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無求這接近於威脅的話語,蕭風的眼中流露出笑意,而後表情忽然一變,變得驚恐非常:“什麼,你罵太上長老是傻比?”
這一聲大呼,頓時讓所有人都清晰的聽見,一時間,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盯着月無求。
月無求臉色發綠,氣得一直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蕭風:“你...你...”居然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什麼時候罵自己師傅是傻比了?蕭風這擺明是故意栽贓陷害。
“你這人怎麼這樣,太上長老爲了救你兄弟二人,不惜廢除自己親自頒佈的規定也要爲你兄弟二人打抱不平。可謂是菩薩心腸,義薄雲天,乃我輩之楷模,後世之典範,可你居然因不滿太上長老廢除規定,而咒罵他是傻比?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師傅,就算他真的是傻比,你也不能這樣明着說出來啊,你這樣做可真讓人寒心,你...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
蕭風捶胸頓足,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這下倒好,連理由都幫月無求找好了,你就是因爲你師傅廢除那個規定,所以心存不滿,這才小聲的腹誹了兩句,恰好被我給聽到了。
於是衆人看着月無求的目光,就多少有些曖昧。
鬼醜一張臉,頓時就黑了。
他又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蕭風這是在故意耍花樣,被蕭風一口一個“傻比”這樣罵着,他的臉色哪裡會好。
他此時心裡對月無求有些怨念,你說你弟弟既然已經沒事了,就趕緊帶着他走就是了唄,沒事你招惹這小祖宗幹什麼呀。
這下倒好了,節外生枝,這小子本來就是得理不饒人,無理也能生是非,這會兒又麻煩了。
他如今是欲哭無淚,本來這件事情勉強能夠平息下來,可是因爲月無求的一時魯莽,導致他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這個時候不作出迴應也不好吧?可是作出迴應的話,自己該說什麼呀?
看到自己師傅的臉色不對,月無求也慌了神,連忙解釋:“師傅,我真的沒有罵你是傻比啊。”
這一句話之後,鬼醜的臉就更黑了。
他只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個器官都發疼,尤其是襠部位置最疼。如今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簡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你剛纔是沒有罵啊,可你現在不就罵了嗎?他現在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
“你還狡辯,我剛纔分明就聽見你罵了。你是這樣罵的,鬼醜是沒用的老傻比,鬼醜是沒用的老傻比,鬼醜是沒用的老傻比,連續罵了三聲,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了。”蕭風很認真的說道,肯定確有此事。
“哈哈哈哈...”
在那道尊法殿之中,一道爽朗的笑聲將哭笑不得的衆人驚醒,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雲中聖:“長老你...”
雲中聖笑得前仰後翻,自從他的弟子素還真叛逃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他笑得直不起腰,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小子...老...老夫喜歡!”
敢當着
鬼醜的面這樣罵他,這小子是幾百年來的第一人,而且還能把他罵得沒脾氣,他更是服了!
見到雲中聖如此失態,那一羣長老們全都是面面相覷,他敢這樣當衆嘲弄鬼醜,他們可不敢。
“霧老頭,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小子?”雲中聖眉目含笑的對霧江南問道。他和鬼醜的關係不怎麼樣,可是和霧江南卻頗有一番交情。
“路上撿的。”霧江南哼了一聲,不願意多做解釋。
場中的衆人也是一片暈眩,這也太假了吧,就算月無求真的有那個膽子咒罵鬼醜,也不可能接連罵三遍吧?又不是神經病,幹嘛重複這無意義的話語。
現在只要不是一個傻子,那都猜得出來蕭風這是故意的。
“師傅,我真的沒有罵...”月無求面色愁苦的說道,生怕自己師傅會相信蕭風,殊不知他這纔是讓鬼醜尷尬。
“我沒有想到你到這個時候還死不承認,我都聽得那麼清楚了,你還想狡辯。你覺得以太上長老的明察秋毫,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蕭風哼了一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衆人又是一陣無語,這不是廢話嗎?月無求是鬼醜的徒弟,而你只不過是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他肯定信自己的徒弟好吧?
不過那是以往,現在可不一定了。
因爲現在已經不存在信與不信的問題,而是存在該幫誰的問題。現在太上長老肯定不能站在月無求那一邊的,要不然蕭風一個興起,又要殺月無涯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師傅,我...”
