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天’的不朽?
楚天等人腦子裡無數念頭隨生隨滅,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好久,好久,珞兒才突然開口:“他們,都是追隨你無數年的忠心屬下吧?你居然,就這樣將他們全部殺死,你簡直……毫無人性!”
“人性?”‘天’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沒有迴應珞兒的話,而珞兒也是臉皮一陣青紅不定——她回過神來,她真是說了一句蠢話。‘天’這種存在,你和他說‘人性’?他根本不是人,哪裡來的人性?
至於說那些被他殺死的,追隨了他無數年的遠古異族……在‘天’看來,無非和螻蟻無異吧?
‘天’盤坐在了神木下方最粗大的一根枝椏上,他周身不斷放出一縷縷幽紅色的光霧,數萬條光霧深深扎入了神木上的那些光團,隨後‘天’的氣息就變得異常的詭異。
原本幽紅色的身體開始高頻的閃爍,紅黃藍綠青橙紫,無數種色彩瞬間變幻,光芒幽幽,氣息也變幻莫測,時而強大、時而弱小,時而柔弱、時而堅硬,‘天’的身上開始發生某些詭異的變化,而楚天等人卻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什麼。
深深紮根於‘天’的身軀的無相青蓮,碩大的蓮葉和花朵正在急速縮小。無相青蓮體內有無數符文猶如煙花一樣噴射出來,縷縷青色流光噴出數千裡遠,然後紛紛被‘天’的身體強行吸納吞噬。
“呵,找到了!”‘天’突然笑了一聲,他右手猛地一抓,這一方世界中,一顆光芒微弱的小小星辰突然炸開,伴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一朵熊熊燃燒的金色花朵化爲一道流光向天外遁去。
但是剛剛飛出上萬裡地,‘天’的手臂就撕裂虛空,憑空出現在這朵直徑數千裡的金色花朵旁一把抓下。金色花朵上烈焰升騰,一箇中年美婦的身影驟然閃現,聲色俱厲的朝着‘天’厲聲呵斥着。
“欠我的,必須還!”‘天’對金色美婦的呵斥聲視若無睹,自顧自的低聲咕噥:“自我離開後,你掠奪了這一方天地多少本源?多少靈髓?那都是我的血,那都是我的肉。”
“我的血肉養肥了你,今日你得全部還回來!”‘天’淡然道:“否則,我就不算得完整,我又如何能夠成就不朽?”
楚天等人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
這美婦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是從她的氣息可以感知到,她是絲毫不弱於無相青蓮的神奇存在。如此存在,想來也是在太古無量天時代存活至今的神奇生靈。
‘天’的大手一把抓下,美婦身影轟然粉碎,金色花朵表面的火焰驟然黯淡下來,‘天’的手抓着巨大的金色花朵收回,然後一把將那金色花朵搓成了一小團,一巴掌拍在胸口,將其拍進了自己的身體。
透過‘天’半透明的身軀,可以看到那團花朵進了他的身軀後就化爲一團純淨的金色火焰靜靜的懸浮在他身體正中。金色火焰中不斷有一道道符文組成的火光噴出,在‘天’的身軀內急速流轉,將他的身軀襯托得越發的光怪陸離。
“嘿,不吭聲,不動彈,有用麼?”‘天’輕聲笑着:“噢?有趣,我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居然還沒醒!呵,呵,呵,真是無知無畏的可憐蟲。”
在‘天’低沉的笑聲中,‘天’一把向着虛空中一顆熊熊燃燒的恆星抓了過去。
這顆巨大的,比起這一方大陸的那輪太陽也小不到哪裡去的恆星轟然炸裂,一頭體長不知道多少萬里,通體赤紅色的美豔蝴蝶轟然出現。
這蝴蝶巨大的翅膀包裹着身體,不斷有低沉的呼嚕聲傳出。
‘天’一把抓住了這隻通體散發出逼人高溫的蝴蝶,同樣一把將他搓成了一團,然後一掌拍進了體內。
接下來就看到,‘天’每隔一段時間,要麼從虛空中星辰中,要麼從大地深處,要麼從深淵之內,不斷的抓住一個又一個氣息森然可怕的強大存在。
這些強大存在的實力絲毫不弱於無相青蓮,但是面對‘天’的抓捕,他們當中也有人反抗,只是反抗毫無效果就直接被碾碎了神魂,本體被‘天’強行納入了體內。
公羊七老渾身冷汗潺潺,這些被‘天’從天地各處中抓出來的存在,大部分他們聽都沒聽過他們的名字,只有極少部分,在當年三天勢力並存的年代,算是‘傳說’中的人物。甚至公羊七老他們在太古無量天崩毀之後,曾經和其中某些存在打過交道。
他們原本以爲,這些人早就隕落了。
他們根本不知,這些人居然還活着。
只是,面對‘天’的搜捕,這些強橫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奇異存在,紛紛被磨滅了神魂,抹殺了靈智,強行納入了身體充當養料。
不論他們有多強。
不論他們如何藏。
不論他們藏了多少年,隱姓埋名了多少歲月。
近百名強者被‘天’從隱匿之地強行抓出塞進體內後,‘天’就轉過頭,向楚天等人看了過來。
隨後他猛地一伸手,一隻大手撕裂虛空,當頭向楚天……不是,是向着站在楚天肩膀上的鼠爺抓了下來。和抓捕那些體積龐大的太古隱匿大能不同,‘天’這次的手掌只有尺許方圓,也就和鼠爺的身高差不多的大小。
楚天呆了呆,猛地一點青蛟劍,一劍向‘天’的大手斬下。
鼠爺更是怪叫了一聲,化爲一道銀光猛地向遠處遁走:“乖乖,你抓你鼠爺做什麼?”
‘天’的大手上暗紅色的幽光驟然一閃,青蛟劍噴出的劍芒擦着手掌飛過,沒能傷到他的手一絲半點。他的手掌中一個碩大的漩渦驟然出現,鼠爺逃竄的身體猛地僵硬在半空中,‘天’的大手狠狠的按在了鼠爺的身上。
鼠爺悶哼一聲,‘天’的手掌中多了一片尺許見方的金銀二色糾纏的碎片,隨後‘天’的大手縮了回去,鼠爺身上的銀毛色澤就黯淡了許多。
“太初原始的碎片……小小螻蟻,果然有幾分造化!”‘天’冷笑一聲,將這小小的碎片也塞進了自己的身軀。
鼠爺則是緩慢的擡起頭來,看着‘天’的方向罵了一句極其難聽、極其下流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