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任何事情脫離了規律，跳躍性的發展，必定會引發崩塌性的混亂。
楊戩之前不理解李小白說過的，他若出手，必將天下大亂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深刻的體會到了。
而且，這還是李小白爲了促進解析仙術的進程，善意方面的更改世界。
如果是惡意的呢？
如果他灌輸下去的知識不是物理學方面的，而是武學方面的，或者修行方面的呢？
十有八九會引發三界浩劫吧！
父天尊是真爹。
不，不是爹。
簡直就是個祖宗！
……
“李院長，能否收了你的神通，咱不是說好了，只把影響控制在仙界，現在凡間的秩序已經完全亂了。”楊戩堵在了李沐的面前，墨鏡下的鬥雞眼直視着李沐，臉上充滿了怒意。
“二哥，任何偉大的變革，都會帶來動亂。這是正常現象，你要學會接受並且適應。”李沐拎起茶壺，給楊戩斟茶，像個哲學家一樣說道，“生命總會自己找到出路，天下蒼生不需要你來揹負，你就是之前管的太寬了，才把凡間變成了一灘死水，幾萬年了，除了朝代更迭，幾乎沒什麼變化。現在多好，所有人都走上了一條嶄新的道路，陣痛過後就是新生，明智之人從亂局中重新梳理了秩序，這裡就會是個嶄新的世界。”
“……”楊戩哼了一聲，“你確信不是爲了自己？”
“爲了我，更應該由得這場變革進行下去，不是嗎？二哥，早一天把我送走，這個世界就早一天恢復安靜，你真爲了這個世界着想，應該去幫着下面那羣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普通人找到方向，而不是在這裡跟我討論，怎麼把世界恢復原樣。”
李沐悠哉悠哉的品了一口茶。
茶葉來自蓬萊仙島，凝神養心，滋補身體，不像食爲天做出來的食物，有暫時迷失心智的副作用，非常適合現在的李小白。
當上了科學院的院長，李小白沒少收禮，他身邊的好東西前所未有的豐富，畢竟，這是個正統的神話世界，該有的好東西一樣都不少。
雖然很想反駁，但楊戩卻又不得承認，李小白說的非常有道理，他靜靜看着李沐，不客氣的問：“言出法隨呢？你確信真的不會有人修煉成功？”
呃！
這個還真說不準！
第一，他不知道馮公子關於言出法隨的大吹法螺有沒有應驗；第二，他不知道馮公子打的補丁會不會應驗！
第二，畢竟，大吹法螺充滿了不確定性。
關鍵是，而且馮公子把時效推到了八百年後，誰知道八百年後什麼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八百年，他早不在這個世界了。
不過。
楊戩的話也給他提了個醒。
八百年後，除非他有免疫一切負面技能的能力，否則，寶蓮燈的世界，還是不來的好。
言出法隨太BUG了，真要應驗了這一條，寶蓮燈世界恐怕就真成了他爲楊戩虛構出來的那個崩壞世界。
回頭應該讓馮公子利用大吹法螺，多上幾道保險，免得栽在了圓夢師製造的這些莫名其妙的神通上。
於是。
李沐看着楊戩，斬釘截鐵的道：“不會。”
楊戩回看李小白，又看看他身邊百無聊懶的馮公子，忽然嘆了一聲：“我希望你言而有信，鬥雞眼無所謂，但言出法隨神通必須消除。畢竟，這干係到三界蒼生的未來。”
“我明白。”李沐看着楊戩，鄭重的點了點頭，笑道，“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師妹會想辦法讓這個世界恢復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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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了半截。
觀音菩薩一個閃現，來到了李沐的面前，她的神情同樣有些焦慮：“院長，如今世人只知淨壇廟，而不知佛門，何解？”
“菩薩來的正好，我和楊戩正在談論這個問題呢！”李沐笑笑，“其實，這個問題解決起來很簡單，與時俱進就可以了。淨壇廟如今的科研水平遠遠超過了外面的世界，你們這些在淨壇廟的菩薩羅漢，儘可以入凡間，以佛門或者天庭的名義引導世人走上科學的道路，既可以穩定三界秩序，又能給自己重新刷聲望，還可以隨時知曉凡間的變化，有新鮮的想法隨時回饋淨壇廟，何樂而不爲呢？”
佛門多年的努力，被你一攪合，幾乎前功盡棄，哪來的樂？
如果不是怕遭受反噬，貧僧早拿玉淨瓶收了你們這幾個妖孽了！
觀音菩薩深深看了眼李沐，終究沒敢付諸行動，道了聲佛號：“大善。”
“與時俱進方爲生存之道。”李沐促狹的看着觀世音，“菩薩可以回去跟佛祖商量一下，爲佛門新增加一些菩薩、佛陀的果位，比如流體力學羅漢、經典力學金剛、電磁學菩薩、量子黑洞佛，把這些稱號宣揚出去，但凡有在這些學科有建樹的英才，都可以招攬進佛門，又是一門雙贏的買賣。”
“……”觀音菩薩再次忍住把玉淨瓶甩到李沐頭上的衝動，“阿彌陀佛，貧僧會考慮院長建議的。”
曾幾何時，如來還有着把牧野冰度入佛門的打算。
現在，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佛門的池塘太小了，禁不起這幾個妖孽的折騰……
……
楊戩和觀音菩薩離開了。
馮公子往嘴裡塞了一顆蜜餞：“師兄，我們什麼時候上天？”
鬥雞眼、言出法隨什麼的，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三界亂不亂跟她有個毛的關係。馮公子甚至一點都不喜歡淨壇廟亂糟糟的環境，她更期待找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靜靜的享受和師兄獨處的空間，如果能更進一步的加深和師兄之間的關係，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
掌握着大吹法螺的她，是最有可能泡上師兄的。
不然，等這項神技冷卻，她再想睡那個鐵石心腸的師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劈天神掌練得怎麼樣了？”李沐問。
“玉鼎真人把能教的都教了，剩下全靠自己的悟性了。”馮公子癟了癟嘴，“不過，老頭子說，我的資質能在一千年之內，把《劈天神掌》練成，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我早料到了，當初五哥跟小狐狸學劈天神掌，練了一千年，也沒學全。”李沐笑笑，“就看解析仙術吧，如果他們真能把修行的神通簡化下來，纔是我們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