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木村的喪事辦得很簡單,親朋好友簡單的送別後,失蹤者的家人就會將其平時喜好的物品或者衣物找個合適的地方埋起來,這算是送失蹤者最後一程。
最後這個過程不需要太多人,所以更多的村民在吃過飯後就準備離開了。
上木村本來沒有太多人,現在人一散,立刻顯得更加冷清。
徐獲幾人聚在一起,泡泡豆和尺彩分別說出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首先當然是關於別的玩家的消息,他們一直待在中木村,不算上徐獲二人也有十二個玩家,那剩下的二十來個玩家總不可能沒有一個找到村子裡來吧。
然而事實是,下木村過去半個月只出現過三個玩家,還是分別來的,其中最長的也不過停留了三天就自行離開了。
三個村子通訊雖然不方便,但不代表沒有消息往來,下木村的人絕對知道中木村有十多個玩家,而去過那裡的玩家也應該向他們打聽了,聰明一點的人肯定會來中木村……
根據描述,下木村的那三名玩家沒有誰和中木村的玩家對得上號,也就是說,那三名玩家,哪怕是拿着村民的簡易地圖,依舊沒找到中木村。
也許中途被人殺了,或者被真藏起來的友人殺死,各種可能性都有,這三個人沒有再追究的價值,但卻提醒了徐獲他們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片樹林中可能不止這三個村子,而因爲交通不便,加上變異物種肆虐,村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太遠,更沒有去探索森林的其他地方,所以他們不知道這片森林還住着其他人。
因爲範圍太大,徐獲他們不知道另一個人羣聚居地很正常。
這樣一來,至少一半的玩家和他們完全沒打過照面也在情理之中。
其次就是關於在森林中落單迷路的問題。
徐獲他們這邊有三個人都遭遇了那種“鬼打牆”式迷路,而綠髮女玩家七人卻是一起失蹤的,那說明村民們哪怕平時結伴出行依舊可能遇到同樣的情況,要是很多人一起失蹤不見,那“藏起來的友人”傳說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
但泡泡豆沒有問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上木村的一個老太太聽到他的問話後反而笑了,說了一句有理有據的話:“要是成羣結隊地出去都能失蹤,那我們村子還能剩人嗎?”
很有道理。
要說結伴出去打獵和摘野菜,肯定是本地人的人數和次數居多,但他們竟然沒有發生過羣體失蹤事件,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玩家可能觸發了副本的某種規則,二是那七個人是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眉釘男沉吟片刻,“這像不像72?”
72就是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代號。
“這也不對啊,”陰陽大師道:“一個人跑了可以說是輪到他演人影了,一羣人跑是爲什麼?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們之中有扮演者?”
他懷疑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最後定格在尺彩臉上。
“你看我幹什麼?”尺彩不悅,“你說這話難道不覺得可笑嗎?發現我們當中有扮演者直接結伴離開?”
正常人應該是抓住扮演者逼問身份轉換後的信息。
陰陽大師聳聳肩,“我開玩笑的。” 尺彩很是氣惱,“副本不對勁,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互相針對的好!”
“誰互相針對了,”陰陽大師直接道:“我只是在針對你而已,你看你給楊天注射解毒劑,直接把他弄成了癱子,這沒誰冤枉你吧?”
“還有那個鑽地機器人,先前不是你要去姓徐的兩人嗎?而且你和他們熟悉,當然知道他們的名字,優先找了解的人下手又有什麼奇怪的?”
這些推測有一半都是在胡攪蠻纏,陰陽大師這麼找茬,尺彩再好的脾氣也無法容忍了,他沉着臉道:“想找茬就明說,要是覺得嘴說不過癮,武鬥我也奉陪!”
兩人針鋒相對,眼看就要打起來,泡泡豆只好出面制止,“還是乾點正事吧,死一個兩個人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有任何改變嗎?”
“有啊。”陰陽大師十分頭鐵,“死一個人我們就多一分扮演的機會。”
泡泡豆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想通關,別人還想通關。”
陰陽大師對此無所謂。
這兩人的確是有點交情的,陰陽大師打岔後沒再吭聲,泡泡豆代替他向其他人道了歉,話題才轉回來。
其實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因爲出去找人是不可能的,失蹤的人聯繫不上的情況下,他們更不應該離開村子,看起來除了等沒有別的方法。
只是剩下七個人,相互間又有過節,也達不到互相牽制的效果,所以之前講好的互相監視看來是沒戲了,爲了自保,他們很快就會分散開來。
泡泡豆和陰陽大師二人,徐獲和畫女,他們都是結伴而來,眉釘男和楊天有過節,尺彩也是獨自前來,落單肯定不行,後面三個人最好的辦法是組隊,畢竟他們無論是和泡泡豆還是徐獲組隊,都有少對多的風險。
眉釘和尺彩對上了眼神,兩人決定組隊,剩下一個楊天,這些人他一個也信不過,所以自己找到村民,花錢住下了。
“各位,能不能活着離開,就看運氣了。”泡泡豆朝他們一笑,與陰陽大師朝着村子的另一個方向去了。
眉釘男和尺彩選了相反的方向,並邀請徐獲一起。
徐獲婉拒了,帶着畫女去了依婆婆家。
依婆婆的兒子兒媳仍然沉默,兩個小孩比之前活潑一點,畢竟他們也算熟人了。
徐獲和依婆婆聊了會,問了些關於時節、和變異植物的習性問題。
本地人對森林應該是最瞭解的,哪怕他們不能走的太遠,附近有什麼變化他們應該也很清楚,副本場地是這片森林,有變化的話,森林中的變異植物可能會有反應。
依婆婆似是猜到了他想知道什麼,她認爲玩家失蹤和藏起來的友人沒什麼關係,因爲在她看來,“藏起來的友人”其實就是某種變異植物,植物一旦長成,習性是很難改變的,這麼多年它每次都只攻擊一人,沒道理會區別對待外人。
不過她也給徐獲提供了一點線索,那就是她有時候會發現一些生長不應季的變異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