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僅觀衆們驚訝。
就連許多顧家族人,也是面露震驚之色。
對於程峰被襲殺之事,明顯不知情。
只有那顧家家主顧驚愚,臉色微微一變。
緊接着,顧驚愚將臉色的神色一收,滿臉苦澀的道:“此事怪我。”
“當芳華將一切告訴我之後,我卻顧忌我顧家的聲譽,沒有及時將事情的原委公佈出去。”
“這可能導致一些顧家族人,對程峰公子你產生了誤解,從而做出暗中下手的齷齪事。”
顧驚愚雙手抱拳,對程峰一躬到底:“此事都是老朽處理不當。”
“所以,老朽願意接受公子的任何懲罰,以消公子之怒!”
顧驚愚放下一家之主的身段,態度誠懇的道歉。
這讓許多觀衆,全都心生好感。
同時也讓程峰對於顧家的厭惡感,減少了很多。
“顧家主,既然你已經把話說開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
稍作沉吟,程峰開口道:“關於我跟你們顧家的恩怨,總共有兩個。”
“其一,我與顧凱歌兩兄妹之間的糾葛。”
“其二,我被你們顧家人背後捅刀一事。”
“關於第一件事,我念在顧傾城兩人與我是同門弟子的份上,可以不予追究。”
話至此處,程峰的語氣一轉:“但是第二件事,我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於此事,我的要求很簡單,交出對我捅刀子的幕後黑手。”
“程峰公子的要求合情合理,老朽這就去辦。”
顧驚愚向程峰抱拳一禮,隨後一轉頭,對一名中年人道:“千河,你去將芳華找來。”
“讓她向程峰公子賠禮道歉。”
“是。”中年人領命而去。
很快,中年人帶着一位滿頭白髮,容顏衰老的女人抵達。
這個女人,正是顧傾城的姑姑顧芳華。
“程峰,程峰!”
顧芳華到來後,目光怨毒的盯向程峰。
因爲她之所以變得如此蒼老,便是因爲被程峰廢掉了修爲。
“芳華,不得無禮。”
顧驚愚呵斥一聲,旋即面向程峰:“程峰公子,那位指使方駝暗害你的人,就是老朽之女顧芳華。”
“顧芳華?”
程峰的眉頭一挑:“你確定顧芳華,便是那個幕後黑手?”
“老朽確定。”
顧驚愚道:“小女的修爲被毀後,對你生出了極大的怨恨。”
“於是就指使方駝,對你暗中下手。”
“此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否則,一定會阻止此事發生。”
程峰的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因爲顧驚愚所言,雖然句句在理,但程峰卻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太對頭。
不過具體哪裡不對頭,一時半會卻難以發現。
“程峰公子,小女芳華犯下了大錯。”
此時,顧驚愚雙手抱拳的道:“不知道公子您,會對小女做出何種懲罰?”
“殺了吧!”程峰淡然道。
對於想要自己死的人,程峰從來不會手軟。
“程峰公子,能否網開一面?”
聽到程峰冷漠的話,顧驚愚眼睛一縮,求情道:“小女雖然鑄下了大錯,但她如今修爲被廢,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顧家主,你是在說笑嗎?”
程峰的眉頭一皺:“顧芳華的修爲被廢,便算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要知道,當時在帝古叢林,就因爲方駝毀掉了我的黃金傳送門,差點讓我死在了血神教高手的追殺下。”
“如今我僥倖生還,你卻跟我說這個?玩我呢?”
“程峰,話可不能這麼說。”
這時,那個名叫‘千河’的中年人插嘴進來:“你雖然遭到了襲殺,但卻並沒有死……”
顧千河此話一出,現場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
就連許多顧家人,都是面露愕然之色。
至於程峰,則是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呵呵,好一個我並沒有死。”
程峰冷笑道:“照你的意思,我程峰就應該死在帝古叢林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千河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辯解道:“我是說,程峰你雖然遭到了襲殺,但畢竟人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所以,沒必要如此小題大做!”
“小題大做?我明白了!”
程峰點點頭,眼神卻驟然冷到了極點。
旋即不等衆人有所反應,唰~~~
背在他身後的斬魔刀,便被他一把抽出,斬向了顧千河的腦袋!
“千河,快閃開。”
“程峰,給我住手!”
見到程峰陡然出刀,在場的顧家人,個個怒喝。
而後催發龍力,向程峰打來,意圖阻止程峰的進攻。
尤其是剛纔還和善恭敬的顧驚愚,更是手拿一把鋼鐵鍛鑄的毛筆,筆尖直戳程峰的心口。
若是程峰被筆尖戳中,心臟肯定會被戳穿!
然而,面對無數顧家高手的截擊,程峰卻沒有半點收刀防禦的意思。
反而斬向顧千河的一刀,力量更猛,速度更快了!
這讓那顧千河,心底升騰起了一股子恐懼,想也不想就往後爆退。
但是,程峰的刀斬速度太快了。
顧千河儘管是一位祖龍級高手,卻根本無法逃掉。
好似程峰是他的影子,無論他躲到哪裡,程峰都會直接追上。
而後,將他一刀斬殺!
“要死了嗎?我要死了嗎?”
望見漆黑的刀鋒飛速接近,顧千河心裡一陣絕望,不由大吼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還有許多目標沒有實現,我還有許多財物沒有揮霍,我還有……”
就在顧千河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中,斬魔刀的刀鋒斬到了他的脖子前。
接着,刀鋒卻陡然變向。
沿着顧千河的臉頰,與其擦身而過。
隨後,鏗鏗鏗~~~
斬魔刀順勢右劈,將顧驚愚戳來的筆尖斬開,將一名顧家高手刺來的長劍斬斷,將一把鐵槍斬碎……
而在這時,那顧千河突兀驚醒。
“我沒死?我居然沒死?”
顧千河摸着自己的脖子,滿臉劫後餘生的狂喜。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褲子已經溼透。
赫然是被嚇尿了!
“這是什麼情況?程峰剛纔明明可以擊殺顧千河的,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我知道了,程峰根本就沒有想殺顧千河。”
“他僅僅是想讓顧千河感覺一下,‘差點死亡’的感覺,乃是一種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