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這雷怎麼就逮着我劈?
對於大師的話,蘇淺並不覺得意外,估計這風水的佈置,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錢大師跟之前在鬼屋遇到的江湖騙子黃大師不一樣。
這個噴不了。
是真有半桶水的。
只不過,都用在了歧途上。
蘇淺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嘲諷,“所以,這還是一塊風水寶地不成?”
錢大師臉色一沉,心中對蘇淺的厭煩又多了幾分。
可當着衆人的面,又不好發作。
只得繼續強裝鎮定,手撫鬍鬚,說道:“那自然是風水寶地。”
“姑娘。”
鄭母此時上前拉了拉蘇淺,一臉爲難地說道:“咱就別爲難大師了,大師也是一片好心,想讓程兒走得安穩些,你這麼追問下去,要是耽誤了超度可如何是好呢。”
蘇淺看着鄭母焦急又帶着哀求的眼神,心裡一陣嘆息。
她知道鄭母是被矇在鼓裡。
一心只盼着兒子能順利往生。
當下輕聲安撫道:“好,阿姨,聽你的。”
她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一旁看似不再糾纏,實則眼睛仍緊緊盯着錢大師的一舉一動。
善罷甘休?
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口頭爭論,不會有人信,反而覺得她是來搞破壞的。
錢大師,既然你想玩。
那本姑娘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蘇淺嘴角輕輕一掀,心裡已經有了注意。
錢大師見狀,暗自鬆了口氣。
臉上又擺出那副慈悲且高深的神情,對着鄭母說道:“鄭女士,您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鄭程的超度出什麼差池的,我這便繼續法事了。”
說罷,他便又開始擺弄起那些法器來。
先是拿起桃木劍,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口中唸唸有詞,而後蘸了蘸一旁鉢裡不知所謂的“硃砂”。
朝着墓穴周圍虛畫了幾道符咒的樣子。
嘴裡唸叨着的咒語也越發急促起來。
可隨着他這一番操作,那墓穴周圍的陰氣不但沒見消減。
反而愈發濃郁了。
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開始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旁人看不見,但蘇淺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墓地周圍的幾個孤魂,都默默地遠離了幾米。
一臉同情的看着‘風水寶地’的墓穴。
轟隆——
突然!
平地一聲驚雷。
在這安靜的墓地上空炸開,震得衆人皆是心頭一顫。
“這晴空萬里的,咋還打雷了?”
膽小的親屬更是嚇得驚呼出聲。
錢大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得不輕,手中的桃木劍都差點拿不穩。
大晴天的,哪來的雷聲?
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大聲說道:“莫慌,這是天地有靈,知曉我正在爲鄭程超度,此乃祥瑞之兆啊,說明這法事起了作用。”
“原來如此,不愧是大師!”
親屬們拍着馬屁。
蘇淺在一旁聽了,面露不懷好意的笑容。
祥瑞之兆?
既然這麼喜歡,那就給你多來幾道。
沒錯,剛纔那一聲平地炸雷,正是蘇淺的傑作,之前夏萌萌給的不少引雷符,正愁沒地方用呢。
那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這‘祥瑞之兆’到底有多‘祥瑞’。
錢大師見衆人暫時被他的話穩住了,趕忙又振作起精神,繼續手中的法事。
蘇淺不動聲色地悄悄又拿出幾張引雷符,
準備再添上一把“猛火”。
就在錢大師拿着桃木劍,還妄圖繼續裝模作樣做法事的時候。
蘇淺看準時機,激發手中的引雷符。
然後朝着錢大師手中的桃木劍方向輕輕一引。
轟隆——
剎那間,
一道耀眼的雷鳴閃電如利箭般直直地朝着桃木劍劈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巨響。
那桃木劍瞬間被劈成了兩段,斷裂之處還冒着絲絲黑煙,燒焦的氣味瞬間瀰漫開來。
錢大師:“???”
見鬼了嗎?
晴空萬里平地炸雷就算了。
怎麼桃木劍還能引雷?
這不科學!
“哎呀,這怎麼一道接一道的雷呀,太可怕了,這哪是什麼祥瑞之兆啊!”
親屬們七嘴八舌地衝着錢大師抱怨起來。
“大師,您到底靠不靠譜啊,別是要害了鄭程吧!”
鄭母更是心急如焚,眼淚止不住地流。
蘇淺則故作驚慌地喊道:“大師呀,您不是說這是祥瑞嗎?怎麼這祥瑞沒完沒了了呀?”
“莫慌。”
錢大師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強撐着說道:“這……這只是意外情況罷了。”
可他這話,親屬們卻沒幾個再願意相信了。
大家都面露懷疑之色。
“大師,該不會是你做的事情有違天道,天降責罰吧?”
蘇淺雙手環胸,嬉皮笑臉的說着:“要不然怎麼平地炸雷?”
錢大師被噎了一下。
他也想知道啊!
怎麼大晴天的炸雷,且一道比一道狠。
不可能!
絕對是巧合。
錢大師心裡又氣又急,可又實在不知該如何反駁。
只能梗着脖子說道:“你懂什麼!這風水玄學之事本就深奧複雜,出現些意外狀況也是常有的,怎能隨意就說是有違天道呢?”
他就不信邪!
繼續手中的動作,拿起那銅鈴在空中大力搖晃起來,嘴裡唸叨咒語的聲音也越發急促響亮。
轟隆!!!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地面被炸出了一個小坑,泥土飛濺,焦黑一片。
那強大的衝擊力讓錢大師整個人都被震得往旁邊滾了幾圈,頭髮也被電得根根豎起,臉上滿是驚恐。
他嘴裡哆哆嗦嗦地念叨着:“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來雷了?”
在場這麼多人,誰都不劈。
爲什麼就劈我一個?
難道真的是有違天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親屬們看到雷竟然直接劈到了錢大師腳邊,更是嚇得驚聲尖叫,紛紛躲到了更遠的地方。
蘇淺裝作一副同樣被嚇得不輕的樣子,拍着胸口說道:
“哎呀,大師呀,您還說這都是意外,這雷都快追着您劈了,哪有這麼多意外呀?我看您就是觸怒了神靈,做了不該做的事,纔會這樣啊。”
“不……不會的。”
錢大師此時已經完全沒了之前那副故作高深的架勢。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雙腿還在不停地打着哆嗦,試圖站穩身子,可那發軟的雙腿卻不太聽使喚。
媽的!
這地方事情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