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凡三人徹底化爲天邊的三個黑點,孟長道等人以及白家上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待白世遺開口,孟長道五人便紛紛找藉口着急離去。
他們現在可是沒有心思留下來安慰一下什麼的,一心想的是趕緊回家召開一個家族大會,叮囑家族弟子不要去招惹葉凡。
白世遺知道五人的想法,也不挽留,幾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後便看着五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老祖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一名長老上前問道。
“趕緊叫人把這裡收拾乾淨,給死去的弟子厚葬,全族披麻戴孝三天,爲他們送行。”白世遺含淚道。
“是,我們這就去辦。”
“還有。”白世遺喊住了幾人:“白淳元執掌白家不力,不配繼續擔此重任,家主之位由大長老暫攝,五天之後老夫親自主持加冕儀式。”
“是。”衆人異口同聲地道。
白世遺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往大殿之內走去,這些後事便交給了這些長老和弟子們。
白淳元卻依舊在悲痛之中,摟着已經沒有了頭顱的白無盡兀自流淚,就連家主之位被剝奪了也毫不關心。
猛然擡頭,雙眼死死地看着葉凡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地道:“葉凡,我一定會報仇雪恨的。”
斷家一如過往,大家各司其職,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正常。
大門口處四名看守弟子依舊在互相吹噓着。
陡然,三道人影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地面之上,徑直朝着大門而來。
四名看守弟子連忙拔出了手中的長劍,一指三名陌生人,道:“來者何人,可知這是斷家,莫要在此放肆。”
“嘿嘿,就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們的名字,至於放肆嘛,我們今天還就放肆了,倒是要看看你們斷家能怎麼樣。”說話的正是葉凡。
“哼,大言不慚,識相的趕緊滾,否則老子的長劍可是不長眼的。”一名爲首的守衛說着還舞動了幾下手中的長劍。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葉凡戲虐道。
幾名守衛一見葉凡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爲首的一人也算是有些見識,連忙衝着左手邊的同伴低語了一番,隨後便見那麼守衛小跑着進了大門,估計是找人幫忙去了。
“最後奉勸你們一句,不想死的趕緊滾,否則等到我們長老出來的時候,你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爲首守衛冷笑一聲道。
“哦,是嗎?”葉凡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腳步先前走了兩步,劍眉一挑:“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走,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不會走的。”
“你們究竟是誰,來我們斷家到底有何目的?”爲首守衛意識到了一絲不妙,開口問道。
“我們是誰你無需知道,也沒資格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我們進去,否則的話一切後果自負。”葉凡漠然道。
爲首守衛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眼神在三人身上不斷地遊走着:“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怒意的聲音響起:“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我斷家門前嚷嚷?”
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大門處一位黑色勁裝,一臉陰鷙的中年緩緩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剛剛進去的那名守衛,看樣子這中年就是他們口中的長老了。
見到自己的長老出現,守衛的膽子陡然變大了不少,說話也不結巴了:“嘿嘿,你們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這下看你們往哪跑。”
葉凡沒有興趣和他搭話,而是雙手抱臂一臉慵懶地看着壯漢。
站在幾名守衛前面,中年打量了三人幾眼,並沒有什麼印象。
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道三位爲何無緣無故來我斷家喧譁?莫非是在挑釁我們斷家?”
