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吳剛面前,那冷莫的眼神掃向下面,像看着一隻爬蟲。
“葉,葉楓!”
吳剛怕了。
這一刻,他彷彿覺得葉楓比六年之前還要可怕,那雙淡金色的眼眸,簡直不像是人,而像是……神?
只有無情而冷莫的神明,纔會這有這種令人靈魂都感到畏懼的眼神!
“葉,葉楓,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天雲宗,你不能亂來……”
啪!
葉楓沒有說話,擡起腳背,狠狠的抽在了吳剛的臉上。
瞬間,鼻樑爆裂,牙齒亂飛,吳剛的臉上好像開了一個水陸道場,紅色白的各種液體噴了一地,整個人更是後仰着倒栽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一切正如葉楓所說那般,只怕吳剛醒來之後,再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以後也不敢再在葉楓面前出現了。
一腳踢昏吳剛之後,葉楓的目光便看向場中唯一還清醒的王猛,後者頓時好像被老貓盯住的耗子一般,嚇得渾身發抖,根本顧不上臂骨碎裂的劇痛,連忙跪下向葉楓求饒。
“葉哥,我錯了葉哥!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這一回,我以後發誓絕不敢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葉楓,緩緩的走着,沒有半點心軟。
錯了?
你們早就錯了!
現在認錯,太晚了!
“不,不要!!”王猛發出了驚恐的叫喊。
……
就在葉楓在平臺上一人碾壓三人的時候,在破落宮殿羣中,一座半人來高的矮牆後面,一道不知何時潛伏過來的身影緩緩的露出了冷笑。
荊雄,大秦黑道高手中都頗有名氣的殺手,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一柄短刀。
此刀名爲‘鴆血’,造型奇詭,刃長一臂,上面泛着暗綠色的光芒,一看便是餵了封喉的毒藥,荊雄本身已經已經六脈玄境的強者,只差一步便可開闢靈海,邁入通靈之境。過去數年之間,死在這柄‘鴆血’刀下的強者已經不下百人之數,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初入了靈海境界的高手,足見此人不僅暗殺手段令人防不勝防,更是有着獨門的隱匿與逃生之術,否則也無法在天雲山中來去自如,悄無聲息的潛伏在了落雲峰上。
此刻,荊雄看着葉楓霸氣無雙的將吳剛三人鎮壓,一對細小的眼珠子裡閃動着冷厲的寒光,心中冷然道:
“這小子真他媽的夠狠啊,要是放在我們黑道將來也是一名好手,可惜了,紀家用千兩黃金買你的命……葉楓,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吧!”
荊雄是昨天晚上到的落雲峰,以他的手段,在半山偏僻處蹲了一個晚上,順便踩了踩地形,結果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了峰頂的動靜,上來一看就碰到了一個這麼好的下手機會。
以他的實力,落雲峰上根本就沒有人被他看在眼中,眼下這個葉楓已經落單,自己輕鬆就可以要了對方的小命,最後說不定還能把帳算到對面那三個天雲弟子的身上, 一切,簡直完美!!
不遠處,葉楓已經走到了王猛的身前,根本沒有注意到荊雄的存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三百米,對荊雄來說只需一息就可以用鴆血刺穿葉楓的心房。
那還等什麼?
荊雄反手將鴆血握緊,好像一頭全身已經繃緊的獵豹,雙腳發力,正準備衝出矮牆,可突然,他的旁邊卻是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喘息聲。
恩?
荊雄一扭頭。
旁邊一隻金毛大狗正伸着舌頭,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
臥槽!
荊雄嚇得差點蹦起來。
這什麼狗?
什麼時候過來的?
作爲一名叱吒黑道的老牌殺手,被一隻狗悄無聲息的近身了,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死!”
沒有任何猶豫,荊雄直接刺出了鴆血,身爲一名六脈玄境的強者,這一刀刺出頓時帶出了凜冽的破風聲,泛着綠芒的刀鋒好似化成了一條斑斕的毒蛇, 閃電般的奔着大狗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可是,就在荊雄出手的一瞬,他後悔了。
因爲這一刻他竟然在對面大狗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笑容。
是的。
這狗在笑,而且還是那種不屑一顧,充滿了鄙視的冷笑。
緊接着,一隻無情的狗爪抽了過來,速度遠遠超過了荊雄手裡的刀,後發先至的呼在了荊雄的臉上。
尼瑪個X!
荊雄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抽飛了。
只聽到轟隆一聲響,他所隱身的矮牆直接被抽碎,整個人打着轉兒的就飛了出來,狼狽至極的滾翻在了地上。
什麼情況?
平臺上,葉楓跟王猛都是一愣。
怎麼那邊突然又冒出一位來,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是個高手?
