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元天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凌慕寒衝着蕭元天一抱拳。
“凌宗主客氣了,本王遠在帝都便見神火宗遺蹟火光沖天,想必大陣被破也在旦夕之間,所以這才馬不停蹄地動身前來,好在本王趕上了時辰,否則現在估計有些小人就要對凌宗主不利了。”蕭元天冷笑一聲道。
凌慕寒自然明白蕭元天口中的小人指的就是蕭雲帆和落凡塵,呲之以鼻地道:“多謝元天王的仗義援手,不過饒是有些小人實力通玄,老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凌宗主義薄雲天,膽識過人,本王佩服。”蕭元天淡笑道:“葉凡小友不僅是凌宗主的朋友,更是元天王府的朋友,本王出手出手相幫也是應該的。”
默默地點了點頭,凌慕寒可是知道葉凡跟元天王府的關係匪淺,從之前元天王府幫着葉凡對抗寒元王府上就能看的出來。
雖然凌慕寒一直不明白葉凡和元天王府究竟是怎麼搞到一起的,但是就目前來看,葉凡和元天王府的好關係正好挽救了今天的局勢,凌慕寒心裡還是對此表示認可的,也是慶幸的。
有了蕭元天的強勢加入,原本佔據了絕對上風的蕭雲帆和落凡塵也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此刻兩人已然是一臉的豬肝色。
“雲帆,見到本王怎麼不行禮,難道你忘了蕭家的規矩?”蕭元天掃了蕭雲帆一眼,語氣一冷。
此話赫然帶有一絲命令的口吻,要是不知情的外人在場顯然是會驚疑不斷。
要知道蕭雲帆可是堂堂的寒元王,在元陽帝都高高在上,從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也不知道蕭元天爲什麼會這麼“肆無忌憚”。
然而,作爲元陽帝都中人,大家對此可是見怪不怪了。
蕭元天可是元陽帝都皇室成員中資格最老的一個,也是威望最高的一個,據說當年的元陽帝君寶座也是他讓出來給當今帝君的父親的,至於具體原因卻是沒有人知道爲什麼。
而這蕭雲帆就是現任元陽帝君的親生弟弟,也算是蕭元天的晚輩,按輩分得叫他一聲叔叔。
可是在幾十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蕭元天突然和現任帝君鬧翻了,從此以後雙方變得水火不容。
寒元王作爲現任帝君的弟弟,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與蕭元天對着幹。
於是,不管是出於任何原因,蕭雲帆都不太情願叫他叔叔,可是這事根本不是蕭雲帆不想就可以不做的,蕭家的祖訓家規最看重的就是尊師重道。
只要是輩分低的看見輩分高的就必須恭恭敬敬地稱呼對方一聲,除了至高無上的帝君除外。
只要蕭元天一天沒有離開皇室蕭家,那麼他就是皇室蕭家資格最老的人,就能有資格要求任何人對他恭敬行禮。
蕭雲帆臉色一陣複雜,雖然有些氣憤,卻還是極不情願地衝着蕭元天一鞠躬,冷冷地道了聲:“見過皇叔!”
“哼,我還以爲你不會行禮了呢!”蕭元天毫不留情面地教訓道。
蕭雲帆沒有說話,只是憤然地一甩袖袍,將臉別過去,不再去看蕭元天。
可是蕭元天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蕭雲帆,繼續問道:“既然你還認我這個皇叔,那今天是不是要與皇叔兵戎相見啊?”
“本王不敢。”蕭雲帆咬牙切齒地道。
要不是那該死的蕭家家規,蕭雲帆真恨不得跟蕭元天好好打上一場,這些年他可是讓自己難堪了無數次,心中早已經是積怨頗深了。
“不敢最好。”蕭元天轉而將矛頭指向了落凡塵:“落宗主,本王聽說你閉關修煉多年,此番出關想必實力大增,恐怕連本王都不得不甘拜下風了啊。”
聽着蕭元天這言不由衷,充滿了敵意的言語,落凡塵尷尬一笑,道:“元天王說笑了,本宗主哪裡是你的對手?”
“落宗主不必謙虛,你我的實力大家都心中有數,咱們也有好些年沒切磋過了,要不今天比試一番如何?”
