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輩,那裡可是深淵血戰啊!是會死人的啊,而且是死得連渣都不剩的那種!”
王川枯臉都嚇白了,讓他們一羣普遍實力在涅槃境二轉、三轉的人下去跟這羣惡魔、魔鬼中的佼佼者拼殺,這簡直是要了人命啊!
年齡最小的郭閔已經嚇得兩腿發抖了。
不是他們太慫了,而是深淵血戰太可怕了,這是比直面死亡還要讓人恐懼的地方!在別的地方死了,或許還有下一輩子,但是在深淵血戰之地死了,可能連靈魂都會被惡魔們吞噬啊!
“一羣懦夫!難怪你們的帝君會戰死!”
白前輩恨鐵不成鋼的低吼:“要麼選擇去深淵血戰之地拼殺求活,要麼我來殺了你們!你們自己選!”
“我去深淵血戰之地!”
王川意第一個站了出來,一雙眼睛裡滿是戰意和堅定:“我一定會成功的活下來,並且便強大!我絕不會讓帝君戰死的事情發生第二次!絕不!”
用我的榮耀和性命起誓!哪怕是在深淵血戰之地,炎黃天驕的光彩也依然會綻放!
王川意在心中暗暗發狠,眼睜睜看着帝君在自己面前死戰,而自己卻幫不上絲毫的那種畫面,無時無刻的不吞噬着他的心臟,讓他內疚不安,痛到快要瘋狂。
死,不可怕,他怕的是一直這麼懦弱的活下去!
“我也去!”
王川枯咬了咬牙齒,剩下的天驕們紛紛響應,包括王擇和雷震子,都選擇了進入深淵血戰之地。
“帝君說,一定會帶我們回家。而這一次,我要強大起來,帶帝君回家!”
郭閔稚嫩的聲音裡滿是堅定,讓衆人心中一顫。
“不活便死!”
王川意低吼,滿身的戰意在沸騰。
“好,不活便死!真正的天驕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白前輩淡然一笑,欣然點頭,大手一揮,道:“你們,去吧!”
一陣呼嘯的大風吹過,隨後所有的人族天驕們都被這股颶風無可抗拒的吹下了山巔。
“啊啊啊!”
一羣天驕大聲喊叫着,王川枯的聲音最爲悽慘和大聲:“啊!!!前輩,你就不能讓我們準備一下啊!這太突然了!”
在颶風的吹動下,人族天驕們直接落在了深淵血戰的戰場之上,無數的惡魔飢渴又充滿殺意的涌了上來。
“爲了帝君,爲了炎黃!人族榮耀,灑遍萬界!殺!”
王川意怒吼,第一個掏出大戟,開始反殺身邊的惡魔,渾身染血,戰意凌然,在這方血流成河的戰場時間內,他要肆意宣泄人族的強大!
無論在哪裡,人族永不滅!
“吼!殺!不活便死!”
人族天驕們紛紛受到激勵,開始怒吼着抱團在深淵血戰的戰場上廝殺,隨着他們每殺死一頭惡魔,就有一絲淡淡的能量從蒼穹的上空流散下來,滲透進入他們的體內,讓他們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的變強起來。
白前輩站在山巔俯視,目光淡然。他是絕對不會告訴這羣人族天驕們,自己其實已經在他們的身上封印了一絲的位面意志庇護在體內。
這羣人族天驕們每個人在深淵血戰之地都可以擁有一百次豁免致命傷害的機會,這就相當於他們擁有了一百條命!
這是爲了保障這羣傢伙在深淵血戰裡可以儘快的強大起來,而不是剛入場就被人殺了。當然了,這種事情白前輩是不會告訴他們的,畢竟如果他們一旦知道了自己等人有退路,那麼自然會鬆懈下來,那就達不到最好的生死之間進化的效果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王川意等一行人的接近一萬人的人族天驕們在深淵血戰之地奮戰不休,期間有不少人承受了致命的攻擊,王川枯有一次甚至都被一頭上位惡魔撕成了兩半!
但依然還是活下來了!一切身軀完好!
發現這一特點的人族天驕們更加瘋狂了,他們愈戰愈勇,一個個以命搏命,以非人的速度在戰場上強大起來。
深淵血戰之地每隔一段時間內就會開啓一次真正的廝殺期,而在廝殺期的戰場內的生物都比尋常時候要強大許多倍,也多的多!因爲在廝殺期內獲勝的生物,是可以百分百獲得深淵位面意志賞賜的!
