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陰陽凝魂丹,乃是以七品靈藥,輔以極陰極陽之火,方可煉成,對於魂丹修士,尤其是魂力屬性屬於陰陽五行的修士有着莫大的好處。
然而,火屬性行屬之力,只是辰凡的掩飾,這靈丹雖好,卻對辰凡無用。
只見辰凡絲毫不爲所動的搖了搖頭,道:“你我恕不相識,我爲何幫你,你又爲何尋我幫你?”
看到辰凡聽到陰陽凝魂丹之後,神色居然沒有一點變化波動,千凝也是不由得一怔,聽到辰凡發問,她咬了咬嘴脣後,方纔開口道:“驚鴻城一帶,幾乎所有的魂丹修士都不願意得罪玄靈宗,而我看道友似乎不在此列,因此方纔開口相求。”
望着她那如星空般璀璨的雙眸,辰凡依舊淡漠的搖了搖頭,道:“在下也不願得罪玄靈宗。”
似乎早就料到辰凡會如此回答,千凝翻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金色令牌,說道:“道友若是願意幫我,千凝願意將這令牌相贈,持此令牌,道友只需前往黃龍城,便可得到黃龍城城主的一個承諾。”
聞聽此言,辰凡眼中精光一閃,聯想到此女名爲千凝,不禁開口道:“你姓楚?楚千凝?”遙遙還記得六年前與蕭寒,東方絕塵兩人重逢,便曾提及這楚千凝正是讓東方絕塵性情大變之人。
聽到辰凡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楚千凝似乎早就料到,神色間沒有絲毫慌張,無奈的說道:“小女子正是楚千凝。”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後,辰凡皺了皺眉頭,道:“以你身份,恐怕應該是玄靈宗不敢得罪與你吧?畢竟玄靈宗不過五品,與黃龍城相比,還是差了些。”
悠悠一嘆,楚千凝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此中之事,卻是不能讓父親知曉,否則他定然不會答應讓我去救那人。”
瞳孔一縮,辰凡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一人,問道:“你要救的人是誰?”
“東方絕塵,一個纏了我八年之久的人,其修爲突破到魂丹初期,便向父親求親,卻是被父親拒絕,父親說,如若他能夠一人滅掉玄靈宗,便給他一個機會,然而若是失敗,父親便會不管其死活,實則是父親知道,我對他根本沒有感情,奈何他不聽勸告,執着的要來滅掉玄靈宗。”說到這裡,楚千凝嘴角的那抹苦澀更濃。
“既然並無感情,何必還要救他?任其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你也免得被其糾纏不清。”辰凡繼續問道。
楚千凝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他之執着,乃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便要救他,還他這場因果,只要救了他這一次,我便遊走天地,不在與其相見,他若再有事情,我便不會再管。”
“好一個還其因果!帶我去玄靈宗。”哪怕楚千凝不來讓自己幫忙,辰凡若是知道東方絕塵有難,也要去救他,就如楚千凝所說,因我而起,便讓我來了結這果,而辰凡之所以去救,也是因爲要了結與東方絕塵之間從小一起長大的因果。
自從師尊離世,三人分道揚鑣之後,那段幼兒時的情,便已然不在,但是辰凡依舊還是要將那因果了結,如此這般,了結過去,方可一切從新的起點開始。
兩人駕馭長虹騰空而起,直向驚鴻城東方飛去,片刻之後,楚千凝不禁問道:“多謝道友相助,千凝卻是還不知道友名號呢。”她發現,此人的眼神雖冷,但是卻並非無情之人。
“辰凡。”曾經與黃龍城城主有過一面之緣,而且楚無天也跟自己的神秘師尊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辰凡並未隱瞞自己的名號。
“是你?”楚千凝小臉微微一變,有些驚訝的說道。
“你知道我?”辰凡微微一怔,隨口問道。
微微一笑,楚千凝一邊飛行,一邊開口道:“父親曾經與我提及過你,蕭寒和東方絕塵兩人也都曾經提起過你,據說六年前,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如今卻是有了這般修爲,實在是讓人驚訝又佩服啊。”
聽着如鶯鳥般悅耳的聲音,辰凡內心的一絲萌動似乎無意間被觸碰,轉頭望着楚千凝如天之驕女般的面容,辰凡的嘴角撇起一絲微笑,道:“偶有機遇罷了。”
數年來,辰凡幾乎都沒有如此笑過,淡漠的一顆心,不知爲何感受到了一點別樣的感覺。
楚千凝似乎知道一些辰凡過去之事,不禁說道:“你此行去救東方絕塵,應該也是爲了了結因果吧?”