落凡塵眼珠子一轉,道:“元天王盛情相邀,本宗主本不該拒絕,只是今天最重要的是神火宗遺蹟,咱們就犯不着動手了吧?在這麼多晚輩面前大打出手也不好看呢。”
落凡塵可不是傻子,雖然他並不認爲自己和蕭元天比試會完全處於下風,但是現在蕭雲帆已經礙於蕭家家規無法插手,到時候自己和蕭元天打起來的話,一旁的凌慕寒再插手幫忙,那自己可就處境堪憂了,就算不至於受傷,但是一番難堪是在所難免的,自己和蕭元天無冤無仇的要是因此再惹上元天王府可就不划算了。
孰輕孰重落凡塵還是看得明白的。
對於落凡塵的反應,蕭元天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並沒有多少的意外。
淡然道:“既然你也不願意動手,那就陪本王和凌宗主一起在這等着葉凡小友從裡面走出來吧,我想落宗主不會有異議吧?”
“當然沒有異議,本宗主也不在乎多等片刻,再說我流雲宗的弟子此次神火宗遺蹟之行或多或少受了點傷,本宗主也正好給他們療傷一番。”落凡塵找了不是理由的理由暫且擺脫了尷尬。
“皇叔好大的威風,爲了一個基本已經沒有活命機會的人浪費大家的時間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半空之中一道聲音宛若驚雷般在大家耳邊響起。
同時這道聲音也給大家帶來了無盡的震驚。
原因無它,光憑剛纔的一聲“皇叔”,來人的身份基本已經不言自明瞭。
更何況在元陽帝國中敢用這種語氣和蕭元天說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元陽帝君——蕭雲風。
隨着話音而落,一襲紫金龍袍率先出現在大家眼前,隨後可見在紫金龍袍之下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滿面的精光,渾身上下時刻散發着令人生畏的氣息,強橫的修爲不言自明。
特別是那一道無與倫比的上位者氣息更是比蕭雲帆更強上幾分,修爲低的武者甚至都有些站不穩身子,本能地想要雙膝一屈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見過帝君!”一道有些不太整齊的恭敬聲響起。
開口的自然都是帝都皇室的三方勢力人。
不過寒元王府和皇室子弟都是發自肺腑的尊敬,而元天王府的弟子則是因爲禮節而不情願地稱呼。
掃了一眼蕭雲風,蕭元天撫掌輕笑:“沒想到連帝君都來了,這神火宗遺蹟可真是熱鬧啊。”
“連皇叔都有興趣的地方,本帝君自然也是很感興趣。”蕭雲風淡笑一聲。
“剛纔你說本王很大的威風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本帝君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皇叔又何必疑神疑鬼的呢?”
“本王也只是隨便一問,帝君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聽方纔帝君所言似乎並不贊同大家止息干戈啊!”蕭元天直接就給蕭雲風帶上一定高帽。
“皇叔這可是冤枉本帝君了,止息干戈本帝君自然是喜聞樂見的,但這干戈若是皇叔爲了一己之私不顧衆人利益而造成的話,本帝君身爲元陽帝國的至尊,自然就有全力干涉。”蕭雲風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那不知帝君想要如何幹涉啊?”
“要是道理能說通的話,那麼自然就最好了,若是皇叔不願讓步,那麼我們只好強行攻擊大陣了,不過皇叔儘管放心,我們是不會與皇叔動手的,我們只負責攻擊大陣,就算皇叔想要阻止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如果帝君執意如此,那麼本王和凌宗主也願意試上一試。”蕭元天眼神堅定。
“皇叔真的打算爲了一個小小的葉凡挑起元陽帝國的大戰?”蕭雲風眼神略顯迷茫。
“念在大家同爲蕭家子弟的份上,本王奉勸帝君一句,最好是與本王一起等待下去,否則到頭來惹禍上身可別說本王沒有事先通知你。”蕭元天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蕭雲風臉色一變。
“具體的本王不便多說,信不信還要帝君自己思量。”
雖然一直以來對蕭元天不太感冒,但是蕭雲風知道蕭元天可是從來不說謊話的,這不由得他多考慮了一番。
見蕭雲風被自己的話鎮住,蕭元天輕鬆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徹底安下心來,天際之上一道仿若驚鴻流星般的身形飆射而來。
穩穩落地,站在大家面前的赫然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身穿青色華服的老者,一股無上的氣息散發周身,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老者落地後第一句話便是——“老夫的意思,破陣在即!”
聲音渾厚且夾帶着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壓,煞是奇異。
隨着老者的出現,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免一陣變幻起來。
對於眼前的老者除了蕭元天等幾個頂尖勢力的掌舵人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不認識,只是從他身上的強橫氣息判斷,絕對是一個無比厲害的角色!
與老者對面而立的蕭元天雙眼微微一眯,一字一頓地道——“裂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