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9】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清濯全程都看着常晏然的表情,見傷口好了一些,常晏然鬆了口氣,笑着擡頭道:“看來我還是有點能力的。”

清濯嘴角帶着一抹笑,看着常晏然,微微上挑的眼角顯得魅惑不羈,在燭火搖曳的宮殿中顯得不似凡人,常晏然一愣,隨即板着臉道:“你幹嘛隨便用媚術?”

“被發現了。”清濯收回視線,不滿嘟囔。

他只是想讓常晏然看着他發呆,然後自己好偷香一個。

一旁的阿若急得不行——怎麼辦,王妃大人和這個狐妖看起來頗爲親密啊!

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

阿若當機立斷,直接站在兩人中間,擋住了清濯和常晏然的實現,清濯眉頭一挑,不滿道:“你幹嘛?”

阿若結結巴巴道:“我,我……王妃大人,您出去吧,我來照顧這位狐妖大人就行。”

清濯怒道:“我不要你照顧!”

阿若故作無辜,道:“爲什麼呀?王妃大人可是我們豹族的王妃,怎麼能一直照顧你呢。我是專業的,照顧任何族類,我都很拿手!”

還專業的……

常晏然哭笑不得,也明白了阿若的意思,便道:“嗯,那就阿若你照顧清濯吧,我先出去。”

清濯:“晏然!”

常晏然:“嗯?”

清濯分外不滿:“你去外面做什麼?不如留在這裡,和我敘敘舊啊。”

常晏然聽見“敘舊”二字,覺得有些好笑,道:“敘舊?我們有什麼好敘舊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清濯一臉受傷地看着她,彷彿在爲這句話而傷心一樣。

常晏然:“……”

“好吧。”常晏然在他身邊坐下,道,“你想敘什麼舊?”

阿若見自己的努力被清濯輕鬆打破,急得不得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往兩人身邊一坐。

阿若:“那,那我也要聽!”

清濯:“……”

清濯道:“跟你有什麼關係,邊兒去。”

阿若傲嬌搖頭:“不,我要和你們待在一起。”

常晏然道:“行了,清濯,有什麼就說吧。”

清濯想了想,道:“晏然,你還記得我的身世嗎?”

常晏然思考片刻,點頭道:“嗯,有點印象,以前你很偶然的時候告訴了我,你……沒有父母,對吧?”

清濯微微點頭:“想不到你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常晏然身爲降妖組的人,其實對這些妖怪是非常警惕的,尤其清濯這種吸人魂魄的,雖然當時她不得不對清濯表現出很親密很崇拜的樣子,但內心深處,她還是對清濯非常不滿,充滿了排斥。

可有一次,清濯喝醉了,居然抱着她喊媽媽,常晏然大囧,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清濯醉意朦朧,居然還真的都老實交代了。

常晏然記得清濯說,他從小便沒有父母,本是一隻靈狐,所居之地是山間一處不起眼的小洞穴,他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因何而不見,只知道自己身邊只有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他靠着那些食物,勉強存活下來,之後遇到了他的“師父”,學會魅惑之術,逐漸修煉爲狐妖,並靠着那一身狐媚之術,不斷壯大自己的妖力。

雖然清濯作惡多端,但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他看起來都很像小孩子,幼稚又不沉穩,很容易生氣,也很容易開心。

那一次,更讓常晏然看到他超級孩子氣的一面,那哭着說自己有點想看看一直沒有見過的母親長什麼樣子。

也是那一次,讓常晏然微妙的對他涌起了一點同情。

當然,她很快把這種不正確的心態壓了下去,畢竟對方可是自己的目標人員,怎麼能帶入額外的情緒工作?

清濯道:“你不是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執着過來找你麼,其實……我之前雖然做了一些不太對的事情,但晏然,你的出現改變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我的很多想法。”

常晏然被他忽然認真起來的語氣給弄的也不自覺認真起來,道:“你是說……什麼方面的?”

清濯道:“很多。以前我一個人生活,只知道弱肉強食,物競天擇,所以我要用最快的方法得到妖力,才能讓別人畏懼我。我從沒有想過變強以外的事情。所以也很不擇手段。但是你不一樣,你那時候刻意隱藏實力,看起來那麼弱小,但是活的那麼開心——雖然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但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其實真的是一個不小的衝擊。原來並不是只有變強,纔是唯一快樂的途徑。”

常晏然聽他這麼說,也有些感嘆,道:“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很少很少,但是無論如何都要活着,當然要開心一點啊。生活嘛,就是不該比上,應該比下。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嗯。”就是這樣,清濯微微一笑,原本好看的面容顯得更加動人,但常晏然知道他沒有使用媚術,便也和善地衝他笑了笑。

常晏然道:“現在出來了,你打算做什麼?是回深山中,還是以普通人類的方式在人界居住?”

清濯道:“唔……看你吧。”

常晏然:“啊?!”

“我說過了啊,我要跟着你。”清濯理直氣壯,常晏然無語至極。

阿若一聽,心想這還得了,當即隨手假意捏了個金色光球,往窗外丟去,趁着兩人沒注意,光球又回到阿若手中,阿若接過光球,道:“啊!王妃大人,豹王大人讓您去找他!”

常晏然愣了愣,道:“他有什麼事?”

阿若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您先出去吧……感覺豹王大人語氣很急!”

常晏然只好站起來,對清濯道:“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坐着養傷。”而後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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