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人是要爲家主之位爭奪,王升倒是有點意外的哦了一聲,又看了一臉緊張的****一眼,若有所思,隨後一揮手,“那便將他們二人一同帶來吧,不過也不要打斷他們的試煉,讓他們試煉完畢時候在回來吧。”
“弟子謹遵老祖令諭。”李宏鬆了口氣,欣喜的道。
“好了,你們先退下吧,待他們二人會來再來見我。”王升再次揮手。
三人忽視一眼,雖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但又覺得不必急於一時,外間因爲老祖的降臨還處於混亂狀態,需要略做安置。
更得做好保密消息,不能透漏風聲,最重要的,還需安撫那幾位族老,莫讓他們多想反而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弟子告退!”家主和大族老都恭敬的施禮退出屋子。
唯有那*****屢次猶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着離去了。
王升將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只是微微思索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不以爲意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王升眉頭微動,看向門外。
下一刻,門外傳來輕輕的呼喚。
“弟子梅素琴求見老祖。”正是家主夫人。
王升面色淡然,一揮手將門扉打開。露出一身白裙,淡妝素裹的家主夫人,她正恭敬的雙膝跪地,不敢擡頭。
“進來吧。”
王升淡淡的話語傳出,梅素琴心裡一喜,臉上顏色動人幾分,她輕手輕腳的起身進入屋子卻又再次跪下。
“弟子本不該攪擾老祖清寧,只是心中有一疑惑始終不能解開,忐忑之下才斗膽前來拜見老祖,還望老祖恕罪。”聞她聲音惶恐,倒的確是心中忐忑,生怕得罪王升。
“在本座面前不必這麼拘束,起來吧。”袖袍一揮,一股柔力將之扶起。
家主夫人這才心中一鬆,順勢起身恭敬的立於一旁。
“說吧,尋本座所爲何事。”
家主夫人擡頭露出一張絕美的臉蛋,平時略顯強勢的氣質在王升面前只剩柔弱。
她囁喏幾句,試探的道:“弟子實是疑惑之前老祖所持之物,敢問老祖,那物與弟子過弟子祖上可有關聯。”
她指的正是那精血血箭,之前王升兩次施法都引起她體內變化,結合王升之前的問話,她終於察覺出不同,似乎這位老祖很看重那似與她有關聯的東西。
王升臉色平靜,也不隱瞞,道:“的確與你,或與你祖上有所關聯,想來應該是你昔日祖上之精血,當年被清風道友留給本座,本座也正是因此精血才找到爾等。”
梅素琴身子一顫,果然如此!之前她就有所猜測,爲何王升屢次詢問她有無其餘族人,原來原因在此!
而這時,另一個大膽的猜測涌上心頭,她頓時心臟劇烈跳動,讓她雙眼放光,有點顫抖的繼續問道:“不知清風老祖當年可還有其餘交代。”
此言一出,她看到王升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猶如冷水灌下,她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知道自己問多了,身子一軟跪下惶恐的道:“是弟子僭越了,請老祖責罰。”
王升半晌沒說話,梅素琴越發惶恐,冷汗不斷流出,以爲王升當真怪罪了。
卻在這時,王升淡淡開口道:“無妨,本也是清風道友交代下來的事,不算隱秘,你也可以聽去,起來吧。”
梅素琴這才心有餘悸的起身,之前雖然王升沒有表示什麼,但她卻無端端感覺壓抑,渾身自由卻呼吸不到空氣,這種情況下,心裡的惶恐就被放大了成百上千倍,很是難受。
她不敢確認是自己的感受,還是王升刻意懲罰與她,只是心裡更加畏懼,對王升也更加敬畏。
“清風道友所言也沒有其他,只是叮囑此精血主人當可爲日後聽風之主。”王升語氣平淡,說着還不經意的瞥了門外一眼。
梅素琴卻沒看到,只是心裡震動,愣愣的看着王升,心裡忽然有了驚喜。
旋即她期盼的道:“不瞞老祖,弟子若沒想差,那精血之主應該是弟子祖父,只是祖父十數年前已經辭世,如今與那精血有關的除了妾身便只有妾身那孩兒了。”
說到這裡,她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不過王升不在意,反而有閒心問了一句,“不是還有你那叔父嗎。”
梅素琴面不改色,道:“弟子叔父雖說有血脈關聯,其實不是直系,而是支系。”
王升淡淡的點點頭道:“知道了。”
梅素琴頓時愣住,原本見王升主動詢問還覺得大有希望來着,沒想到王升只是如此冷淡的表示。
倒也可以理解爲王升是知道了她的意思,但她沒得到準確的答覆,終究是不甘心。
因此狠狠咬牙,她再次道:“不知接下來老祖有何安排。”
她已經做好了王升雷霆大怒的準備,畢竟自己如今已經算是在插手法相老祖之事,如此肆無忌憚早已犯了大忌諱,換做尋常老祖,她只怕早已受到了懲罰,如今敢於這般做,卻是覺得王升脾氣似乎不錯。
而且爲了自己孩兒的前途,她也不惜此身。
出乎她預料,王升絲毫沒有生氣,臉色自然是那麼淡然,這般神色看在梅素琴眼中,卻陡然覺得,王升雖就在她眼前,但其實與她的距離在千里萬里,如同天邊,這不是實際距離,而是層次距離。
因此,她突然明悟,不是王升脾氣好不生氣,而是自己在王升眼中如同螻蟻,有誰會爲一隻螻蟻冒犯自己而生氣,頂多是不耐煩罷了。
想到這,她更加惶恐,忽然就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爲實在過分,也太過冒犯了王升的尊嚴。
王升臉色不變,其實雙眼洞若觀火,加上他心通,這女子的心理變化沒有一點可以逃過,他不覺好笑,這人想的似乎太多了,心性也委然太差,怪不得資質還算不錯,修爲卻只是先天出頭。
搖搖頭,王升道:“之前已經說過,待之後那兩個孩兒到來後再做計較。”
意思是無論國主之位,還是家主之位,都要從他們中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