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冷冽,爆竹聲聲的新春節日裡,顧安寧穿上了婚紗,即將成爲秦寒的新娘,由於民政局放假了,所以他們並沒有拿到結婚證,而是先舉行婚禮,等年後再取證。
雖然是過大年,但是教堂裡面的賓客卻非常多,這裡麪包括了顧安寧的父母顧振威夫婦,以及顧雪凝和夏雅。
顧振威夫婦發現新娘長得與自己女兒非常相似,心裡五味雜陳,要不是他們知道自家女兒假死,現在在奧特蘭生活得好好的,只怕會衝上去與秦寒拼命!顧雪凝既憤怒又嫉妒,她陰沉着臉,緊握着拳頭看着那個搶了自己位置巧笑嫣然的女人。
夏雅原本還以爲秦寒這麼快就忘記顧安寧,心裡非常不高興,但當她看清楚新娘的面容時,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爲什麼那個叫“安寧”的女人和顧安寧長得那麼像?爲什麼那麼巧,她也叫安寧?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又見面了?”任子軒早就留意到夏雅,看到她盯着入場的新娘子發呆,擔心她做出什麼舉動,便湊到她身邊,故意擋住了她的視線。
夏雅的視線被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她不悅地瞪着來人,“又是你!”
任子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是我,好巧。”
“一點都不巧!”兩度被他打擾,夏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任子軒好脾氣地聳了聳肩,壓低聲音說道,“婚禮就快開始了,麻煩你往裡面挪挪。”
夏雅掃了一眼周圍,目光所及之處,還真只有她身邊還有空位置,非常不情願地挪到裡面,低聲嘀咕,“真倒黴。”
任子軒看她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心裡不由有些挫敗,他這樣的瀟灑公子走到哪裡不是被美女們簇擁着,也只有她不識貨,還嫌棄自己坐在她身邊。
迷人的眼睛眯了眯,任子軒笑着搭訕,“你叫夏雅對不對,是顧安寧的大學同學?”
夏雅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你知道得還不少啊,不愧是私家偵探,你放心,要是哪一天我家小狗狗不小心走丟,我一定會照顧你生意的!”
任子軒又好氣又好笑,單手撐着臉龐,懶懶地說,“我很好奇,爲什麼你這樣的人會和顧安寧成爲朋友。”
夏雅怒了,“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麼了?”
“顧安寧溫柔善良,而你嘛,”任子軒上下掃視她,遺憾地搖了搖頭,“火爆毒舌,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火爆毒舌,很好!這個兩度打擾自己的傢伙居然還敢這樣評價自己,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夏雅怒極反笑,突然湊近任子軒,神秘地眨了眨眼,“任子軒,你想不想知道我大學的時候叫什麼外號?”
眼前的女人眉清目秀,笑容燦爛,挺翹的小鼻子略顯驕傲地動了動,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任子軒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外號?”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他果然聽話地靠近了,她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女王蜂”,然後驀地一腳,她那穿着高跟鞋的左腳已經重重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你,你……”任子軒疼得英俊的五官都扭曲了,卻咬着牙不敢哼出聲,神父正在主持婚禮,他要是敢打斷秦寒的婚禮,那等着他的就是非人待遇了!
夏雅報了仇,得意地哼了一聲,將他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猛地揮開,“你什麼你,有仇不報非君子,以後記得,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任子軒痛苦地擰着眉頭,不甘地咬牙,“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你可是兩樣都佔了,女王蜂小姐!”
夏雅秀眉一揚,剛想說話,突然聽到“轟隆”一聲響,教堂的大門被人踢開了,所有人都好奇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偉岸挺拔,丰神俊朗的男人站在門口,渾身透着俾睨天下的氣勢,他遠遠地望着顧安寧,霸道地說道,“寧寧,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教堂裡喧譁起來,大家都在猜測,這個突然冒出來打斷婚禮的人是誰,和新娘又有怎樣的關係。
是葉亦然,他怎麼會來?夏雅和任子軒臉色都是一變。
臉色最難看的還屬秦寒,他緊緊握着顧安寧的手,面色鐵青地望着那個慢慢向他們逼近的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葉少,寧寧是我的妻子,請你不要詆譭她的名聲!”
由於葉亦然是揹着光而來,顧安寧一直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直到他走到水晶吊頂底下,她纔看清楚他晦暗的表情,他深邃複雜的眼神,她艱難地張了張嘴,“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和你走。”
出乎意料的,葉亦然既沒有暴怒,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而是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寧寧,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顧安寧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葉亦然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除了聽人叫他葉少,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於是搖了搖頭。
葉亦然濃密的劍眉揚了起來,狹長的鳳目涌起笑意,薄脣微微上翹了起來,彷彿心情很好的樣子。他還以爲她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沒想到她真的失憶了,忘記了過去,當月影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簡直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卻又聽月影說,她就要和秦寒結婚了。他的寧寧,怎麼能和別人結婚,他不允許!
葉亦然就像是沒有聽到周圍議論的聲音,此刻在他的眼裡,只有顧安寧一個人,今天的她,很漂亮,一身潔白雅緻的婚紗,將她襯托得就像純潔如雪的女神。他含笑望着她,一字一頓說道,“寧寧,我要你記得,我是你的葉哥哥!”
葉哥哥,顧安寧愣神的瞬間,秦寒已經閃身將她遮擋到背後,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歡迎,如果不是,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