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 問話真靈
說着話,他抖擻衣衫,拱手上前一拜。
此情此景,此誠此意,可謂是氣勢十足,沒有半點的虛假,一拜之下透出一種至誠的敬畏以及虔誠。
在外人看來在,他這一拜算是做足了排場,可在真靈看來,卻並不是如此,旁人或許不懂他施放魔氣之意。
可在真靈眼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的存在,雖然常年閉關,但也不是什麼兩耳不聞窗外事之人。
風清揚登臨九重天宮,以及成爲罪惡之城城主第七弟子之事,他自然是隻曉得清清楚楚,當初他都還感嘆爲何自己沒有這麼一個弟子。
而如此,曾經感嘆的青年,正清晰的站在眼前,說到底心裡也有意思特別的感覺,那是欣賞,以及讚歎。
他雖是人族修士,但並沒有那種種族區分,眼中沒有殭屍本就該爲傀儡的念頭,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成爲真靈,成爲萬千妖族所尊崇的真靈。
古劍晃盪,最終沉澱下來,算是應了風清揚的一拜,畢竟他的存在,或許就代表着罪惡之城的呃城主。
他不是常人,自然是深知這城主到底是何人,良久之後,他收回注視風清揚的目光,面上看不到表情變換,但風清揚卻能清晰的感到一種情切。
“前輩,晚輩有事相求。”
思索片刻,風清揚最終開口,他不想看到下方混戰爆發,當然,這只是他表面上而已,說到底他是想利用其中的修士,來讓自己順利渡劫。不過這是私心,他也不會說出來罷了。
隨着他的開口,四大城池以及放逐之地的修士皆是安靜下來,不明所以的看着風清揚,唯有那曾經與他共同進入禁地的大能,他神色怪異,雙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真靈沉默,沒有開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而是深深的看着風清揚,一雙深邃的眸子特別明亮,像是一顆星辰。
他自然是知曉風清揚想要說什麼,原本想要拒絕,可若是這麼拒絕就是直接忤逆了罪惡之城的意志。
罪惡之城與其他勢力不一樣,特別是九重天宮,九重天宮是一片浩瀚的天地,雖然屬於靈界,但卻是城主獨自開闢的小世界。
那裡只有七人,每一人都是名震萬古歲月的超級大能,大弟子千殤漓早在千年前便與他不相伯仲,如今千年過去,他依舊,可千殤漓呢?
他那一手神鬼莫測的劍道神通,謠傳可一劍斬出一個輪迴,大弟子便如此強勢,更何況其餘的弟子。
更何況,此時風清揚手心中明晃晃的出現一枚不大的令牌,此令牌正是就重天宮的身份標記,顯然風清揚是搬出了城主的名頭。
如此一來,他不得不買個面子,心中卻是暗自讚歎風清揚的心思細膩,原本以爲他只是一個年少輕狂,羈傲不遜的青年。
但現在看來,對方哪裡有半點的羈傲不遜?分明就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睿智之人,不缺少逆天的意志,可也不會有莽夫的愚蠢。
“說吧,什麼事。”真靈淡淡開口,此話一出,下方衆人,特別是四大城池衆人,皆是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上空盤坐在古劍之上的真靈。
自古以來,真靈就很少開口,就算開口,也不是如此,他們不知曉風清揚的身份,因此不明白爲何風清揚的一拜之後,真靈便會大給其面子。
“如何才能放過下方放逐之地衆人?”風清揚多聰明,並沒有直接開口求情,而是將這問題一腳踢給了真靈。
像是打太極,他不能率先暴露了心中的想法,否則只能讓自己陷入一種被動,若是將問題踢給對方的話,或許情況會有所改變。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衆人臉色大變,就連真靈都忍不住多看了風清揚兩眼,看着下方的他,不卑不亢,兩眼閃爍睿智的風清揚,他雖然有些不喜他此時的小聰明。
可無盡歲月以來,特別是他成爲真靈之後,似乎他是第一個敢如此對自己說話的人,不由得暗自好笑,心中反而多了一直期待,想要看看風清揚到底想怎麼樣。
“放逐之修,本就是大惡之人,每一人皆是犯了滔天大罪纔會關押此地,你說,我如何能夠放了他們?”
風清揚聰明,但真靈也不傻,他修道至今幾千載,豈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腐朽?既然風清揚想要與他打太極,那自己索性就陪他打一會兒。
真靈心頭暗自好笑,萬萬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好玩的一幕,他的話,讓風清揚一愣,更是讓下方衆人全部驚爆了眼珠。
神一般的真靈,此刻竟是與一個第一次相識的修士如此說笑,不說後無故人,但現在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前輩可否知曉我殭屍一族?”
風清揚別有深意的說道,一句話將問題引至自己身上,如此一來,不論真靈怎麼回答,都無法完善。
若說殭屍一族不能存在世間,可他的出現又是大神吼尊親自引導而出,而若是說能夠存在世間,但又會受到天道打壓。
真靈沉默,片刻之後,目光一閃,剛好看到風清揚正滴溜溜亂轉的眼睛,不由得生出一抹歡心。
無數年來,世間衆人皆是以爲真靈冷酷無情,可誰又不是知他們也有血有肉。
今日偶見風清揚,老者冰封的心豁然出現一種喜歡,那是長者對後輩子嗣的關愛。
可以那麼說,若是風清揚卑躬屈膝求情的話,恐怕只會適得其反,不僅會令自己身份,更會引得真靈反感。
而如今他的作爲,剛好得到了真靈的喜愛,加上他本身身份不同尋常。
不僅有着九重天宮弟子的身份,更有鬼王宗的風水之子名頭,無數光環匯聚一身,將他襯托得格外不凡。
“殭屍一族我自是知曉,可這與放不放下方衆人有何聯繫?”真靈裝糊塗,直接避開重點不談。
四大城池之人面面相覷,不知爲何今日的真靈如此善談,竟是與一個初識之人閒扯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