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真人的目的你很清楚,你的身份本真人也很清楚,本真人的實力你應該也很清楚,別說是你,即使是你體內那個謫仙分身神魂,也不一定是本真人的敵手,所以你做出的選擇應該很明智,勿要被一些無謂的感情所左右。”面具人出乎意料的乾脆,神色淡漠,此時纔像是一位得道真仙,完全不屑於正視這些螻蟻,因爲他們呢無論如何店鋪無法擁有反抗之力的力量,差距一個境界可以跨越,差距兩個境界或許可以持平,但差距更多,就是天淵了,很不幸,他就是這樣的存在。
柳茵兒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一開始即使心中不願,她也將自己體內的謫仙神魂當做一個底牌手段,但是居然被這人看穿或者說從剛纔那些地界中人口中得到些什麼,表現出完全不在乎的態度,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而且即使她爆發出了謫仙神魂戰勝了這人又如何,她要如何在謫仙神魂的覺醒下保持自我,這也是最大的問題,也就是說,若要強行動手,她其實根本沒有退路。
而擺在面前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出賣那個其實和自己牽連並不深的師弟,而且在得到想要的東西后,以同爲道門任務者的身份,加上謫仙神魂可能起到的作用,這面具人有很大的可能不會秋後算賬,會方她和地界中人一般離開。
一方是絕對的生死危機,一方是可鞥安然無恙的選擇,這般利益得失擺在面前,柳茵兒不得不說,她一向自認冰冷沉穩的道心出現了波動。
沉默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他和我的關係並沒有你想想的那麼深。”
等來的是強悍的威壓,一股股強烈的氣勢,比很多太上長老都強大的氣勢,比之她偶爾感受到的體內神魂分身的氣勢都不差分毫,就這麼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像是肩負了萬鈞的沉重,身後法相不可避免的顯現了出來,艱難地抵抗着這股威壓。
“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面具人聲音陰寒,一字一句的道,而且伴隨的還有強烈的殺戮之意,“莫要逼我行極端之事,不到萬不得已,本真人不會違反道門規定,但是若是你真的不識時務,那麼付出一些代價,我也要將你擊殺,然手搜尋你的神魂,你應該知道這般做法後你的下場。”
聲音彷彿從九幽寒獄中傳來,冰凍了柳茵兒的心靈,她艱難地擡起頭,澀聲道:“你堂堂真仙,爲何非要知道王僧的消息,他即使在如何天才,也只是凡塵之人。”
面具人淡漠的揮手,“這你就無需管了,本真人自然有用途,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珍惜吧。”
自古以來,人心的抉擇最是艱難,即使是對於修道者而言,或者說這種抉擇對他們更爲重要,因爲道心對他們而言更加重要,道心的進步是虛無飄渺的,但是仙子阿一個契機就擺在柳茵兒的面前,無論她做出如何選擇,道心必然都會有幾位強烈的變化,也決定了她日後可以走到哪一步。
王升靜靜地站在虛空,他沒有出手的意思,在地球上他常常聽到一句話,別去考驗別人,也別去考驗自己,因爲最終得到的結果必然是失望,人心是複雜的東西,感情也是複雜的東西,都是無法預料的東西,去考驗其實已經落了下層。
若是尋常,王升也不會選擇考驗眼前的柳茵兒,雖然他不在意區區的一個結果,因爲柳茵兒畢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僅僅是這麼一點牽扯,也足夠他出手免除柳茵兒的抉擇。
但是現在他卻還是沒有出手,因爲擺在柳茵兒面前的其實是一份機緣,而且這份機緣因爲他的存在,還會變得巨大,足以讓柳茵兒獲益匪淺。
只是這當然與柳茵兒的選擇有關,如果選擇了正確的答案,王升會將這份機緣送給她,如果選額錯誤的選擇,王升也可以保證柳茵兒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不管如何,都足以瞭解他與柳茵兒這小小的牽扯。
所以,他靜靜的看着柳茵兒,等待着她的選擇。
柳茵兒從未有過這時候的茫然,她出生便是謫仙,天資強橫,即使只是凡人的一聲都未走到一般,便已經擁有了現在的境界,自出生以來最大的磨難恐怕便是被那鯤獸抓捕,但隨後也安然無恙的被放了出來。
而她這一生面臨最大的生死危機也只是想想中的與謫仙神魂真正的主人交戰,但是畢竟還沒有真的經歷,只是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無論之前如何的堅定,也未免虛幻,不是真實,這份堅定,在此時,面對這個抉擇,便產生了最大的動搖,她感覺心中一股火焰在燃燒,讓她說不出話,讓她心中煩躁,更讓她心中愧疚。
若是一個真正堅定的自己,或許就不用面這樣的選擇了吧,因爲那樣堅定地自己,不會猶豫,不會對自己的原則動搖,而此時的沉默和猶豫其實已經是心中動搖的表現。
面具人的目光似乎可以透過她的雙眼看到她的內心,在關鍵的時刻突然出聲,“好了,看來你已經有了選擇,說出來吧,一個大道路上的風景錯過了也無所謂,大道的盡頭有着是東西可以彌補。”
這飽含深意的話頓時擊中了柳茵兒的內心,她緊緊咬着薄脣,儘管知道不對,但還是緩緩地從袖中掏出了一枚玉符,緊緊的握在手中,而後低頭不再看向面具人。
面具人雙眼一動,看向柳茵兒的雙眼有着一些嘲諷,但還是預期平和的道:“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本真人或許可以給你一些機緣,比如如何剝除你體內的謫仙神魂。”
柳茵兒身軀一顫,手中的玉符已經被面具人攝走,而她也毫無動作,雖然她有股衝動,想直接拔劍朝着面具人砍去,但毫無疑問她現在的潛意識其實負罪的同時有些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