“你要這麼認爲也可以,無需多問,不想死的話就全部讓開,小爺有要事要辦,沒工夫跟你們這些小魚小蝦廢話。”葉凡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混賬,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中年一臉的不悅。
“唉!”葉凡長嘆一聲,故作無奈狀,自言自語地道:“我本不願再染鮮血,奈何總有不開眼的傢伙一心送死,無奈啊無奈。”
“哼,毛都沒長齊的傢伙唬誰呢?”中年很不以爲然。
葉凡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凌慕寒,淡淡道:“凌老,咱們時間寶貴,要抓緊啊。”
凌慕寒自然明白葉凡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下眼神一寒,微微擡手,五道紅芒爆射,直接撲向五人,速度之快根本令人來不及反應。
下一刻,四名守衛緩緩地倒了下去,依舊保持着握劍的動作,只是瞳孔渙散,再無意識。
倒是一旁的中年長老多留了一口氣,指着凌慕寒一臉的不可思議:“驚天……紅芒,你是……”
話還沒說完,中年便腦袋一歪,身體跟着倒了下去,生命力急速消失。
中年也就凝元境巔峰的修爲,在凌慕寒的攻擊下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們走吧。”葉凡面無表情地道了一句,旋即便帶頭跨過五具屍體,進了斷家大門。
裂風和凌慕寒也一前一後地跟了進去。
不得不說,斷家的弟子就是比白家的弟子有骨氣,一見有陌生人進來,斷家弟子紛紛嚴陣以待。
在與葉凡交談了幾句,得知他們是來鬧事的以後,也不管是不是葉凡三人的對手就揮着兵器衝上來。
“來得正好。”葉凡獰笑一聲。
體內真元奔騰,像是一頭餓狼衝進了雞羣中一樣,靈活的身子游走在衆斷家弟子中,狂暴的攻擊更是出手必殺,一時間鮮血已經染遍了全身,葉凡是越殺越歡,斷家弟子則是越是膽子越小。
一番送死之後,斷家弟子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厲害,別說煉氣境的弟子了,就連凝元境的弟子也已經死了七八個。
沒有人蠢到繼續送死,而是自發地將葉凡三人團團圍住,亦步亦趨地跟着三人往前走去。
斷家的異常和劇烈的打鬥聲很快便引起了斷家高層的注意,幾個自負修爲了得的長老也相繼趕來。
看到滿地的屍首,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悲憤,本能想的就是要將兇手碎屍萬段。
眼中掃過全場,赫然發現全身沾滿鮮血的葉凡,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兇手了。
幾名長老緊接着就要動手,可是在眼角的餘光掃到葉凡身邊的凌慕寒時,一個個身形便又停住了!
作爲斷家的長老,凌慕寒自然是認得的,誰也不敢擅自動手,就連指責的聲音都沒有。
“不知凌宗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凌宗主不要怪罪。”其中一名長壯着膽子來到三人面前,衝着凌慕寒一抱拳施禮道。
“凌宗主?哪個凌宗主?”一名斷家弟子微微一愣。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家長老對一個人這麼客氣過,而且還是一個殺了斷家弟子的傢伙。
“你覺得帝都還有幾個這麼強勢的凌宗主啊?”另一名弟子白了他一眼道。
“凌慕寒?”有人猜出了凌慕寒的身份。
“真的是他。”
“他不是從來不與我們這些家族打交道嗎?爲什麼今天突然殘殺我們斷家弟子?”
“不要吵,繼續看下去。”
“……”
按照葉凡的意思,本來是要一路殺過去的,可是玄極境高手自己可弄不過。
而且對方突然這麼有禮貌,凌慕寒作爲一個聲望極高的前輩,自然也不好意思下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估計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你們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休怪老夫無情。”凌慕寒雖然不好動手,但還是出言警告道。
那名長老微微一愣,不知道凌慕寒爲什麼說話語氣這麼強硬。
臉色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過,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強笑道:“我們這些晚輩自然不敢擋凌宗主的大駕,只是斷家有斷家的規矩,還請凌宗主在此稍後,容我們進去通報一聲。”
“老夫沒那耐心。”凌慕寒語氣冰冷無比。
“不知凌宗主來我斷家到底是爲了何事,爲什麼帶人殺我斷家弟子?”那名長老略帶一些不悅地話鋒一轉問道。
“你不該問的事情還是不要問的好,老夫最後說一遍,再不讓開下場就是死。”凌慕寒做最後的警告。
見凌慕寒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名長老也是語氣一冷:“凌宗主,這可是在帝都之內,你突然衝進我斷家殺人,已經觸犯了帝都法度,再不住手的話……”
“聒噪!”凌慕寒臉色一沉。
身形暴衝而出,隨後便見一道丈許紅芒閃現,待到紅芒消失之時,再看那名說話的長老,從眉心開始出現一道細線般的傷口,一絲鮮血隨之溢出,緊接着傷口繼續向下蔓延,鮮血也越流越多,一道從頭到尾的細小傷口赫然出現。
旋即,傷口處紅芒一閃,那名長老連慘叫都來不及,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地裂成了兩半,流了一地的鮮血和內臟。
聞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殘忍的場面,斷家弟子哪裡還敢多言,原本想要上前的幾名長老也紛紛往後退了起來。
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凌慕寒的手段顯然不是玄極境武者所能抵擋的,沒有人願意上前做無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