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童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給楚天和公孫琅琅換了一壺茶,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回去。
楚天沒看公孫琅琅充滿了希冀、閃爍着星光的雙眼,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小童的背影,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童的靴子,就好像那靴子上繡滿了絕色美人一樣。
公孫琅琅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楚天當做沒聽到,他不看小童的靴子,而是轉過頭去看那兩頭躺在溪水旁的白鹿。
公孫琅琅騎來的大鵬一步一搖的走到了兩頭白鹿旁邊,目光兇狠的盯着兩頭白鹿,似乎盤算着什麼不好的念頭。那五彩斑斕的大鸚鵡立刻叫了起來:“護衛!護衛!有吃肉的扁毛畜生!要吃你家的鹿了,要吃你家的鹿了,要吃你家的鹿了!”
大鵬的一隻爪子剛剛亮出來,聽到大鸚鵡的叫聲,它飛快的將爪子放了下去,就好像孵蛋的老母雞一樣乖巧的趴在了溪水邊,頗有點不甘心的盯着兩頭鎮定自若的大白鹿。
公孫琅琅再次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楚天擡起頭來,看着天空一條條流雲飛過,看着上萬名天兵天將簇擁着一架精美絕倫的花轎慢悠悠的滑了過去。花轎旁簇擁着大羣俏麗的侍女,看他們飛行的方向,顯然又是朝着西樵君家去的。
公孫琅琅終於開口了:“羅不平,現如今,你是我身邊唯一的心腹、近臣!你且說,這等局面,該如何是好?”
眼看公孫琅琅挑破了這個話題,楚天用力的閉上眼睛,琢磨了一陣丟下公孫琅琅不管,自己孤身一人在至高天發展的計劃……琢磨了一會兒,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楚天無奈的發現,至高天不是這麼好混的,十三氏族和其他門閥世家的觸手密佈四方,外來人很難、很難、很難在這裡立足。
除非有足夠的靠山,否則外來人在這裡作出任何出彩的事情,都會牽扯出一大堆的麻煩。
這半個多月四處閒逛,楚天可不是在胡亂浪費時間,他還是真正的弄清了一些至高天的潛規則,對這裡的好些東西還是有了初步的瞭解的。
至高天的一切都屬於高高在上的靈族……楚天這樣沒名氣、沒根基、沒靠山、沒實力的人,想要在至高天出頭,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碎屍萬段,然後某個高階天將會很歡樂的將楚天這樣的毛頭小子的靈魂納入自己的神國中,成爲源源不斷提供神力的‘燃料’!
睜開眼,楚天幽幽嘆了一口氣:“帝子……大帝那邊,怎麼說?”
公孫琅琅摸了摸鼻子,他有點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聲音也變得極其難聽:“父親那邊……嗯,你知道麼,這次靈嶠天庭損失了很多的天兵天將……那東天大帝算是魂飛魄散一了百了……父親,還有其他三位大帝,現在他們欠了很多債!”
“欠債?”楚天愕然看着公孫琅琅。
公孫琅琅用力的搓了搓雙手,然後小心的壓低了聲音:“這話,不能說的太詳細,總之,羅不平,你仔細在心裡參悟就是——那些天兵天將,都是至高天送去各處天庭,‘委託各處天庭培養’的‘毛坯’!他們的所有權,還是歸屬至高天……各處天庭將他們培養、調教好了,按照比例抽成……”
“比如說,至高天送去一百億剛剛出生的天兵,他們連靈智都還沒開化,完全就是毛坯!”
“這個天庭精心培養一百億天兵,教會他們作戰,教會他們學習,教會他們修煉,教會他們行軍佈陣、人情世故,更收割那些賤民螻蟻的靈魂,讓他們融入這些天兵的體內神國……等到這些天兵成長到六對或者七對、八對羽翼的境界,他們就會被至高天收回!”
“培養出這一百億天兵的天庭,就能按照最低萬分之一,最高萬分之五的比例,截留一部分天兵歸屬自己所有!”
狠狠的搓着雙手,公孫琅琅幹聲道:“所以,靈嶠天庭的天兵天將,就八成左右的所有權歸屬至高天……所以,這次靈嶠天庭的天兵天將損失殆盡……父親大人,和其他三位天帝……欠了一筆鉅款。”
楚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公孫琅琅——這世界,還能這麼玩?
公孫琅琅幽幽怨怨的看着楚天:“而且重建靈嶠天庭,也需要花費一筆鉅款,不說其他,就那些飛昇池、蛻凡神水……那就是一大筆錢……所以,父親來信說,未來百萬年內,他拿不出一塊靈晶給我……未來百萬年內,靈嶠天庭的所有收益,都要歸入至高天的戶部庫房……至高天已經派遣了專門的稅官監督。”
公孫琅琅很誠懇的看着楚天:“但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要在師尊門下苦修。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羅不平,你對我可是忠心耿耿麼?”
楚天的臉一陣陣的抽搐,他看着公孫琅琅,強忍着一劍將他劈死的衝動,緩緩的點了點頭:“帝子所言,臣……明白了!奈何,臣如今也是兩袖清風……若非西樵君義氣,就這紫竹居的房費也是貴得嚇人,臣早就被趕出門外風餐露宿……喝西北風了!”
楚天很誠摯的看着公孫琅琅:“臣……本來就是家破人亡、僥倖保命的可憐人,好容易得帝子賞識,在無量山做了幾年山神,還沒來得及貪-污致富……就,就……無量山都被夷平了呀!”
楚天伸出兩隻手放在公孫琅琅面前,認真的說道:“帝子,臣倒是頗有幾分信心,讓帝子在至高天……不說錦衣玉食吧,起碼也能衣食無憂……奈何……臣囊中羞澀,連本錢都沒有呀!”
帶着一絲邪惡的快意,楚天悠悠說道:“就算……臣想要去做點無本買賣,去給帝子劫掠一筆橫財回來……還請帝子給臣一柄大刀先……手中無刀,攔路打劫人家也是不怕的!”
遠處,竹林中,一直傾聽這邊動靜的鼠爺已經笑得快要昏厥過去。
他將長長的尾巴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喉管裡,打了一個精妙的蝴蝶結,好容易纔將笑聲憋了回去。
公孫琅琅很茫然的看着楚天攤開在自己面前的雙手:“似乎……也是……這……白手起家……卻也……艱辛……”
楚天輕輕的拍了拍公孫琅琅的肩膀:“帝子,臣一顆忠心可昭日月……奈何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若是帝子能夠借貸來一筆初始資金……更能讓西樵君他們爲我們做一個擔保……萬事無憂了!”
公孫琅琅很認真的看着楚天:“你,準備做什麼呢?”
楚天很認真的看着公孫琅琅:“臣,雜學頗多,好些東西,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