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林楓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
儘管他的陣法完全能夠力槓玄仙，但架不住他一開始準備的並不充分。
畢竟，在這個最頂尖的強者也不過天仙境界的時代裡，能夠硬抗甚至滅殺真仙的陣法已經足夠變態了，誰會想到怎麼會突然蹦出來一個玄仙的。
連破兩級，放在任何一個天仙那裡似乎也不太可能。
而如今，也確實沒有天仙連破兩級，卻出現了一個連破三級的地仙，更加的讓人絕望。
這一刻，眼看着那距離自己的咽喉不足一寸，隨時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的纖纖玉手，林楓感覺到了一陣絕望。
比他那次重傷垂死破釜沉舟選擇吞服朱果突破，面對致命的天雷時還要絕望。
而就在林楓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卻發現那即將捏碎他的脖子的玉手，竟然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極速的後撤。
再仔細看去，在女孩原本所在的位置，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身着八卦道袍的男人。
而男人的身邊，是重傷吐血，萎靡在地的黃蓉。
下意識的，林楓向着男人的臉上看去，到底是什麼人，能夠一招重傷了玄仙初期的黃蓉？
而當看清那張面孔的時候，饒是以林楓幾經生死磨練出的心境，依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嘶！是你！”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煉丹堂的創始人——李耳！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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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不知置信的不知林楓一個，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黃蓉，同樣發出這樣的驚呼。
相識幾十年，要說這個男人煉丹本領強大，天下無敵，她信。
但要說這個男人境界多高，修爲有多強，戰鬥力多麼驚人，她絕對第一個表示不信。
多少年來，每一次遇到危險，每一次應敵，都是她和郭靖衝在前面，這個男人一直屬於被保護的那個。
怎麼突然之間，他竟然成了如此恐怖的強者？
自己從地仙連破三境，纔有了今日的實力，剛剛更是因爲入魔而戰力大增。
即便這樣，卻依然被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這是怎樣的戰力？這是怎樣的境界？
這個從來不顯山不漏水，甚至少言寡語到有些無趣的男人，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
“你......你到底什麼境界？”
被人一招打敗是事實，無論她信還是不信都無法改變什麼，而相比較這個，她更好奇的是這個男人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太乙。”
李耳冷漠的眼神從黃蓉臉上掃過，看着黃蓉臉上的不可置信與驚愕，心中無悲無喜。
“嘶！”
不只是黃蓉，包括林楓，包括與郭靖對戰的林天，都倒吸一口冷氣。
太乙！
在他們還在天仙、真仙境界苦苦掙扎的時候，眼前這個比他們修行還要晚的男人，已經太乙境界了？
這些年，他們的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吧？
到了這一刻，所有人都停手了，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無論是天仙也好，真仙也罷，即便是玄仙，在太乙金仙面前，也翻不出絲毫的浪花來。
仙道以金仙爲界，金仙之下是爲下仙，金仙之上，是爲上仙，超脫三界五行，不入六道輪迴。
玄仙與金仙之中，有着難以跨越的鴻溝，又更何況是太乙金仙？
所以，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願意，想要把在場所有人都滅掉，根本就不用出第二招，在絕對的差距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成了徒勞。
如今，一切都是人家說了算。
眼看着衆人都停了手，李耳翻手倒出兩粒丹藥，一粒交給了林天，一粒交給了郭靖。
“今日，到此作罷吧。這是九轉還魂丹，拿着去救你們想救的人。”
沒等兩人說什麼，黃蓉卻率先發出了刺耳的呼聲。
“怎麼可能！明明沒到時辰，你怎麼可能練成的？”
剛剛喊出來，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蠢，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蠢，既然郭靖和李耳早就對她有了懷疑，又怎麼可能告訴她真正的成丹時間？
恐怕，在自己被告知的成丹時間之前，眼前這個男人早就已經將丹藥練成了吧？
那一瞬間，一種智商被碾壓的挫敗感，讓她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了。
境界上的不如，她可以努力修行，一次戰鬥的成敗算不了什麼，只要還活着，她終有翻身的機會。
而這種智商上的先天被碾壓，讓她這個一向以智計無雙玩弄世人爲榮的隱藏大佬，油然生出一種頹然無力之感。
“罷了！輸了！全輸了！”
託着重傷之軀，黃蓉招來一片祥雲，踏雲離去。
眼見黃蓉離去，林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就要追上去，卻被李耳攔了下來。
“無論如何，你們殺了我兄弟的朋友都是事實，如今看在你們也曾受害的份上放過你們一次，還請別讓我爲難。”
一句話，讓無論是林天還是林楓都不敢妄動。
如果是拿到九轉還魂丹前，爲了報仇，林天還可能拼死一戰，而如今，拿到了九轉還魂丹，馬上就能將自己的摯愛復活，他又怎麼敢去冒這個險。
乖乖的在原地停留了一個時辰，在李耳點頭之後，林天與林楓騰雲而去。
自此，天下大勢三分，以黃蓉爲首的邪道勢力，以大部分修行者羣體共同組成的正道勢力，以及......包括陣法堂、殺手堂、名師堂等勢力在內的中立勢力。
當然，這些中立勢力只是不論正邪，卻並不代表着他們不會對證道或者邪魔出手。
比如陣法堂，與黃蓉的商會，與諸多邪魔就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而在送走了黃蓉，送走了林天林楓，甚至送走了要去復活楊怡的郭靖之後，只剩下李耳一人的煉丹堂，迎來了一個人。
一個始終在幕後，卻一手改變了整個世界的男人。
“老師！”
對於牧風的突然出現，李耳沒有絲毫的猶豫，走上前恭敬的行李。
牧風點點頭，“不錯，幾十年的時間，已經促成了我想要的局面，如此下去，世界不斷進化直到極限，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說完，牧風看向李耳，“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在這裡稱尊做祖，還是與我一起回去？”
“弟子，願意追隨在老師左右。”
“弟子同樣願追隨老師左右。”
在李耳話音落下之後，一個冷冽的女聲響起，循聲望去，一個將傾國傾城的面容隱藏在黑色面紗下的黑衣女子正站在不遠處，顯然，剛剛就是他發出的聲音。
聞言，牧風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兩人的決定，而後看向李耳，“天道有缺，大道不全，我留無字天書，本是準備於你合道，執掌天道之用。
如今你既然無意於此，就將無字天書留在此界，與我一同離去吧。”
李耳依言將無字天書取出交還牧風，牧風隨手一拋，無字天書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不知墜落何處。
“以後，就讓下一個得到無字天書之人來旅行合道，補全天道之責吧。
至於這無字天書以何種形式出現在有緣人手中，就由有緣人的職業來定吧！”
話落，言出法隨，天地法則隨之而動，銘刻下牧風的箴言。
下一刻，牧風手一揮，三人的身形自原地消失，留下這方世界自行發展。
或許，幾千年，幾萬年，乃至幾十數百萬年後，這方世界，會出現這樣一個人。
持變化之後的無字天書出世，終補全天道，而那些，已經與離去的三人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