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刑還以爲是白天行有所顧慮和懷疑,哪不知他僅僅只是感興趣罷了,於是神色誠懇道:
“在下前日聽聞李允蕭子峰段旭等俊傑幫強者有人來爲橫施助威,我雖然不懼他們,但比試規則是三局兩勝,於是便連夜趕路,欲去其他門派找幾位好友相助,
結果在附近山嶺一處隱秘地方,發現了橫施以及一位神秘人談話,似乎在交談搶奪奇石之事……”
‘這麼說奇石竟然是橫施那老東西自己搶的,哼!竟敢耍我。’
聽着華刑的話,白天行眼中精光一閃,心中一聲冷哼,他早就視那本是佛魔舍利碎片的奇石爲己物,沒想到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搶走了,而且搶走之人還是在自導自演?
沒有說話,白天行靜靜地聽着華刑繼續說。
“……我十分震驚,於是便屏息細細旁聽,發覺那人竟然是天邪教一分教左使,他們欲與招才門一起霸佔奇石。
商定了明裡比試,實際創造機會讓天邪教搶奪的計策,這樣一來招才門也能擺脫嫌疑,而追蹤之時他們還會想法攔住追尋之人,刻意放走天邪教之人。”
‘分教左使……竟然和緋紅一樣的職位,不過看之前那黑衣人的實力雖然也是成魂境,但似乎實力不怎麼樣呀。’白天行心中暗道。
不過他倒是想岔了,緋紅雖然也是分教左使,但緋紅所在的分教可是極樂所管轄的分教,而極樂又是膽敢和總教叫板的人,豈是其他分教能夠相比的。
“之後你就被發現了?”白天行看着華刑背後滴落的黑血。
華刑無奈地點了點頭:“本門有斂息秘法,故而在下剛開始並未被發現,不過橫施和那左使都是成魂境強者,神魂已成,感知力強大無比,最後還是被察覺了。”
“能夠矇蔽成魂境感知的秘法,還能夠從兩位成魂境手中逃出,看來華公子你的實力可不僅僅只是俊傑榜九十一位這麼簡單呀!”
白天行面帶驚訝,這次他是真的驚訝,只有真正達到神魂四境的人才知道神魂四境和煉紋境的察覺有多大。
而這華刑竟然能夠從兩位成魂境手中逃走,實力恐怕當有俊傑榜前二十。
“不過最後我還是中了那左使的黑巖掌,現在已經身受重傷,恐怕命不久矣。”
華刑將背側了過來,只見右側中間有明顯黑色掌印。
那一塊地方,錦袍已經盡數燒焦腐爛,露出來散發着焦臭的腫脹皮膚,稍微一碰,就有火光濺出,流出濃血。
精通數門掌法的白天行,一眼就看出了這黑巖掌是一門不輸於他斷嶽掌的玄階掌法,而且使用之人已經有些火候了,多半已經達到了駕輕就熟之境。
“華公子,你這傷勢必須趕快治療,否則以你的功力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其實這華刑能夠撐將近兩日白天行就已經很驚訝了,要知道現在他都還能看見華刑傷口出不時閃過一絲魔罡。
可想而知現在華刑體內不僅殘留着黑巖掌的掌勁,而且還殘留着那位左使的魔罡摧殘着他身體。
以白天行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他用了秘法,不過即使這樣,如果再有一日,他就算能夠保下性命,也會修爲盡廢,經脈俱毀,從此將再也不能修煉。
華刑自然知道自己的狀況,否則剛纔他就不會病急亂投醫了。
白天行眉頭微皺,說實話如果這華刑還有些價值,他並不想出手幫助此人,不過……
白天行右手印在華刑傷口處,猛地一吸。
華刑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以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出現在自己身體,竟然將他體內的魔罡和黑巖掌的掌勁吸了出去。
“這只是一種秘法,將你體內的魔罡和掌勁吸了出來,但你的傷勢仍舊太重,暫時不能動武。”
白天行將自己的右掌收回,淡淡說到。
“多謝白公子相救,這恩情在下沒齒難忘!”華刑緩緩站起,駐着劍,臉上感激道。
“放心,如果需要的時候白某自然不會客氣,對了,天邪教還有人在附近?”隨後他又問到。
“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在流沙州發展了諸多教徒,其中不乏七八紋高手,將我困在此山,目前他們可能正封鎖着下山的各條要道,尋覓我的蹤跡。”
隨後華刑慎重提醒道:“白公子你去嶽山劍派報信的時候,一定要沉着,不要緊張,不然以天邪教的性格肯定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
“對了,若是在下宗門顧及天邪教,白公子你可以去一趟流沙州的天雷派分派,相信他們肯定會對此事感興趣的,而且我也和天雷派一些弟子有所交情,可請他們出面遊說,這令牌便是信物。”
聽到華刑的話,白天行笑呵呵看着他:“爲什麼要去天雷派?就算找到天雷派有用嗎?”
“啊?”華刑一臉懵逼。
“今日奇石已經丟失,若我是橫施他們,在你失蹤這麼久的情況之下,肯定會把此事栽贓給你,說你們父子捨不得奇石,於是你假裝失蹤,實際裡應外合,搶走奇石,如此便能獨吞,
如此壽宴當天天雷派也未在場,又不在大廳的你更是百口難辨,畢竟奇石是在華門主背上被搶走的。”
白天行能夠輕易看出搶奪之人的實力,其他人可不知道。
再說以華山坨的實力,竟然會被人如此輕易被人從他身上搶走奇石,任誰也不會相信。
其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連白天行都不會相信,甚至願意相信自己剛纔那番話。
華刑仔細一想,臉色發白,是呀,他爹可是成魂境強者,竟然會被人從背上搶走奇石,說不是裡應外合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他囁嚅着嘴脣:“白公子,你可要爲我作證,我身上還有黑巖掌殘留的痕跡!”
“那若是他們反咬你們一口,說你們聯合天邪教,使用苦肉計呢?那黑巖掌完全可以說是你後來補上去的。”
不知爲何,白天行一邊說着,一邊都有些懷疑華刑真的是使用苦肉計了。
難道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