辰凡聞聽之下,微微一愣,隨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以此女的聰慧,加上知道自己曾經的往事,有如此猜測,也是理所當然。
兩人一路上偶有交談,半響過後,便遙遙的看到一座籠罩在迷霧中的山峰,從山峰之上,可以感受到濃郁的靈氣翻滾其中,只不過這靈氣皆然被束縛在山峰之中,應該是陣法禁制所爲。
這一路上,辰凡卻是感覺這楚千凝就像是諦落塵間的仙子,似乎與自己一般,心中都存在一絲真,不像是現如今修界中的萬千修士一般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處處相爭,處處提防,可以說,在辰凡這六年多的修行之中,所有修士裡,唯有此女,讓辰凡的印象最佳。
這種感覺,還談不到感情的層次,最多隻能算是朋友,而辰凡對於楚千凝,更多的則是一種認同,一種可以交心談心的朋友。
兩人踏空而立,望着下方飄渺的山峰,楚千凝不由得眉頭一凝,道:“這玄靈宗的陣法名爲玄天護宗大陣,其主要作用便是防禦和隔絕神念,非天人境界修士不可破之,我們此行最大的困難,其一便是這座大陣,其二便是玄靈宗的那位魂丹巔峰大圓滿境界的老祖。”
辰凡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望着那化作迷霧的陣法,右手間萬劫真元涌動,隨後拍出一記大手印向那山峰落去。
巨大的手印顯現虛空,徒一出現,便將其籠罩範圍內的一切其他行屬之力吞噬,破滅,而後以摧枯拉朽之勢轟然落下,在接近那迷霧山峰的瞬間,那原本飄渺的霧氣頓時翻滾而起,凝集而成一道白色的光幕,大手印落在光幕之上,泛起陣陣漣漪,卻是隻能撼動,無法破開。
眉頭一皺,辰凡通過這一擊試探,卻是發現這玄靈宗的護宗大陣之所以非天人境界不可破,便是因爲陣法產生那些霧氣乃是一種接近於法則的能量,若是僅僅以行屬之力,自然無法破之,然而若是以法則之力攻擊,便可瞬間破之。
法則之力,辰凡有,那便是隱藏在左手中,還剩下兩次攻擊的殺戮之氣,另外,便還有右手中的戮仙斷劍,可以憑藉其逆天神兵的犀利將這光幕破開。
雖然可破,但是這兩種方法,辰凡都不想用。
殺戮劍氣乃是保命符,關鍵時刻,當有大用,而戮仙斷劍則更是不能輕易示人,否則便會會自設招來橫禍與劫難,這悠悠乾坤天地,難保有人會不會認出戮仙的來歷。
兩人皆然皺着眉頭,思考着如何來破這玄天大陣,而在辰凡方纔的那一擊試探之下,玄靈宗的人,也是有所察覺,便見從山峰中衝出一道人影,向兩人所在的位置而來。
看到這玄靈宗的來人,辰凡卻是恰好見過,正是那在驚鴻嶺遇到的魂丹後期修士白衣中年人。
這白衣中年人徒一出現,自然感應到了辰凡和楚千凝兩人的氣息,心中一凜之下,卻是並未靠近,遠遠喊道:“兩位道友攻擊我玄靈宗護宗大陣,卻是何意?”對於辰凡,那差點那自己迷失的一眼,白衣中年修士至今都是記憶猶新,而對於辰凡身旁的女子,他自然也是不敢有絲毫小窺。
“交出東方絕塵,我們二人自然離去。”冷漠的望着那不敢靠近的中年修士,辰凡冷冷開口道。
“不可能!東方絕塵居然妄圖破我玄靈宗大陣,此時已被老祖抓去,念在其修行不易,老祖要關押其百年,兩位還是請回吧。”中年修士聽聞辰凡所說,便直接開口迴應道。
“我若執意要救呢?”眼中墨色的鋒芒之氣一閃而逝,辰凡目光如電,凌空向前一跨,便直接跨過兩人之間百丈多的距離,鋒芒之氣凝聚在右手,直接向那中年修士抓去。
未想到辰凡不由分說的直接動手,中年修士臉色大變,連忙一點眉心,召喚出一個閃爍着乳白色光華,猶如一張獸皮般的寶器,這寶器徒一出現,便光華暴漲,化作一道光幕將其保護其中。
不屑的冷冷一哼,辰凡五指成爪,勢如破竹,鋒銳堪比八品神兵的鋒芒之氣直接穿透那不過四品寶器幻化而出的光幕,去勢不減的向那中年修士扣去。
眼看寶器被破,竟然沒有任何抵擋之力,中年修士臉色再變,毫不猶豫的噴出一口精血,隨後面色潮紅,身化一道血色長虹,居然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從辰凡的手下逃脫,幾個閃爍間,便進入了玄天大陣。
辰凡神色如常,卻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雖說自己現如今的實力比之一般的魂丹後期要強上一分,但是在境界上的一些差距還是難以彌補,對方若是想逃,他基本上攔不住,更何況修爲能夠達到魂丹境界的修士,哪個不是老謀深算,豈能沒有保命的神通?
在那中年修士逃回之後,玄靈宗內頓時傳出一聲冷哼,隨後霧氣翻滾,化作一道面容模糊的老者,一道聲音徐徐傳來,“老夫袁弘,兩位就此離去,此事作罷,否則莫怪老夫無情!”
聲音猶如滾滾雷鳴,夾帶着魂丹巔峰大圓滿境界修士那獨有的‘勢’撲面而來,頓時讓辰凡和楚千凝兩人感覺到猶如一重陰霾的烏雲壓在心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