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天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只是想到這個時候你應該到了,所以,就出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到了!”
“哦!”夏晨軒輕聲相應。
門口葉謹天凝着夏晨軒,見她只是應聲之後,卻沒有動作,於是催促,“晨晨,快進來啊!”
夏晨軒移動了一步之後,隨即停下,她開口,“天哥哥,我們還是去找個咖啡廳坐坐,好麼?”
“爲什麼?晨晨,你是怕天哥哥對你不利嗎?”葉謹天凝着夏晨軒。
夏晨軒也凝着葉謹天,他的眸子太過平靜,讓她看不出什麼,但也正是因爲這樣,才令她的心加劇了跳動,“天哥哥,說哪裡的話呢,晨晨纔沒有害怕呢!”
雖是這麼回答着,但是夏晨軒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走了進去,今晚,她想探究明白!
“天哥哥,我先上個洗手間!”夏晨軒開口,隨即朝着洗手間走去,葉謹天叫住夏晨軒,“晨晨,去洗手間還帶着包包做什麼呢,來,天哥哥幫你放好!”
“天哥哥,我那個來了,不方便,所以……!”夏晨軒對於葉謹天剛剛的話語有着絲絲迴盪,他究竟是簡單的一句話,還是害怕自己拿包包進去做什麼,更準確的是,害怕自己拿手機進去嗎?
葉謹天溫和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了。
而夏晨軒則是走了進去,反鎖上了洗手間的門,其實,她並不是那個來了,只是,突然想到是不是要給朋友發個短信,既然有了一絲疑慮,那還是防患於未然好一點。
就像上次,已至於到最後孤身,與朋友間都斷了聯繫。
寰一酒店,夏晨軒知道是墨培航家的酒店,上次,她聽墨培航說起過,所以,最終,她決定給墨培航發個短信,告知自己在這裡。
因爲,越是呆在這裡面,夏晨軒就越是有一股不安,而且是一點高於一點的不安,就像那次的事一樣的不安。
發完短信後,夏晨軒的手機顯示低電量而自動關機了,不過,所幸,短信已經發了出去。
其實,之所以,夏晨軒剛剛選擇了進來,而現在沒有因爲疑慮的加深,而立馬出去,是因爲,她今天晚上是真的迫切想要知道此人是否就是葉謹天。
將手機裝回包包之後,夏晨軒這才按下抽水鍵,作勢,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偌大的房間裡,葉謹天已經坐在沙發上,而面前茶几上擺放着的是剔透的高腳杯,裡面盛上了紅酒,裡面的液體還依舊盪漾,似乎是剛剛纔倒上的,仔細一看,其中一杯盪漾的幅度相對較大。
看到夏晨軒走了出來,葉謹天溫和一笑,伸出一隻手對夏晨軒招手,“晨晨,來,這邊坐!”
夏晨軒走了過去,在葉謹天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並沒有挨着葉謹天坐下,不過,葉謹天也只是看了一眼,也並未挪動。
“天哥哥,這高腳杯好精緻,好漂亮!”夏晨軒開口誇讚杯子,其實言外之意並不是誇讚杯子,只是想要談論起小時候葉謹天曾經送給她的那隻杯子,自己不提,只是想要聽到他來提。
葉謹天聞言,一笑,“高腳杯與紅酒相融合,當然漂亮了!”
夏晨軒凝着葉謹天,心緒有些複雜,稍稍沉默了幾秒之後,再度開口,“天哥哥,還記得小時候你曾經送過我一隻杯子嗎?
葉謹天一愣,他看着夏晨軒,隨即便開口笑到,“記得,當然記得!”
夏晨軒稍稍欣慰,他記得,那他還是葉謹天?還是她多疑了?
不過,她還是要更深一度的確認,“那天哥哥還記得那隻杯子是什麼形狀嗎?”
什麼形狀?
葉謹天愣住,他沒想到夏晨軒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於是眸子轉動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晨晨,那杯子是天哥哥送給你的,應該是天哥哥問你纔對啊,你可記得那被子的摸樣?”
沒想到葉謹天會如此反問,夏晨軒凝着葉謹天,開口,“天哥哥,晨晨當然記得!”
聞言,葉謹天凝着夏晨軒,“嗯,那晨晨說說那杯子的形狀,摸樣!”
