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經殿,戰皇臺。
戰皇臺外,一座座通天石像傲然矗立,這些石像都是武經殿上古戰皇的塑像,擁有戰皇道統,已不僅僅是冰冷的石頭,還具有強大的靈性。
戰皇巨像代表着無上戰意,傳遞出恐怖的戰氣波動,也象徵了“戰”的本源!
因此,戰皇臺從始至終都是武經殿任何武比的不二選擇,哪怕是四大靈院的學士弟子武比,也在戰皇臺舉行。
此時,戰皇臺百步外的巨大環形廣場上三千座位都擠滿了人,還有一些修爲低地位低的弟子站在廣場觀戰,神情火熱,場面極爲沸騰!
儘管只是學士弟子武比,但這些人無疑屬於武經殿的未來,同樣受到宗門上層的關注。故而,除了學士弟子外,也有不少靈脩弟子即靈士觀戰,甚至還有幾名尊者出現在了戰皇臺外。
但尊者已是武經殿的絕對庭柱,他們的修爲深不可測,身份也極爲隱秘,這幾個尊者無一不是頭戴面罩,身穿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露出一絲馬腳,讓人揭穿身份。
畢竟尊者對於武經殿而言是絕對的寶,可在屍傀宗之類的妖道眼裡卻是十足的眼中釘,若是身份泄露,讓屍傀宗等覬覦武經殿底蘊的邪門勢力掌握,從而將尊者一一誅殺,那武經殿可就慘了!
相對於以往來看,本屆四大靈院武比相當的繁華鼎盛,不僅僅因爲此番武比四大靈院的首席弟子都要參加,更因爲新晉的學士弟子天賦太強了。很多新晉弟子,修爲遠在老弟子之上,新舊之間的激烈交鋒也是一個耀眼的看點。
就連武經殿諸多大長老也來觀戰了,甚至還引起了副掌門的注意!
對於四大靈院學士們而言,這無疑是一次絕佳的表現機會,一旦出彩,很可能會被長老們當場提拔、收入坐下修煉,那樣就是草雞變鳳凰了。因而,所有學士都顯得極爲振奮,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戰。
南靈院陣營裡,楚原斜躺在石座上,雙目微閉,正在養神。
儘管本屆武比幾乎四大靈院所有頂尖弟子統統參戰了,但在他眼裡,仍舊只有周清!
不光如此,他的目標更是誅殺周清!
他早已料定,周清跟魂印道人都與至尊邪殿、屍傀宗有染,這等禍及宗門,同時又與他不共戴天的傢伙,是非殺不可的。
“老大,武比之後,你可就是南靈院第二號人物了,剛剛進入武經殿就能在南靈院獲得這麼高的地位,很霸道了!”胖子站在楚原身後,一邊巴結地揉着肩,一邊笑道。
“是麼?那這頭號人物是誰,肖陽?”楚原冷蔑地哼了一聲。
胖子臉色鐵青地道:“那當然了,肖師兄獨霸南靈院好幾年了,無人能敵,這次如果不是周清、吳綱和朱蒙這些人統統參戰,肖師兄很可能奪得前十名呢!”
楚原兀自一笑,並不作答。畢竟,此時的肖陽在他眼裡便只是一個大號的螻蟻罷了,根本不足爲懼!除了周清,他沒將任何人放到眼裡。
轟轟!
很快,一座座戰皇巨像頂端噴出了沖天的火焰,熾烈的炎舌焚燒九霄蒼穹,在這般火熱的氣氛當中,武比即將開始。
此時,一個身穿青袍,身形極爲挺拔瘦削的老者大步踏到了南靈院陣營裡,湊到了青羊道人跟前。
此人氣度不凡,一副尊者之氣,兩眼中釋放出強者獨有的威嚴,宛如傲世的天尊一樣,他的氣魄不可一世,跟青羊道人的親善和睦截然相反。
他便是東靈院長老火陽道人!
火陽道人修爲與青羊道人在伯仲之間,但他爲人倨傲,加上又是四大靈院之首的東靈院的長老,地位尊崇,全然不將青羊道人放在眼裡。
“青羊,據說本屆新晉弟子裡,南靈院有幾個天賦很強?這麼說,南靈院是打算靠着新晉學士來衝擊一個名次咯?這武比千年墊底兒的事,你們不是還沒做夠麼?哈哈哈……”火陽道人冷眼盯着青羊道人,眉宇間盡是挑釁之色。
“火陽,武比只是個遊戲罷了,何必這麼較真?勝者,敗者,也無過是一字之差而已!”青羊道人捋着長鬚,肥嘟嘟的面龐一副看破凡塵的大度。
“什麼一字之差,若是你南靈院能奪得武比頭名,那你就不會這麼看了。明明是一羣廢物弟子跟着一個廢物長老,還特麼一字之差,逗我!不妨告訴你,本屆武比,吳綱和周清都要參加,他們兩個裡隨便一個,就能抵擋得住你南靈院全部弟子,虐狗大戲馬上就要上演了!”火陽道人肆意狂笑起來。
一旁,胖子實在看不過眼,便反噴道:“老頭,別在這唧唧歪歪了行不?都知道你東靈院牛逼,不用炫耀,信不信我把周清和吳綱打趴下?”
