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你真的要和楊素一起前去南方平定叛亂?”剛剛下朝,楊廣就把陳凡拉倒一旁,詢問道,對於這個兒子,楊廣還是很關心的。
“父王放心吧,楊素手下的宇文拓手中握有上古神兵軒轅劍,威力無窮,根本不是陳叔寶那些土雞瓦狗可以抗衡的。
如今父王與太子楊勇的爭鬥雖然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皇爺爺終究還有一絲猶豫,如果兒臣表現出不錯的能力,說不定就會變成皇爺爺下定決心的一個契機。”陳凡道。
楊廣聞言一驚,旋即想了想,立刻明悟過來,楊堅之所以還不廢了楊勇,其中未嘗沒有楊昭能力不顯眼的原因在內。
當下楊廣重重地拍了拍陳凡的肩膀,“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你這孩子竟然能想的這麼長遠,一切小心。”
“父王放心,兒臣一定會助楊大人平定叛亂。”陳凡道。
翌日,楊素帶着他苦心訓練的十二仙道軍以及宇文拓早早的就出現在了城門外,陳凡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楊堅帶領着朝廷的文武百官,來給楊素踐行,高熲與楊勇緊緊跟在楊堅的身後,楊勇此刻的眼裡滿是嘲諷,在他看來,楊素大概是昏頭了,竟然只帶了十幾個人去平叛,簡直是與找死無異。
楊素是楊廣的左膀右臂,他若是死在南方,楊廣必然元氣大傷,而帝國需要一個能鎮的住的軍方將領,高熲無論是在軍中還是朝堂上,都是名聲極大,是繼承楊素的不二人選,一但高熲繼承了楊素的位置,他的處境就會立刻反轉。
而此時高熲眼中卻滿是擔憂,比起楊勇,他更瞭解楊素的爲人,這個老傢伙平生謹慎,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這不得不讓高熲擔心。
“愛卿,此次出征,多多保重,願愛卿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楊堅拿着一杯酒,遞給了楊素。
楊素單膝跪地,接過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恭敬的還給楊堅,“老臣定然不負使命,平定叛亂,掃清寰宇。”
“好,昭兒,你記住,你如今是出征在外的將領,
說完話,楊素接過仙道軍手裡的大青馬繮繩,馬伕單膝跪在地上,楊素踩着馬伕的肩背縱身上了戰馬,勒轉馬頭,回首看了一眼跪了滿地的路邊百姓,朝着楊堅拱手一揖,而後就帶着十二仙道軍,宇文拓,以及陳凡,迅速向南方奔去。
楊素的人都是修行者,速度自然是極快,不到兩日,就已經來到了陳叔寶駐紮的狼尾灘。
狼尾灘本來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地方,但是楊素知道,從今日起,這裡將會成爲名傳千古的戰場。
“以十四人正面擊敗十萬大軍,應該足夠讓這裡名揚天下了吧?”楊素這樣想到,今日楊素等人趕到狼尾灘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所以楊素決定讓所有人原地休整,明日在進行決戰。
“楊大人,你休息了嗎?”夜晚,陳凡一個人走到了楊素的營帳內。
“參見河南王殿下,這麼晚了,殿下到這裡來,不知有什麼事麼?”楊素見到陳凡來了,也是恭敬的行了一禮,絲毫沒有因爲帥和老臣的身份而在陳凡面前擺譜。
他這麼做,一來是因爲陳凡河南王的身份,二來則是因爲他是楊廣的人,而陳凡如果不出意外,將會是楊廣的繼承人,他必須要在陳凡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楊大人的徒弟宇文少將軍年紀輕輕就能掌控軒轅劍這種上古神兵,實在是可喜可賀,我記得宇文少將軍好像是前朝的皇帝吧?”陳凡笑道。