而獲勝的生物可以是一羣,也可以只是一個,每次的標準都不一樣。
但這一次深淵血戰,人族天驕們就跟是一匹黑馬似的瘋狂崛起,讓原本有不少滿懷壯志的強大生物都怒吼的當場身死,讓大半個深淵血戰的戰場都紛紛側目。
這是一羣人類!
這是一羣武修者!
他們以命搏命,團結一致,進退有度,宛若一體!
就像是在譜寫一篇從弱小進化到強大的完美深淵血戰篇章一樣,人族天驕們在大多數深淵血戰生物的羨慕眼光中,不可阻擋的強勢崛起。
只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人族天驕們就儼然成爲了深淵血戰內的一處強勁力量,每個人的實力都有了非常恐怖的提升!
白前輩一直在默默觀察着,雖然他言語中對這些人總是不滿,但不得不否認,蘇羽麾下的這羣人族天驕確實不愧爲天才之名,無論是實力的成長還是心性蛻變的速度,都超乎常人。
畢竟天才,總是很容易變強的。
在人族天驕們奮戰的第七個晚上,凌安兒從無雙皇座上昏迷中甦醒,面色依然蒼白無力,依然心若死灰。
“夫君?夫君,你在那裡!”
洞**有些昏暗,凌安兒聲音焦灼的呼喊,看不清四周的場景。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蘇羽的身影,哪怕夫君死了,她也要守着他的屍體。
沒有夫君,她一刻鐘都活不下去。
但由於昏迷的時間太長了,她身體無力,從無雙皇座上跌了下來。
“安~!”
安安突然出現,小狐狸的尾巴在虛空劃過,點輟火焰,照亮洞穴,安安鑽進了凌安兒的懷裡。
“安安......夫君在哪裡?”
凌安兒喃喃自語,抱着安安,淚珠兒從嬌嫩的俏臉上不斷滾落,她心傷欲絕。
“我知道他在哪裡,就在這洞穴後面的深處祭壇上,他此時正在涅槃。”
白前輩適時出現,微微嘆氣。
他將所有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凌安兒,凌安兒沉默不語,勉強撐起身,恭恭敬敬的磕頭謝恩,隨後帶着安安一路踉蹌來到洞穴深處。
“夫君!”
在看到祭壇上漂浮着的蘇羽那一刻,凌安兒整個人心都碎了,她撲在祭壇下,想要飛上去觸摸蘇羽,卻又害怕打擾了蘇羽的涅槃。
一雙美眸裡蘊含着激動、傷心、期待和淡淡的畏懼,這種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表達。
“羽弟涅槃時間說不準,或許要很長時間才能甦醒,而且成功機率只有百分之十;你若是等不急,我可以先送你回四方大陸內的炎黃帝國。”
白前輩站在凌安兒身後,表情依然平靜,他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輕易爲此情此景所動容。
“不!我不回去!”
凌安兒堅定的搖了搖頭,癡癡的擡頭望着漂浮在祭壇上的蘇羽,她輕聲說道:“夫君正在要緊關頭,妾身怎麼能獨自離去,若是夫君醒來看不見妾身,定會擔憂牽掛。”
白前輩嘆氣:“他,未必能醒來。”
“若夫君不再醒來,妾身便隨他一起去了!”
凌安兒美眸閃爍,一股悲傖被深情淹沒:“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希望,妾身也要守在這裡。夫君一天不醒來,妾身就守一天;夫君一年不醒來,妾身就守一年;夫君一百年不醒來,妾身就守一百年!”
“唉......”
一聲幽幽嘆息,白前輩離開了這裡。
只留,那一抹白色宮裝落滿地的帝妃,孤獨在祭壇下方跪做,癡癡守候她心裡的帝君。哪怕芳華流逝,空守一場空,等不來歸人,她亦無怨無悔。
凌安兒一輩子都忘不掉,她和夫君的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這個男人就像是強盜一樣粗暴的走進她的內心,強勢的拿走了她的靈魂和心。而如今,這個狠心的人兒卻丟要丟下她,一個人悲傖赴死......
妾身怎能如你願,夫君便是要趕走安兒,安兒也不會走。
此生此世,只有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才能找到一絲甘甜。
“安安,你知道嗎.....夫君的魂要歸來,一定會找我們的。我只有守在這裡,夫君的魂纔會找到我們,纔會知道回家的路。”
“我不能走,一輩子都不走,夫君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一聲輕嘆,卻帶着一個普通女孩的滿腔癡情和堅定。
枯守歸人,做他孤魂回家的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