呃……只是這高手的出場方式未免有些特別。
與此同時,就聽到嗷嗚一聲響,一道金色的流光從牆另一邊躍起,一隻金毛大狗嘴裡叼着一柄短刃,牙齒咬着短刃的把手位置,噌的一下就撲倒了地上那狼狽的高手身上,兩隻前爪死死的按住了荊雄的肩膀,冷笑着看着後者。
骨頭?
葉楓眼睛一眯,頓時心裡瞭然。
這定然是老道不放心自己,讓骨頭跟在了後面加以保護,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幸好骨頭跟在了後面,要不然這個神秘的帶刀高手指不定還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師叔祖,倒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啊。
葉楓心中泛起淡淡的暖意,身上的殺氣便減弱了不少,但旁邊的荊雄就剛好相反,渾身上下都被骨頭瞪得發涼。
他仰躺在地上,雙肩上就好像壓了兩座大山,完全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什麼狗?
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我可是六脈玄境的強者啊,怎麼就如此輕易的被一隻狗鎮壓了?
骨頭冷冷的看着荊雄,銜着短刀的嘴裡滴滴答答的已經留下了口水,那冷酷的表情似乎在說:
“愚蠢的人類,竟然想捅本汪,本汪很生氣。”
“你,你要幹什麼?”荊雄從未見過這樣的變態的大狗,他從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讀出了不祥的味道:“你這畜牲,給我起開!”
說着,他雙腿運力,竟是從鞋尖的位置彈出了一柄匕首,上面同樣餵了劇毒,直直的刺向了骨頭的小腿。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噗嗤一聲。
骨頭已經用鴆血在荊雄脖子上一劃,隨後整個身子直接後仰起來一個空翻,瀟灑的落地,連一滴血都沒有沾在身上。
人血,多髒啊……相比較,還是老頭兒的口水好接受一些。
而旁邊,不管是葉楓還是王猛,看到骨頭如此冷酷兇殘的一面,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驚呆了。
……
小院裡面,範雲臺已經急的滿頭大汗,心裡快要着火。
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啊?
收拾一個小小的葉楓而已,怎麼又是慘叫,又是巨響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吳剛他們三個還能被葉楓反打了不成?
不行,我必須要去看看啊!
啪!
結果,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個清脆的‘頭栗子’已經敲在了他的腦門上。
“小子!發什麼呆呢,老子讓你找個東西怎麼這麼墨跡!”孟滄行在旁邊翻着白眼怒道:“媽蛋,以後就不能讓你們這些新娃子來送東西,以前那小子就從來不會鬧這種幺蛾子!”
“是,弟子知錯了!”範雲臺急啊,哪有心思再跟孟滄行在這兒扯皮,他連忙躬身道:“弟子這就回去清查一下,如果漏了首座您的酒,我立馬就再給您送來……”
“等等……”孟滄行突然一拍腦袋:“哦,對了,老子想起來了,上次好像是我跟他們說女兒紅喝膩了,讓改送竹葉青來着,我看看,哈哈哈,這不,竹葉青在這兒呢!”
你大爺啊!
範雲臺氣得渾身一抖。
“既如此,那弟子就先行告辭了。”
“彆着急走啊,小子,忙活半天了,要不要留下來喝兩杯?”孟滄行說話間已經拎起了一瓶竹葉青,對着範雲臺晃了晃,笑的很‘真誠’。
喝你妹啊!
“弟子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
“哎……哎哎,真不喝了?”
嗖。
範雲臺轉身就竄了,剩下孟滄行在後面看着對方那倉皇的背影,直接咬開了酒瓶塞子,大大的灌了一口,壞壞的笑了。
……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範雲臺一路狂奔,髮型都跑亂了。
按理說,吳剛一人就足以碾壓一脈玄境的葉楓,但偏偏剛纔的動靜太大,大的讓他心慌。
難道那個葉楓真的能夠頂住吳剛他們?
哼,那也無妨,只要自己一到,就算是葉楓有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去!
這什麼情況?
幾分鐘後,當範雲臺來到後山平臺之時,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下巴碎在了地上。
原本計劃中應該已經被虐的躺在地上的葉楓這會兒好整以暇的站着,在他的腳下,吳剛與謝亮已經像死狗一般的躺着,而唯一剩下的王猛正拖着一條胳膊在向葉楓磕頭求饒,畫面不要太美。
旁邊,還有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正在原地抽搐,嘴裡冒着白色的泡泡,一雙手無力的在半空中揮舞,一看就是中了劇毒,只剩了半條命的模樣,而那隻方纔在院子裡面啃臘肉的金色大狗就蹲在旁邊,眼神卻是看着天空,一副蕭索無聊的表情,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句話——無敵,是多麼寂寞。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雲臺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
謝謝琉璃妹子,還有寧辰的打賞,骨頭,來,給小哥哥小姐姐賣個萌……
骨頭白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