動人。
她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就像是一對小鋪扇,四眼相對,二人臉頰相距不過幾根手指之寬。
遠遠看去竟像是一堆浪漫的情侶在親吻一般。
“你是一個好人……”朱雪竹突然又擡起頭說道。
“怎麼那麼說?”
只見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說:“這裡告訴我的。”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既甜美而又不失清純,有着少女的幽香又有着小孩的純真。
“爹爹說過,只要看我的人眼中沒有異樣的光芒的人……都是好人……”
她輕聲開口,似乎是在爲風清揚辯解,又似乎在對自己找着一種不知名的理由。
風清揚被她如此可愛的表情逗笑了,好純真的小姑娘,涉世未深的她就像是一張白紙,真不知道她是怎樣在這爾虞我詐又血腥無比的修真界生存下來的。
“你就那麼確定我是好人?”
“我確定……我說你是好人你就是好人……”
“哈哈哈……”
“之前我還殺了人,兩個煉氣後期的修士!”風清揚對着眨眨眼,裂開嘴露出一對尖尖的獠牙。
只見朱雪竹秀眉一皺道:“其實你不用刻意去掩藏自己的這對獠牙,因爲你不是壞人,你比那些表面正義但內心邪惡的人好得多。”
“至少你是一個表裡如一的人!”
聽得此處風清揚心中再次一顫,這個看似單純的姑娘說出的話卻是字字都轟擊在了他柔軟的心田。
他是人,也是殭屍;有着人的靈魂,但長着殭屍的軀體,原本改在自己的世界愉快的過完一生,但現在他卻揹負起了整個殭屍一族的命運,那個困擾殭屍萬年的詛咒。
“哈哈哈,既然你說我是好人,那麼我就是好人……”
風清揚開心的再次笑了起來,心中似乎下了某種決定,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姑娘給了他太多的意外。
“其實我爹爹沒有告訴你,‘冰凌草’煉成丹藥也只能維持我十年的生命,十年之後我依然會死去……”
朱雪竹輕輕的扶了扶耳邊垂下的發鬟,平靜地說道,這等生與死的事情她說的無關緊要,好似要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