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笑呵呵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當初小老頭見到道尊時，道尊還只是四方境中期的修士，沒想到短短數年，道尊就已經和小老頭站在同一高度了。”
“沒辦法，這還不都是老先生逼出來的。”陳凡道。
“無論道尊信或者不信，小老頭其實一直並沒有要傷害道尊的意思，相反，小老頭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道尊能夠順利突破。”吳明突然語出驚人。
陳凡愣住了，吳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
“呵呵，我與老先生似乎沒有什麼親戚關係吧？”陳凡道，先是算計了他和朱無視數年，將他們當成棋子，隨後又派出宮九殺他，現在更是直接傾巢而出，大有一舉殲滅他的駕勢，這是所謂的對他好？
吳明搖了搖頭，彷彿根本聽不懂陳凡的調侃，認真說道，“我與你是不可能有親戚關係的，或許你不相信我所說的，但是你自己仔細想一想，我真的做過傷害你的事嗎？當初如果不是我偷走了古三通的遺體，朱無視又怎麼會轉移目標，把殺了劉喜的懷疑對像轉到古三通身上？至於宮九要殺了你被你反殺，我若是真想殺你，何必派出宮九？我自己動手不就行了嗎？若沒有宮九，單單憑藉一個朱無視，我想你沒有辦法破境吧？“
陳凡沉默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吳明道，“小老頭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離開了這個世界，就是小老頭最大的目的了。”
“我離開不離開這個世界，和你有什麼關係？”陳凡問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小老頭我是明明已經是四方境後期的修爲，可是爲什麼還是可以一直逗留在這個世界？“吳明突然問道。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同樣也不介意聽一聽。”陳凡道。
“小老頭研究過，這個世界在很多年前，破碎虛空的要求與現在是不一樣，那時候，這個世界最多隻能容納化靈境的修士，也就是說，那時候僅僅只需要化靈境的修爲就能夠破碎而去，但是隨着一個又一個的前輩破碎虛空，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最高境界也越來越強，我想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吳明道。
“的確如此，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隨着世界內的人破碎虛空，這個世界便能夠升級。”陳凡點點頭，沒覺得什麼不妥，能發現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有人能夠破碎虛空，小老頭就可以不斷的變強，從很多年以前開始，小老頭就一直在刻意壓制着自己的境界，不讓自己成爲當世第一人，同時也終於熬到了世界升級，但可惜，隨着一個又一個的人破碎而去，小老頭的實力也還是慢慢提升了上來，最終，成爲了這個世界的最強者。”吳明道。
陳凡聽的眉頭緊皺，吳明這個想法他好像似曾相識，總覺得很耳熟。
小老頭輕輕咳嗽了聲，繼續說道，“因爲某種原因，小老頭只能想方法不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完成兩個條件，首先，就是必須要瞞過天道，讓他察覺不出我的存在，其次，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再培養一個四方境後期的修士，讓他破碎虛空，從而提升這個世界的等級，宮九，朱無視，你都是小老頭的實驗品。”
陳凡道，“第一步你是怎麼做到的？“
吳明道，“道尊有沒有想過，天道到底是怎麼確定一個人的境界的？”
陳凡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想要探查一個人的境界，就必須要用到精神力，而天道無感，他是不可能通過精神力探查別人的，那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吳明繼續說道，“最初小老頭也想不明白，但是隨着小老頭一百年前突破到了四方境後期，才終於想明白了這個問題，那就是壽元，修行者隨着突破，壽元便會增加，天道應該就是憑藉這個來判斷的。”
陳凡仔細一想，便贊同的點點頭，吳明說的沒錯，每個境界的修士壽元是不同的，此時陳凡對於吳明的方法也大概有所瞭解，四方境中期的修士大約能夠擁有三百年的壽元，而四方境後期的修士，壽元能再加一百載，吳明應該是強行燃燒了自己百年的壽元，騙過了天道，讓天道覺得他只是一個四方境後期的修士而已。
“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小老頭的計劃了，不錯，小老頭就是燃燒了壽元，騙過了天道，之後一切都很順利，在小老頭的算計下，你終於突破了四方境中期，擁有了破碎虛空的資格，只是小老頭卻失敗了，你到底爲什麼能夠留在這個世界？”說道最後，小老頭的已經咬牙切齒了。
陳凡道，“就算失敗了我一個，你也用不着如此激動吧？最多再培養一個就是了，四方境中期的修士同樣能夠擁有四百年的壽元，難道還不夠嗎？”
吳明卻是突然苦澀的笑道，“只可惜，小老頭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最多再過十年，就是小老頭油盡燈枯之時，所以，你是小老頭唯一的希望了。“
陳凡驚到，“不可能！你的壽元竟然要耗盡了，難道你是三百年前的人？”
吳明點點頭，“吳明這個名字，其實是一百年前小老頭給自己的取的，而在此之前小老頭有着另一個名字——張三丰。”
陳凡頓時恍然大悟，吳明看上去便是一個百歲老人，一百年前，張三丰闔然長逝，而緊接着，吳明便出現了，而陳凡所經歷的第一個世界裡，張三丰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但是最終卻被他阻止了，每個世界都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性，這個世界的張三丰打着這個主意，那麼其他世界的張三丰也一定會如此，並且其他世界並沒有陳凡的存在，所以張三丰成功了。
這也就說明之前朱厚照的欲言又止，張三丰是朱元璋的爹這件事他是知道的，難怪他稱陳凡是外人。
陳凡不禁有些無奈，他和張三丰還真是有緣，每個世界都能夠碰上他，主世界召喚了他，第一個世界殺了他，第二個世界收了他爲徒，這個世界恐怕又要殺了他了。
“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張三丰，不得不說，無論在哪個世界裡，你的所作所爲都出乎我的意料啊。”
現在一切都浮出了水面，難怪吳明的修爲與見識都如此強大，難怪他能夠擁有這麼多的武功，這麼高的天賦，若是吳明是張三丰，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呵呵，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是時候送你離開這個世界了，陳凡，老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破碎虛空，要麼我便在這裡殺了你，你選擇吧。”吳明或者說張三丰微微笑道。
陳凡道，“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並沒有辦法破碎虛空，除非我完成一些任務。”
張三丰冷冷道，“老道並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但是老道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你覺得這種拙劣得謊言能夠瞞的過老道嗎？“
陳凡聳聳肩，“你要是不相信變算了，我也沒打算讓你相信，今天我來這裡的主要也不是聽故事的，剛纔知道的一切也只是意外收穫，我到這裡，從始至終，都只是爲了殺你。”
張三丰冷哼一聲，再不復之前的慈祥，而是如同萬載寒冰一般，渾身上下殺氣騰騰，他的雙手慢慢地揮動着，一個靈力組成的太極球瞬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