楊素聞言卻是有些慌了,“啓稟殿下,宇文拓的確是前朝宇文靜的兒子,老臣之所以用他,也是無奈之舉,軒轅劍在他手中,已經認他爲主,所以老臣只能收他爲徒,將他培養成大隋的利劍。”
“楊大人無需擔憂,楊大人對於大隋的忠心本王還是知道的,之所以和楊大人說這些,也只是想給楊大人提個醒,提防宇文拓,萬萬不可被其反噬。”陳凡道。
楊素這才鬆了口氣,這些天陳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深諳天下大事的雄主,他根本不敢把對方當成小孩子對待,如果陳凡對他起了疑心,那楊家日後恐怕將會血流成河。
“楊大人,您是父王的肱骨大臣,父王還有諸多事情需要仰仗楊大人,晚輩有一個想法,不知楊大人願不願意聽一聽。”陳凡自稱晚輩,不知不覺間,就拉進了他與楊素之間的距離。
“殿下儘管說,老臣一定聽從。“楊素道。
“楊大人,宇文拓這個人,狼子野心,滿心都是恢復北周的統治,這種人,不能讓他立功太多,掌控權利,應到適當打壓一二,否則將來他必然是大隋的敵人。“陳凡道。
楊素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詫異的看向陳凡,他沒想到,陳凡竟然這麼瞭解宇文拓,“殿下所言極是,只是不知殿下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嗎?”
陳凡知道這是楊素在考驗他,當下不急不緩的回答道,“我們可以用他,但是必須要削弱他的功績,比如明日一戰,楊大人與晚輩都知道,只要宇文拓一個人,就可以滅了陳叔寶,但是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讓宇文拓動手,必然會使他一步登天,名揚天下,所以我們必須要做一些什麼,來分他的功勞。”
“嗯,殿下所言甚是有理,老臣愚鈍,還請殿下示下。”楊素道。
“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陳叔寶當年驕奢淫逸,陳國諸人都飽受其苦,所以不會有多少願意聽他的,我們只需要寫一封檄文,在陳叔寶大營內悄悄宣傳,相信陳叔寶的大半軍隊,定然不戰而降。
而且如今天下一統,陳叔寶的軍隊雖是叛軍,但是畢竟也是我大隋的子民,我們如果以仁義代之,相信全天下人的人都會贊同我們。”陳凡道。
楊素眼前一亮,不禁的撫須笑道,“殿下胸懷韜略,腹隱機謀,心懷仁義之道,深諳用人之術,真乃帝王之才。“
陳凡連忙謙虛道,“楊大人過譽了。”
楊素旋即傳令,全軍休整,隨後十二仙道軍乘着月黑風高,悄悄的潛入了陳叔寶的大營裡,第二天開始,陳叔寶得軍中就有了一股流言。
“兄弟,你說咱們這樣爲陛下賣命,到底是爲了什麼?”軍營裡,一名士兵看向身旁的戰友問道。
“還能爲了什麼?我們本來就是陳國人,自當爲了我們的國家,奮戰到底。”對方似乎是一個忠君分子。
“可是晉王待咱們不薄啊,當初饑荒的時候,晉王與我們同舟共濟,吃一樣的飯,喝一樣的水,還向朝廷求情,分給咱們米,讓咱們不至於餓死,你說咱們這麼做,對得起晉王嗎?”士兵嘆了口氣。
“你.......”那名士兵頓時語塞,哪怕他忠君愛國,也沒辦法昧着良心說楊廣的不好之處,畢竟饑荒之年,沒有楊廣,他們一家早就死了。
“咱們陛下從前沒有亡國的時候,下令建大皇寺,內造七級浮圖,勞民傷財,百姓死活,全然不顧,就知道和張麗華飲酒作樂,我們真的要忠於他嗎?“這時候又來了一名士兵憤憤道。
“你想死啊?這種話也敢說?不怕被砍了?“衆人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對方確實掙脫開來,“我沒瘋,如今朝廷的軍隊已經來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是楊素對手,不如索性投了朝廷,也好給自己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