“住口!”鬼醜大喝一聲,目視着蕭風:“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呀,他罵得是太上長老你,又不是我,管我什麼事呀?”蕭風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
可這模樣,在衆人眼中便應該是無恥至極的樣子,明明就是你在那裡胡攪蠻纏,不肯讓他們師徒三人離開。現在還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着蕭風那張憨厚委屈的面容,衆人都有種想要上去打上幾拳的衝動。
“不過我認爲吧,先是試圖抗命,緊接着又辱罵長輩,這樣的逆徒應該受到嚴懲纔是。”蕭風忽然笑吟吟的道,就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樣。
無恥啊,太無恥了!剛纔還說不關自己的事,自己不想怎麼樣,結果馬上就指使人家收拾徒弟了,你這何止是得了便宜賣乖啊。
“你覺得呢?太上長老?”蕭風笑容滿面,故意的問了一句。眉宇間的冷冽清晰可見。
鬼醜一咬牙,卻也不得不道:“這樣的逆徒,的確應該受到嚴懲。”
“師傅。”月無求瞪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鬼醜面色陰沉的走了過來,旋即一巴掌直接扇在月無求的臉上,直接將其扇飛出去,撞進演武臺之上。
月無求一張右臉很快的就腫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鬼醜又是一腳將其踢飛了出去。
“膽敢辱罵老夫,老夫豈能輕饒你?”鬼醜怒道。
“對,我很清楚的聽到了,他就是罵太上長老你是老傻比。”蕭風振振有詞的道。
“師傅,我沒...砰...”月無求正欲解釋,卻直接被鬼醜給一腳踹飛了。
“今日老夫就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鬼醜一把兇狠的揍着月無求,一邊大罵着。片刻之後,月無求就沒了人形,徹底的昏厥了過去,和月無涯一樣,兩兄弟都在蕭風感到玩弄之下損失慘重,身負重傷。
做完這一切之後,鬼醜已經到了接近於爆發的邊緣,冷冷的凝視着蕭風:“這下子你滿意了嗎?”
“這又不關我的事?我滿意什麼?”蕭風怔怔出神,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鬼醜幾乎是要被氣得吐血了,隨之怒哼一聲,飽含着殺氣的將月無求兄弟倆帶走了。
衆人也均是無語,此時已經不知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蕭風了。
人至賤則無敵,這用來形容蕭風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御神風卻趕來了。
他踏空而行,恰好與鬼醜錯肩而過,鬼醜斜瞥了他一眼,臉上的怒色更甚,徑自的離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御神風的臉上卻隨之浮現淡淡的笑容,蕭風的出現,打破了道虛天宮的和平。而霧江南也回來了,這一下道虛天宮可謂是又要開始一場爭端了,但無所謂,只要霧江南是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還是贏面比較大。
見到宮主到來,衆人均是低頭行禮,蕭風也是意思意思的行了個禮。
而那些武者們卻都無以爲然,他們能否成爲道虛天宮的弟子還不一定了,更何況他們對於那以血脈收徒的規定本就不滿,看到這個宮主自然也就談不上恭敬。
御神風也不在乎,站在高臺之上,直面衆人,聲若鏗鏘:“既然鬼醜已經同意廢除舊條例,那從即刻起就正式實施。我們道虛天宮不再以血脈測驗弟子的資質,明日我們將會舉行一場比武,以此篩選優質弟子,另外你們也可以挑戰你們想要挑戰的本門弟子,凡是能夠取勝的,都能夠破例成爲我們道虛天宮的弟子。”
這個時候,御神風也已經意識到以血脈收徒,也許收來的都是一些心高氣傲的草包,空有一身資質,卻沒有太大的能耐,這樣的人還不如不要。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那些武者們更是狂喜的大叫了起來,興奮不已。
翌日,比武大會果然舉行了,可一開始,那些尚未入門的武者們就迫不及待的去挑戰那些入門弟子。
結果卻是超乎衆人想象的,那被淘汰掉的兩百餘名弟子,在挑戰已經入門弟子的時候,居然超過半數都成功了。
這讓御神風等長老都是駭然,由此更加確定血脈真的不能代表什麼。
而從此看待蕭風的目光之中,也就多了一份讚賞,要不是因爲蕭風,他們興許還被矇在鼓裡。從而流失掉一大批精英弟子。
而相對,從這個事實被發現之後,鬼醜的威信就一落千丈,一部分人都因爲他當初的決定而對其心生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