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的命令自然是由鄧九公傳達,同時鄧九公爲了保險起見,擔心李靖會強行抗旨,特地將哪吒也請了過來。
此時的哪吒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件黑袍之中,一絲的皮膚都沒有外漏,只有兜帽之下的兩顆血紅色的雙眼一閃一閃的,讓人看了便覺得不寒而慄。
李靖這回倒是沒有抗旨,只要不離開朝歌就行,他畢竟還是對大商有着忠心的,吩咐殷十娘照顧好姚天香之後,便被士兵們壓向了天牢。
李靖這時還不覺得紂王會處死他,畢竟他的忠心天地可鑑,而且還是先帝親自認命的託孤大臣,所以只以爲紂王正在氣頭上,只要氣消了就會將他再放出來。
可惜,李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入天牢之後,另一隊士兵便將李府團團包圍住了,隨後鄧九公拿着王命宣告李靖一族叛亂,李府上下除了柳琵琶之外雞犬不留。
殷十娘聽到鄧九公宣告的王命之後,就知道紂王這是要李靖一家全部死絕,根本沒有商量的可能了,她常年追隨李靖在戰場之上,倒是也有着決斷,在鄧九公唸完之後便迅速的組織那些下人和家丁準備衝出去,只要離開了朝歌,那麼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殷十娘不怕死,但她卻不能讓金吒、木吒還有姚天香去死,更何況她對於大商早就沒有什麼忠心了,所以也根本沒有猶豫一說,要不是李靖的話,殷十娘早就離開這裡了。
金吒、木吒自然也不可能留下等死,迅速幫忙殷十娘一起組織家丁,另一頭柳琵琶倒是真的沒想到紂王會將李靖一家賜死,她也跟李靖的想法一樣,以爲紂王還在氣頭之上,還準備過一陣之後要找妲己說說情呢。
結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
不過柳琵琶倒是也沒什麼和李靖一家同舟共濟的心思,既然紂王下旨,那肯定也是通知了娘娘,這也就證明李靖不得娘娘喜歡,既然不得娘娘喜歡,那也就是沒有了前途,自己也不應該在待在這條快要沉下去的船上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之類的東西之後,柳琵琶來到了外面,看着殷十娘等人的忙碌,輕笑一聲說道:“我看你們還是不用白費心機了,殷十娘,你這是想要造反不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們如果現在出去投降的話,鄉下的那些李家之人還能保得住性命。
就算是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那些鄉親父老想一想啊。”
殷十娘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準備了不少的符咒,看着柳琵琶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看起來你這是準備離開,那就快走吧,靖哥找了你也算是他倒黴,現在我就執行大婦的權利,將你逐出李家門第,以後你都不是我們李家之人了。”
柳琵琶看殷十娘這個樣子,心中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到一陣憋屈,冷哼一聲說道:“誰稀罕!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間吧。”
說完也不理會一旁的金吒和木吒,直接向着大門走了過去。
看着柳琵琶離開,殷十娘心中也憋着一股火,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發泄的時候,轉過頭看着身旁的蓮花說道:“你也走吧蓮花,這裡不關你的事,沒必要留下來送死。”
蓮花上前抓着殷十孃的手說道:“殷大嬸,我不會走的,你不要再說了,我們認識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麼,說留下來就一定要留下來,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
殷十娘雙眼有些溼潤了,緊緊握了握蓮花的手,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柳琵琶離開了,想必外面那些士兵很快就會打進來了。
殷十娘猜的沒有錯,鄧九公在看到柳琵琶出來了之後急忙便走了上去,然後告知她娘娘正在後宮中等她。
柳琵琶也沒說什麼,點點頭便上了一輛馬車,然後向着後宮去了。
在柳琵琶離開後,鄧九公一揮手,頓時,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士兵便開始向着李府發動了進攻。
“殺啊!”
“不要怕,頂住!”
“………”
雙方第一時間便展開了血戰,留在朝歌內的那些奇人異士也同時被鄧九公派了出去,李府內的家丁雖然大多數都是和李靖上過戰場的,但在人數的劣勢之下還是死傷慘重,要不是有着魔家四將等人的支撐,恐怕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
殷十娘此時也揮動着寶劍開始準備殺出一條血路來,但下一刻就被數道黑芒阻攔住了,只見哪吒手中拿着一把妖氣升騰的寶劍,揮動只見便是一道道黑色劍氣,讓殷十娘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守護自身。
“哪吒,我是你娘啊,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快點清醒過來吧。”殷十娘見到哪吒,頓時聲淚俱下。
而哪吒卻一絲情緒波動也沒有,只是不斷的揮動着手中的妖劍,逼得殷十娘節節敗退。
殷十娘本來就不是哪吒的對手,而在最後一絲暴戾之氣融合之後,哪吒的修爲更是上了一層樓,所以沒過多久便將殷十娘重傷,隨後一掌將其打暈了過去。
同樣,沒有了殷十孃的阻攔,那些家丁只是一會便被殺了個乾淨,魔家四將和金吒、木吒也被輕易的捉住了。
至於蓮花,當殷十娘暈過去之後,她便直接停手了,然後站到了哪吒的身邊。
用時不過三個時辰,原本的李府便化爲了一片廢墟,就像紂王下的旨意那樣,雞犬不留。
所有人被抓住之後統統壓入了天牢之中,準備等紂王親自來處死他們。
天牢內。
李靖此時後悔不已,雖然他的家人沒有和他關押在一起,但他也已經知道了紂王將李府抄家的事情了。
“怎麼會這樣,我李靖難道要揹負造反的罪名死去?哈哈,真是無道昏君,讓我李靖瞎了眼纔會輔佐於你,就算是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淒厲的聲音從天牢的深處傳來,如同夜梟的叫聲一般,讓人聽了不寒而慄,一些獄卒搖了搖頭,離開的遠了一些,他們對於李靖的威名也自然知道,但卻想不到是這個下場,不過倒也沒什麼可憐的心思,畢竟作爲獄卒他們早已經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