“是個單層的陶瓷杯,外面刻着葉謹天與夏晨軒幾個字,天哥哥你說晨晨說對了嗎?”夏晨軒看着葉謹天,其實,她嘴裡說的全部是錯的。
當時葉謹天送她的杯子是雙層的,兩層都是陶瓷,而且當時根本沒有錢去請人刻名字上去,所以,根本沒有刻字之說,夏晨軒故意說錯,是想看看葉謹天的反應。
若是他點頭贊成,那一定不是真正的葉謹天,如果,他指出了其中不對之處,那麼她也可安心,不再起懷疑之心。
這樣的試探,其實,夏晨軒是揪住了心的,她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
在夏晨軒說完之後,葉謹天隨即開口了,他臉上溢出笑容,一臉的讚歎,“晨晨,你說的對,天哥哥送給你的杯子就是這樣的!”
這讚歎繚繞在夏晨軒的耳邊,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如刀絞一般的痛,痛徹心扉。
真的不是自己的天哥哥!
可是,他爲什麼要冒名頂替呢?目的是什麼?
雖然痛苦萬分,夏晨軒卻強烈壓抑住自己的那份絞痛,強顏歡笑,“天哥哥,那你還記得我回送給你的禮物是什麼嗎?”
這個問題,她問的好諷刺!
已經得到了確認,可是她還是那麼可笑的再問另一個問題,有意義嗎?其實,沒有了任何意義所在,只是,期盼了那麼多年的人,到如今,卻是夢境般美麗,現實般殘忍,又是一場漏沙的船,漂浮的夢!
葉謹天凝着夏晨軒,此刻卻並未着急作答,只是舉起茶几上的高腳杯,端起一杯遞給夏晨軒,“晨晨,先喝杯酒咱們再接着聊,你看呢?”
“你先回答我不好嗎?”夏晨軒凝着這隻剔透的高腳杯,眸子中忽然浮現之前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這隻高腳杯中盪漾的弧度較那隻高腳杯要明顯一點。
直覺告訴她,這杯酒不能喝。
其實,即使她沒發現那杯中有異樣,她也不打算喝,因爲,眼前的人並不是葉謹天,以至於,她剛剛都沒有再想喊天哥哥了。
那幾個字再喊,她怎麼能夠喊出口呢!
冒牌的,其實,她再說讓他回答,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能夠回答的出來,那份禮物是一份精緻的蝴蝶標本嗎?
不能!
夏晨軒苦笑一聲,站起身來,轉身想要離開。
只是,這時候,葉謹天也站了起來,他伸手拉住夏晨軒的手,“晨晨,怎麼了,你要出去嗎?”
已經得到確認,他不是天哥哥,那麼,在此人面前她會是危險的嗎?
應該是危險的吧?
或許,現在她應該隱忍一下情緒!
夏晨軒轉眸看向葉謹天,“我想出去透透氣!”
葉謹天聞言,擡眸一笑,“晨晨,你是覺得這裡面很悶嗎?”
聽聞眼前的男人再次叫她晨晨,夏晨軒胃裡一陣翻騰,覺得噁心至極,只是,喜怒未行於色,她輕輕點頭,“是啊,所以想出去透透氣!”
葉謹天凝着夏晨軒,眸子中透出一股子異樣,幾秒之後,他開口,“覺得悶的話我可以把窗戶打開,這樣你也可以透氣啊,不需要出去的,來,我們先把這杯酒喝了,就不會覺得那麼悶了!”
說着,他把酒杯舉了起來遞到夏晨軒的面前,視意她接過杯子。
夏晨軒凝着眼下的杯子,那剔透的高腳杯裡盪漾着紅色的液體,異常的刺眼,她沒有接過杯子,這一刻,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房間,只是,手臂卻被男人拉住!
葉謹天見夏晨軒沒有意思要接杯子,於是手臂稍稍上擡,湊近夏晨軒,“晨晨,那天哥哥餵你!”——
分割線——
寰一酒店的38樓上。
墨培航在專屬套房裡,剛剛沐浴完,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而外面,尤佳期也在,墨培航凝着尤佳期,開口,“佳期,你怎麼還不回去休息,還在哥哥房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