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出現了動搖,反而方便了一隻鬼鬼祟祟的兔子活動。
就在南道一個荒涼的小山谷裡,兔子一蹦十米高,幾個起落就跳上了一處陡壁,然後跳入了一個幽深的洞穴中。
膽小的兔子吞了吞口水,哆嗦着拿出了一顆人類指甲大小的魔法晶石充當照明。
“不用怕,我在。”黑暗中傳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呼!嚇死我了。”兔子拍着胸脯,安撫着自己的小心肝,她瞥到了一抹金光。
黑暗中,傳來了幾聲低沉的咆哮,旋即平息了。
“哦,我差點忘記你在黑暗中視力不好。”一陣打火石碰擦的聲音過後,火光亮起,順着山洞裡亮起的光芒,兔子既安心又有點小驚慄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有着一頭異常絢爛的金髮,她的天然波浪長髮既燦爛又濃密,屬於所有女人都最羨慕的優秀髮質。可惜,這麼一頭漂亮的頭髮沒怎麼打理,都讓沾上的血污糊成一團。
她五官端麗,美眸深邃,在那誘人的櫻脣邊長着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嘴脣較厚,但配在她臉上卻顯得異乎尋常的性感。
此時,這張相當漂亮的小圓臉寫滿了憔悴,一雙本應明亮的大眼睛上佈滿了血絲。
最特別的是,外面是大熱天,即便在洞窟裡,溫度也有將近30度,可她卻披着一件熊皮,裹着她健美身型的,則是虎皮做的皮衣。
而她身邊,赫然匍匐着兩隻瘦弱的母獅子,她則同樣有着圓圓的獅子耳朵和一條金色的獅尾巴。
“peko,有水嗎?我們三天前水就喝光了。你再不來,我們都要衝出去了。”
“啊!有!有!”兔子慌忙解下自己的腰包,從一個獸人難以想象的小型空間袋裡,掏出三個面盆大小的獸皮水袋,幾塊大的生肉和一大塊烤狼肉。
女子接過去後,首先給旁邊孱弱的母獅子喝水,看着兩頭母獅伸着舌頭狂舔水袋,她滿意地笑了笑,這才自己打開水袋,一邊喝水一邊狼吞虎嚥起來。
吃飽喝足了,她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真有你的。你成功了嗎?”
兔子用力不停地點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深淵者傑森*莫瑪比我們想象中更好呢。你看!”
兔子這時候纔拿出一條銀白色的狼尾巴。
女子的瞳子彷彿一下子縮到針眼一樣大小,原來平靜無波的臉驟然有了夾雜了憤怒與驚喜的表情:“竟然是赫夫特的尾巴!狼王死了?你怎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她猛地撲過來,看似纖細皓白的雙手像爪子一樣,死死抓住兔子的胳膊,發現自己太用力抓痛了兔子,又嚇得連忙縮手:“呃,抱歉,我太激動了!”
兔子擦着眼角飈出來的淚水,露出一張跟她此前囂張作風截然不同的笑臉:“沒事,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受苦。反正狼王早就死了。與其爲了一個死人讓我最好的朋友繼續忍飢挨餓,還不如先讓你的身體恢復一下。”
“peko——”這一次到女子感動得當場落淚。
兩人就這樣互相傾訴着分別之後的遭遇。
半天后,在距離熊王所在的熊城以西20公里的前進營地上,王昊位於霸道兄的碉堡上,見到了這位神秘的金髮女子。
“偉大的深淵者,這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前任獸王——獅子萊恩的女兒伊麗莎白*萊恩。”佩克*拉比隆重介紹着。
王昊這時候才注意到,原來在金髮女子蓬鬆的頭髮當中,還藏着兩個圓圓的獅子耳朵,而一條獅子尾巴則纏繞在大腿上。
這造型相當別緻。
王昊還感到兩個小意外。
讓兔子去獸人那邊拉壯丁,純粹是他看到兔子魅力高。本着‘一張衛生紙,一個備用食材都會有其用處’的想法,才讓她去的,鬼知道兔子竟然真的拉人來了。來頭還不小!
第二個意外就是【伊麗莎白】這個名字。
獸人普遍文化不高,什麼姓名都是瞎取的,姓氏多半跟種族掛鉤,然後名字就是什麼獠牙啊、利爪啊、強壯之類意思的譯音。
哪來伊麗莎白這麼洋氣的取名。
“不列顛尼亞人?”王昊用嚶語試探着問。
這一次反倒是伊麗莎白驚訝了,她詫異地回了一句口音極重的嚶語。
王昊好歹是嚶語四級,結果都聽不懂。
猶記得大二下學期的時候,因爲上課玩手機被逮到,回頭考試明明自我感覺良好,結果就59分了。
特麼的,我不就是上課時不小心點開了biu站鬼畜區然後笑出豬笑聲嗎?
唉,不過學校有一項很神奇的政策,只要四級過了,哪怕考試不過,都當通過。
王某人至今記得老師那張‘我很想弄死你,又對你無可奈何’的表情。
但所謂的4級,距離流暢交流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啊!
發現嚶語無法交流,伊麗莎白也不失望:“還是用沙漠通用語吧。抱歉,我母親只是獅王其中一個女人。她生下我之後,在我五歲的時候就病死了,沒教我多少嚶文。”
看到身邊一衆強者的反應,王昊倒不想給手下們一種會優待新來者的態度,淡淡地:“我是亞特蘭蒂斯人,應該是來自不同時空的地球。”
伊麗莎白點點頭:“熊王和虎王殺死了我的父親,還派大軍追殺我,雖然我不喜歡父親,但仇還是要報的。只要能殺死這兩個傢伙,我的命,請深淵者閣下隨意使用。”
她灰褐色的瞳子裡閃着非常複雜的光芒。既有那種心如死灰似的空洞,又有着激烈的憤怒。這兩種應該是截然相反的感情,在她眼裡呈現出一種複雜的混沌感。
王昊用右手託着下巴:“你……很能打嗎?”
“可以讓人來試試。”伊麗莎白緩緩取下背後掛着的單刃戰斧。
很少見女人耍戰斧的,這玩意,臂力小點,沒砍死敵人就先把自己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