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爲了將更多的玩家聚集起來,泡泡豆幾人想了個辦法,那就是在村子附近放了一個高強度的照明道具。
樹林中霧氣深重,又沒什麼風,做點標記或者用其他工具去找人,似是而非的動靜反而會讓其他玩家擔心有陷井,用個照明燈,光線的穿透力雖然打了折扣,但森林中光線不好,在等天一黑,多少就有點顯眼,自然會讓那些在樹林中瞎轉悠的玩家聚集過來。
不管怎樣,總得先找到“藏起來的友人”,要不然這副本根本沒有進度。
楊天,也就是和徐獲、畫女住在一起的受傷玩家對這種做法很擔心,因爲這樣一來,他們可能成爲靶子,那些沒有獲得扮演權限的玩家不提,如果是已經扮演“藏起來的友人”的玩家呢,要是遊戲對這個身份還有什麼特殊的效果加成,那已經待在村子裡的他們就是現成目標。
“你話怎麼那麼多。”畫女對這個感官不好,沒好氣地舉起通訊儀,“天已經黑了,你守夜。”
楊天當然沒意見,他也不相信這個環境下有誰能睡得着,守不守夜都一樣。
隔壁稍微好點兒,至少泡泡豆和陰陽大師的關係挺不錯,他們可以輪流睡。
很快,村莊就徹底安靜下來。
徐獲不放心楊天,讓畫女幫忙盯着點,“有事叫我,不要輕易出去。”
畫女表示沒問題,她睡不睡覺都可以,所以拿了把椅子進臥室裡打遊戲。
不過這天晚上沒有出現什麼變故,沒誰聽到奇怪的呼喊聲,也沒有新的玩家到來。
“也許是森林太大了,還沒有發現這裡。”陰陽大師道。
泡泡豆同樣不相信真的有人寧願待在林子裡也不來村莊找其他玩家,於是那個照明道具就一直掛在樹上。
大白天的亮着當然會吸引村民的注意,但他們只是好奇地張望了兩眼,便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中木村和上木村不同,這裡的人白天多數會出來活動,哪怕是少數的老人也會在村子裡走走。
出來的人多了,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和玩家碰面,個別老人很願意和外來者聊聊關於森林的故事,有的添油加醋到說第二遍時一些細節完全對不上,但哪怕被當面指出來,他們也只會用一句“年紀大了記得不太清楚”敷衍過去。
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問出來的故事太多,加上這些老人滿嘴跑舌頭,泡泡豆等人不敢輕易相信,安全起見,他們白天就在村子裡沒有走遠。
作爲“非副本玩家”的徐獲和畫女則跟着昨天的年輕小夥出去砍柴。
村子裡有蓄能照明工具,但那十分稀罕,一般不會輕易點亮,加上天黑之後村民們幾乎不再出門,所以用變異植物的樹膠來充當蠟燭和油燈,經久耐燒也很明亮。
但是做飯要用到柴。
“一般的樹砍下來也點不着,不過林子裡有一種變異樹,長得快長得多不說,剝了皮後很容易燒起來。”年輕小夥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目標。
那是一種看起來和森林中別的樹木沒有太大區別的彎木,並不粗大,但樹幹上纏着不少藤蔓,樹皮也溼漉漉的,如果沒人說,一般不會想到它可以燃燒。
徐獲幫忙將樹放倒,接下來年輕小夥就自己將樹砍成小段再往揹簍裡裝。
徐獲間或在旁邊搭把手,幫忙清理一下藤蔓之類的,沒有做更多。倒是說話的時候,畫女又發現樹林中有人影。
沒感覺到周圍有玩家,但那道人影卻像模像樣地朝着他們招手。
昨天晚上在畫女的要求下,徐獲也買了一件可以製造強氣流的儀器,拿出來對着人影的位置一吹,霧氣散開後那地方什麼都沒有。
“有什麼事?”看到他的動作,年輕小夥擡起頭來問。
“沒事,我還以爲有玩家過來了。”徐獲應了聲便將儀器收起來了。
往回走的時候遠遠便聽到有人喊他們,不光徐獲二人,連年輕小夥也聽到了,他先是有點緊張,然後站在原地仔細聽了聽,道:“不是我認識的人。”
明顯也不是徐獲認識的人——是真的有個玩家過來了,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所以在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打招呼,先聲明自己不是“藏起來的友人”,然後才自我介紹。
人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對方不但將自己的姓名、年齡等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了一下自己是白色玩家。
雙方面對面,這名叫尺彩的玩家才重重吐了口氣,然後笑着道:“過來之前我還真怕你們也不是真人,沒想到我運氣還不錯,碰到了兩個好說話的同道中人,還有本地居民。”
“那你可能高興得太早了。”徐獲道:“你是藏起來的友人嗎?”
對方連連搖頭,“我怎麼可能是,真是的話我幹嘛自己出來?”
“不是最好,”徐獲轉過身繼續走路,“我和妹妹都不是這個副本的玩家,你叫了也白叫。”
尺彩聞言反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連忙開始跟他們打聽副本的相關消息,怕不能取信於人似的,他誠懇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他已經來了快五天,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天生方向感差,五天竟然沒有走到任何一個村落附近,玩家倒是碰到過兩個,但對方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他在打鬥方面不擅長,只能憑藉逃跑方面的天分暫時保命。
“我來的時候副本有42個人,現在只剩下35個了。”尺彩有些感慨地道:“森林那麼多,我連個人都碰不上,其他人卻能互相爭鬥。”
徐獲來這裡今天是第四天,從時間來看,尺彩和他同一天來的,只是時間比較早,所以在他來之前,副本里已經死了三個人,第二天人數降到37,死了兩個,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他和泡泡豆二人在樹林中兜圈子的時候又死了兩個,人數降到35,今天還沒有動靜。
“對了,兄弟,我等會兒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