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種,翡翠裡面水頭最好的種類,就像玻璃一樣,清澈透明,毫無瑕疵,如果說冰種還能看到一點雜質的話,那麼玻璃種就是完全沒有。
唐千重激動的身子都在顫抖,而馬元華的臉色則變成了豬肝色,僅僅是從切口看,這塊翡翠的水頭綠意就比他的好很多,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濃濃的不甘,難道這真的是初學者的運氣?
那個站在馬元華身後的年輕人,此時也皺着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子川,卻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難道,真的只是運氣?”他在心裡喃喃了一句。
“切開,快全切開。”唐倩中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葉子川又動手畫了幾條線,切下去之後,果然正好合適,沒有一絲偏差。
映龍華審視着他:“直覺告訴我,你好像真能看到石頭裡面的翡翠!”
“看你個大頭鬼啊,你看我這眼睛像是透視眼嗎?”葉子川取下墨鏡,露出一雙恢復正常的眼睛,的確沒什麼出奇的。
說完,葉子川又戴上了墨鏡。
洗乾淨毛料之後,很多人都露出了讚歎的神色,唐千重捧着翡翠,說道:“真的是玻璃種,你看,裡面一點雜質都沒有,綠意雖然淡了點,但是分佈很均勻,打一副手鐲還有幾個掛件不成問題,賣個三五百萬不在話下。”
葉子川頓時一陣咂舌,就這麼拳頭大的一塊,竟然就能賣個三五百萬。
不過這東西是真的不錯,看起來非常養眼。
葉子川眼珠子轉動,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買幾塊原石回去?
唐千重在此時轉過頭,有些得意的看着馬元華,說道:“馬總,現在怎麼算啊?”
馬元華咬着牙,臉色非常難看,狠狠的瞪了一眼葉子川之後,說道:“願賭服輸,這局算你贏!”
唐千重頓時笑出了聲:“那就謝謝馬總捧場了。”
這一局,不但賺了20萬的現金,連馬元華的那塊冰種翡翠都贏了過來,唐千重心情不好纔怪。
馬元華看着唐千重,咬着牙說道:“唐老闆,敢不敢在賭一局?五十萬,外加切出來的東西!”
唐千重的眉頭挑了挑:“馬總,這樣不太好吧。”
馬元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怎麼?你怕了?”
“笑話,我會怕?我是擔心你輸完了沒錢回春城了。”唐千重嗤笑了一聲。
“這個就不牢你擔心了,一句話,你賭還是不賭?”
唐千重看了一眼葉子川,說道:“賭!幹嘛不賭?送上門來的錢怎麼能不要?”
馬元華冷笑一聲:“希望你的這個跟班,還能有那麼好的運氣。”
說完,他便和那個年輕人走到了另一邊,開始挑石。
唐千重看向葉子川:“怎麼樣,還行嗎?”
葉子川點點頭:“我相信我的運氣。”
唐千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說道:“我也相信你的運氣。”
葉子川心頭一跳,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知道唐千重會有所察覺,不過並沒有多問,這讓他心下稍安。
第二局賭石開始,葉子川睜開寫輪眼,一一掃過去,所有原石毛料在他眼中都如同透明。
雖然他不知道翡翠的細緻處如何辨別,但是水頭足,綠意濃就夠了,總歸是差不了太多的。
“咦?這塊不錯啊。”葉子川的眼睛忽然一亮,一塊三五十斤重的石頭裡,鑲嵌着一塊巴掌大的翡翠,綠意很濃很純正,分佈的也很均勻,水頭也可以,雜質並不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帝王綠?”葉子川心裡這樣想着,不過因爲沒有見過帝王綠,所以並不能確定。
“就這塊吧。”葉子川剛要走過去,旁邊卻伸出一隻手,將那塊石頭抱了起來,葉子川的眉頭頓時一擰,擡起頭時,看到馬元華背後的那個年輕人正站在那裡,端詳着手中的原石。
“這是我先看上的!”葉子川看着他說道。
年輕人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面前這麼多塊,我哪知道你看上的是這塊?”
“你!”葉子川的眉毛一豎。
唐千重也在此時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陰鬱:“小子,賭石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一旦有人看上了哪塊石頭,別人是不能插手的,除非那人放棄了這塊石頭。”
年輕人即使在唐千重的面前也還是那樣,淡淡道:“他又沒拿這塊,你憑什麼說是他看上了?”
“你!”唐千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葉子川卻在此時拉住了他,看着年輕人說道:“好,這塊就讓給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年輕人淡淡的看着他:“賭什麼?”
“和他們賭的一樣,每人壓五百萬,誰切出來的東西好,五百萬就是誰的!”葉子川眼睛一眯:“敢不敢賭?”
“五百萬?”年輕人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葉子川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不敢就算了,慫包。”
年輕人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五百萬就五百萬,希望你等會還能笑出來!”
葉子川冷笑一聲,然後走到旁邊,抱起了一塊石頭。
當衆人看到葉子川手中抱着的石頭時,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因爲那是一塊佈滿裂痕的原石,只要是賭石的人都知道,這種石頭簡直就是廢料,切出來東西的概率幾乎爲零。
唐千重在此時忍不住說道:“子川,你要不再選一個吧,這塊石頭.”
映龍華這個門外漢此時說道:“雖然我不懂這些,但是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葉哥,你還是換一塊吧。”
那個年輕人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真以爲這一行靠的是運氣,還真是個愣頭青。”
葉子川也冷笑着看着他:“希望你等會還能笑出來。”
切割機再次運轉起來,那個年輕人似乎真的很有一套,葉子川發現他畫的線和裡面翡翠的位置八九不離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人,似乎對賭石有一些特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