胖子終究是肉身修士,頭腦簡單,但也是真性情,根本不顧對方身份如何,直接就狂噴了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那火陽道人德高望重,威壓強盛,連青羊道人都讓其三分,卻被這麼一個小小的南靈院弟子怒噴,當然火冒三丈。
“你想死?想死的話,我就轉告東靈院弟子,碰上了你就下死手。畢竟,這武比可不是點到爲止,殺了你做得不留痕跡,宗門也不會降罪下來!”火陽道人眼裡邪光暴射,殺氣沖天,嚇得胖子頓時噤若寒蟬。
“呃——”胖子遲疑了片刻,還是耷拉着腦袋退到了一旁。
畢竟,火陽道人說一不二,若他想誅殺一個學士弟子,憑藉東靈院的實力簡直輕而易舉,胖子再張狂,面對這般淫威還是不得不屈服。
“怕了?廢物!南靈院統統是一羣廢物,宗門就是養了一羣豬!”火陽道人說時,目光跟楚原有過一個短暫的交鋒,似乎有意在他這裡停留了片刻,顯然火陽道人對楚原也略有耳聞。
待得火陽道人離開後,南靈院羣情激奮,衆弟子皆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撕成碎片。
可怒歸怒,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南靈院完全一無是處。
這就好比一羣野兔憤恨一羣蒼鷹,越怒死得越快!
火陽道人剛走,姜雪的嬌軀便出現在了楚原視線當中。她快步湊到楚原身旁,細聲細語地道:“別把火陽長老的話放在心上……”
“火陽道人?這種小角色的話,還不值得我耿耿於懷!倒是那個吳綱,他最近沒有騷擾你吧?如果有的話,這次武比我就讓他永遠消失好了!”楚原聲音格外低沉,語氣中澎湃出一股無上霸道的氣息。
“沒……沒有……”姜雪臉色一沉,眼裡泛出一抹黯淡光澤。
楚原從姜雪的神色裡便看出了一些端倪,剛欲開口,那吳綱竟然跟着姜雪走了過來。
他手握一杆七丈長矛,一身白銀戰鎧寒光畢露,那宛如戰神降世的氣魄,嚇得南靈院衆弟子紛紛退避三舍。
“小子,你竟然沒死?算你命大!可是,這次武比,你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我要當着四大靈院的面,用戮魂槍誅殺了你,姜雪是我的!”吳綱眼裡殺氣極盛,兇芒滾蕩,如同狼入羊羣。
“吳綱,你不能殺他,只要你不殺他,什麼都好說……”姜雪哪裡清楚楚原如今的修爲,仍舊竭力勸阻。
“哈哈哈!荒唐!我吳綱看上的女人,那便是我的女人,誰跟我爭奪,我就殺人誅心滅門!你若還不屈服,待會兒我碰上了南靈院弟子,來一個殺一個,反正這羣廢物,宗門也不放在心上,哪怕我今天把你們屠盡,宗門也不會心疼的。”吳綱手指緩緩從矛尖劃過,冷氣沖霄。
面對吳綱這般囂張的氣焰,楚原依舊不露聲色,反而是閉上了雙眼,運氣修煉起來。
堂堂天帝,見識何其廣闊,心氣何其高遠,怎會跟一個無名小卒爭個面紅耳赤?大不了,武比中直接轟殺了就是!
見楚原不爲所動,吳綱又狂噴了幾句,便憤憤地離開了。而在此時,全場弟子卻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沸騰的聲浪,聲浪當中,一個長老手握玉牌來到了廣場中央的戰皇臺附近。
啪啪啪!
這名長老打出玉牌,只見那玉牌飛速旋轉起來,自玉牌中間出現一道青白色的渦流,渦流內吐出了無數的青白色寒珠。寒珠上都凝練有號碼,乃是武比專用的籤子。
待得寒珠灑落之後,四大靈院弟子如蝗蟲一樣涌向戰皇臺附近,開始搶奪寒珠,翻開自己的號碼。
而在四大靈院當中,各有幾名弟子紋絲不動,目光冷峻地俯視着全力爭搶寒珠的弟子們,滿眼的不屑。
這些人都是各靈院最頂尖的弟子,若是隨波逐流,那就太有失自己的身份了。
楚原當然也不例外!
在衆弟子都拿到了一枚寒珠之後,楚原這才凝聚玄力,一把將剩餘的一枚抓到了手裡。
寒珠上有兩個號碼:二十五、七十三。
前者是自己武比的序列號,而後者則是對手的。
“原來是西靈院的一名弟子,看樣子修爲不是很高!”楚原眼如獵鷹一樣在人羣之中掃過,很快便有一道目光跟他相交觸。
在目光相觸的剎那,那弟子興奮得險些沒暈倒過去。
試問,能挑到南靈院的廢物做對手,有虐菜的機會,哪個會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