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話說,到底是‘猶豫就會敗北,果斷就會白給。’還是反過來?
其實王昊此刻很想搔頭,不過這動作有點違和,還是算了。
本來彼此之間差距並沒看上去這麼大,完全是卡奧斯一步錯,步步錯。
卡奧斯最大的失敗,在於他越是陷入困境,就越是將‘深淵者已經被削弱’作爲救命稻草,所以他自始至終所有的攻擊,都是以這個爲前提進行戰鬥。
哪怕是剛剛最後一招,他依然是以變招爲主——他在擔心王昊不跟他硬拼,至少把一半心神放在了變招之中。
因此王昊看到的刀招是【橙色】,而不是拼盡全力的【紅色】。
結果很尷尬,他的大半力,對上王昊的全力,還是發力最難的刀鍔部位,整個身體攻勢爲止停滯。
最後頭骨被打爆,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王昊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啪!”
卡蘭迪雅立馬屁顛屁顛地順着黑水階梯下來,雙手飛快地施法,將卡奧斯的靈魂俘獲。
王昊用刀鞘秒掉卡奧斯,在旁人看來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什麼!?”
“不可能!”
兩個不死王子真心不知道,自己的靈魂多久沒體會到名爲【驚駭】的感覺了。
卡奧斯的實力,在蠍子王座下絕對能排進前十。
兩千多年下來,不知多少赫赫有名的強敵,被卡奧斯活撕了,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就算他被對方的聖光大陣折損了一些肢體,就憑他剩下的肢體,以及本身強悍的實力,依然能吊打蠍子王座下10名往後的存在。
強悍如卡奧斯,甚至無法逼使【深淵者】出刀!?
心神大震之下,費薩爾首先倒黴。他跟阿努比斯的對決,本來就是極度兇險,誰失誤誰就完球。他遲疑了那麼半拍,狗頭兄的【靈魂痛擊】當場就糊臉了。
“哇啊——”
同爲耍靈魂的,一旦靈魂防禦被破,那就會輸得一瀉千里。
下一瞬,狗頭的權杖洞穿費薩爾乾枯的胸口,費薩爾不敢置信地騰起眼眶裡的幽火,換成人類,就是將眼睛瞪大到極限,張開嘴一大口黑色的魂質如血箭噴射而出。
可他乾枯嘴巴里吐出的每一滴黑色魂液,都在半路被吸入了阿努比斯的權杖中。
阿努比斯身後的冥府天平驀然傾倒了。
“審判結果出來了——你!有罪!”冥府的使者,再次發揮了他詭秘的力量。
就在所有不死族猶在頑抗的精英面前,費薩爾全身化爲飛灰,消散在空中,徒留金光閃閃的鎧甲和武器“哐當”一陣清響,墜落在原地。
“不——”阿齊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按理說,他應該撤退。
但怎麼撤?
身後就是那該死的聖水湖,不死族進去就跟人類趟硫酸池差不多,在裡面每一秒都是煎熬。
再進去,只怕出來時206塊骨頭,塊塊都是半融的。
就算僥倖逃過一劫那又如何?
等待他的,將是蠍子王最可怕的雷霆之怒。
這一次,卡奧斯用掉了【挑戰權】,這意味着要麼一戰全功,要麼黑鍋全背。
回去後,靈魂被囚禁在地獄囚籠裡承受各種靈魂折磨,千年不息,這都是小事了。最怕就是靈魂被強行融入癩蛤蟆之類的低級生物的魂體中,連再度轉生都成爲了奢望,接受永恆的羞辱和折磨。
有那麼一瞬,阿齊茲心中動搖了。
不如,降了?
看上去卡蘭迪雅和盧安都混得挺不錯的。
這個……猶豫就會敗北啊!
他的遲疑反映到了動作當中,結果被盧安抓住了破綻。
那是一記毒蛇般辛辣的弧線攻擊,看似一槍戳向阿齊茲的盾牌,槍尖卻從盾牌表面擦過。盧安握住長槍的手驀然改換了位置,握住更前端的部分,以犧牲攻擊距離換取更靈活的變招。
盧安的長槍後半段忽地掉了下去,長槍變成了短槍,緊握着前端的盧安就這樣把短槍扎進了阿齊茲的脖子。
同樣的魂系武器,擊中要害就是結束。
黑色的魂力,在傷口處傾瀉殆盡,全數被盧安所吸收。
“嘶——”
三位不死族首領的毀滅,造成的是整個不死大軍的崩壞。失去了領導者的靈魂聯繫,所有中下層指揮官都慌了。
一個個死亡統領和屍巫,完全無法統一。
偏偏誰也不敢站出來,號召全軍聽他的指揮——很簡單,誰這時候站出來,就算成功帶回了大軍,回頭蠍子王本應落在三大首領身上的責罰,很可能就落在他身上了。
以紀律聞名的不死大軍殘部,居然就這麼崩了。
什麼樣的不死族都有。
有爬上來就往回跑的,有翻過巖壁跳入大湖的,甚至有逗逼居然跳進了深淵城那邊的淺水區……
這時候,王昊開戰以來第一次拔出了【天下刀】,不是爲殺敵,只是做了一個動作——緩緩高舉長刀,向前方劈下!
全!軍!進!擊!
理論上這是非常雄壯豪邁的一幕。
但是……
【Theyuxuan】:“錘在手,跟我走;砸骨頭,搶黃金!”
【君臣天涯】:“兄弟們,今天的節目是——骨灰伴飯!墳頭蹦迪!靈車漂移!沒錯——我們都是帶惡人!”
“噢噢噢噢!”數不清的錘子高舉向天。
有那麼點【斧頭幫】的味道了。
剛剛吃癟的幾個賤人,他們的口號愣是獲得玩家們最大限度的迴應。
看着那些迅速換上【全員惡人】披風的魚蝦蟹,王昊又一次有種想要掐死這些王八蛋的想法了。
喧天的叫囂聲沖刷着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鼓。
紅、褐、青等不同顏色的浪潮從半個大地上,水陸並進席捲而過,那是數不盡的魚蝦蟹人,以及盾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