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上,蘇揚指了指一旁的山洞,說道,“大概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吧。”
張小凡點了點頭,隨後化爲一道黑色的光芒,閃了進去。
斬妖除魔?
這還是張小凡第一次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張小凡隱隱的有些期待。
進入到裡面,裡面很深,有着異獸出沒,張小凡看了看蘇揚,又看了看山洞內部。
裡面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一個枯井上,女子正怔然的望向井底,感受到張小凡的目光,白衣女子也是緩緩的轉過頭來。
“來,你也來看看井裡有什麼。”白衣女子邀請道。
張小凡看了看蘇揚,見到蘇揚沒有什麼表示,張小凡登時間看着白衣女子厲喝道,“你便是那爲禍小鎮的三尾妖狐?”
白衣女子捋了捋頭髮,說道,“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吧,來,看看井裡有什麼。”
張小凡皺了皺眉頭,白衣女子緩緩的退開,讓開一條路。
張小凡看着白衣女子,心中驚疑不定。
隨後張小凡拉着蘇揚,向着枯井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向着井底看去,蘇揚也是瞅了一眼,隨後收回了目光。
“你們看到了什麼?”白衣女子的聲音充滿了魅惑,那是一種難以抵擋的妖媚。
蘇揚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看到的是一片混沌,什麼也沒有看到。”
張小凡看了蘇揚一眼,隨後說道,“我看到的,是父親......”
蘇揚揉了揉張小凡的頭,“好孩子。”
“裡面能夠看到你們最爲喜歡的人,或者事物,你是和尚麼,無慾無求?”白衣女子向着蘇揚吐槽說道。
蘇揚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將白衣女子打的吐血,跌撞在了牆上。
“和尚你妹。”蘇揚嘀咕道。
血色染紅了白色衣衫,三尾白狐掙扎着站了起來,看向蘇揚的目光之中閃爍着濃濃的震撼和不可思議。
這人,真的已經逆天了不成!
即便是焚香谷的那幾位老不死的,也沒有一招就重創了她的實力吧!
蘇揚輕瞥了她一眼,隨後說道,“別裝神弄鬼了。”
張小凡握了握手中的燒火棍,看着蘇揚,還是嚥了口唾沫,這特喵的還用自己出手麼。
“她嘴欠,不怪我。”蘇揚感受到張小凡的目光,一臉無辜的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女子看向張小凡,冷哼了一聲說道。
“是你出去濫殺無辜,怎麼就是你還是一副大義凌然慷慨就義的樣子?”張小凡有些鬱悶的說道。
“弱肉強食罷了,妖族和人族的恩怨,自古有之,我等也是爲了生存。”三尾妖狐說道。
張小凡皺了皺眉頭,只是又聽到那狐妖說話,“殺了我吧。”
張小凡沒有客氣,將三尾妖狐一擊斃命,白衣女子的臉上帶着解脫,看着張小凡,帶着一絲笑意。
張小凡被她盯得發毛,燒火棍之上血光閃動,將白狐吸了個精光。
“我做錯了什麼麼?”張小凡看向蘇揚,問道。“爲什麼她是那個眼神?”
“妖也有感情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蘇揚笑道,“沒什麼的。”
但是緊接着,一隻六尾白狐狸從洞外一閃而逝,闖了進來,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
抱着那白色的狐狸皮,眼神之中盡是血色。
“是你們殺了三妹?”六尾狐狸寒聲說道。
張小凡皺眉,說道,“它爲禍人間,殺了也只是她咎由自取。”
“爲禍人間?笑話!”六尾狐狸寒聲說道,“人間,可只是你們人類的人間?”
張小凡一時間無言,那六尾狐狸有事說道,“我等只不過爲了生存而已,你們人類又好到哪去了,殺的牛羊牲畜,乃至狐狸,又哪裡少了,爲何只有你們能夠隨意的屠殺我等的種族,殺幾個人,便天理難容了,這是什麼道理!”
狐狸的目光滴落下淚水,傷心欲絕,張小凡一時間怔在了那裡,又是看向了蘇揚,說道,“我做錯了什麼麼?”
蘇揚笑了,“你覺得自己沒錯,那你就沒錯,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錯了,那麼,錯也是對!”
“好一個錯也是對,大言不慚!”
六尾狐狸將手中的狐皮放下,隨後化爲了一道白色的火光,向着蘇揚燃燒過來。
這是狐火,只誕生在修煉有成的狐精的內丹之中。
燃燒到了極致,哪怕是張小凡都是豁然變色,在其中,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氣息。
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比之更強,這是情的力量。
蘇揚笑了笑,說道,“我曾聽聞,狐妖之力,源於至情,不過想來你這狐火,即便是燃燒了所有的生命,想要對付我,也極難。”
手掌向着那道白光拍了過去,白色的光芒沒有任何意外,徹底的被蘇揚所拍散。
一道虛幻的人影在空中成形,仰天長嘯了一聲,充滿着淒厲,不甘,種種複雜的情緒。
張小凡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人影,隨後低下了頭去。
“斬妖除魔,何謂妖魔,何謂正道?”張小凡輕嘆了一聲,說道。
“你就是正道,哪來的妖魔,凡是忤逆你的,便是妖魔。”蘇揚緩緩的說道。
“會不會太過霸道了一點?”張小凡有些牙疼,聽着蘇揚的話,覺得猖狂到了沒邊。
“不會,就拿你面前來說,這兩隻妖做錯了什麼麼?沒有,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但是你把它們殺了,你做錯什麼了麼?沒有,即便是你自己也覺得有,也要覺得,錯也是對。”
“哪來的正魔之別,善惡之分,對你來說,只要是你認爲是對的,那麼別人說什麼,你都要堅持自己的想法。”蘇揚笑道。
“好複雜,我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吧。”張小凡說道。
“好,努力修煉吧。”蘇揚大笑着走了出去。
張小凡猶豫了一瞬,還是走到那白狐皮的旁邊,用燒火棍挖了個坑,將之掩埋了。
一面火紅色的銅鏡,叮叮鐺鐺的掉了出來,銅鏡生出寶光,顯然是了不得的寶物,張小凡生出疑惑,但是還是將之與白狐皮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