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是不是…”待雲世寶離開之後，小青將臉色慘白的白素貞扶起來，神色變幻了一下，滿臉擔憂的道。
“法海乃是佛門佛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斷然不可能背叛如來…”
“除非…此法海非彼法海…”白素貞目光閃爍了一下，一雙眸子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你是說法海已經被人奪舍了？”
“可不對啊，你我可是親眼所見法海手中拿着觀音菩薩的手令…”
“而觀音大士與鬥戰勝佛皆被關在天庭到天牢之中，聖佛的一雙火眼金睛可看破天地萬物，若有人奪舍了法海，鬥戰聖佛怎麼可能看不透？”小青聞言不由一愣，隨即滿臉疑惑的道。
仙佛被無天關押在天庭並非絕密之事，法海在拿出觀音手令之時，也未隱瞞小青姐妹二人。
故而小青姐妹二人知道此事，也並非太過令人意外只事。
“小青，你修爲尚淺…”
“…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說鬥戰勝佛的火眼金睛了，便是能瞞過天道的東西，我知道到便不下五指之數…”白素貞臉色逐漸回覆了一些血色，聞言不由搖了搖頭。
事實上，聽完雲世寶的話，在回憶一下法海的所作所爲，其確實並非像是一個得道高僧所爲。
因此，對於“此法海費彼法海”之事，她的心中卻是已經相信了九分。
“可我們該如何證明？”
“此事事關重大，總不能憑藉這蘇小北一家之言，你我姐妹二人便…”小青眉頭微皺，有些發愁。
“無妨，當年我年少無知，懵懂之間，曾盜了法海一枚仙丹…”
“而這仙丹乃是觀音大士賜下，可令法海凝聚佛陀果位，蛻變凡軀…”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阻礙了法海證道，這是天大的因果…”
“你我只需去一趟地府，在那三生石上查看一下是否與法海之間有因果糾纏便可知道事情到真相…”
“畢竟，五官六識也許可以騙人，但因果糾纏卻是不會騙人…”白素貞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聰穎，很快便想到了辦法。
“這…”
“姐姐，如今魔漲道消，三界早已被妖魔霍亂的烏煙瘴氣，你若是此時去地府，恐怕會有危險…”小青擔憂的道。
“無妨，我之前在揚州之時有所突破，如今已經蛻掉妖軀，化爲仙體…”
“按照佛門的境界劃分，已經相當行者境的仙佛，…”
“按照佛門境界劃分，已經相當於形成境的仙佛了，只要小心一些，完全可以從地府全身而退…”沉吟了片刻，白素貞對着小青道。
“姐姐，你突破了？”小青一愣，面露驚喜之色。
…
“法海，還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啊…”鎮魔司，雲世寶摸着下巴，眼中寒光閃爍。
本以爲天道已經發現了法海的異常，就算法海被無天救活，也不敢在從靈山之中跑出來。
可沒想到這貨剛剛消停一段時間，又活蹦亂跳的跑了出來，而且天道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很明顯，法海應該是使用了某種至寶，重新矇蔽了天機。
畢竟天道這玩意就是天地孕育出來的一套運轉程序，只能機械式的檢測和查殺“病毒”，維護天地運轉。
而法海使用了矇蔽天機的東西，便相當於給“病毒”套上了一層“僞裝”，法海只要不主動暴露，天道自然不會對他進行查殺。
“不過這一次，你恐怕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冷笑了一聲，雲世寶的目光投向茂德帝姬的公主府方向。
雲世寶如今實力尚且距離無天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只能依靠大宋國運庇護，無法離開汴京，自然也無法親自出手除掉法海。
同樣的道理，法海和無天這兩個“天外來客”同樣也無法在汴京城內對雲世寶動手，雙方暫時維持着微妙的平衡。
以法海的智慧，定然不會不知道以小青和白素貞二人的實力無法從自己身邊盜走佛骨舍利。
可他爲什麼偏偏要讓白素貞和小青來汴京？
很明顯，他應該是知道黎山老母轉世之事，是打算藉助黎山老母之手，除掉自己。
不過眼下，雲世寶和白素貞接觸之後，想來以白素貞的智慧，應該已經對法海產生了懷疑。
接下來，她只需去地府的三生石上稍微查看一下她與法海的因果糾纏，便能判斷出此法海非彼法海。
屆時，黎山老母要殺的，恐怖就不是雲世寶，而是法海了。
…
“什麼？白素貞去了地府？”揚州，某個灰暗的寺廟內，法海聽到一個鬼卒的彙報後，陡然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眼睛瞪的猶如銅鈴。
他明明是讓二人去汴京盜取雲世寶手中的佛骨舍利，順勢藉助黎山老母之首擊殺雲世寶，怎麼好端端的，着白素貞竟然去了地府？
“速速讓阿依那伐來見我…”沉吟了片刻，雲法海神色凝重的對着這名鬼差道。
阿依納伐本是如來佛祖座下的弟子之一，無天掌控三界之後，阿依納伐被無天的元神黑蓮所控制，爲了活命，阿依納伐最終投靠了無天，成爲無天手下的得力干將。
如今的地府，便在阿依那伐的統治之下。
而阿依那伐收服了本屬於地藏王的諦聽，諦聽又傾聽三界聲音和人心之能。
想要知道白素貞爲何會去地府，找阿依那伐是最快的辦法。
那名鬼差領命離去，不多時，寺廟的青石板下便冒出一陣黑煙，一個身着黑色法袍的僧人出現法海面前。
“阿依那伐，參見二佛祖…”阿依那伐面帶微笑，微微對着法海作了一揖。
六慾妖僧傷勢痊癒後，便被無天封爲二佛祖，是如今靈山上的二號人物。
故而，阿依那伐雖然是地府掌權者，實力也在法海之上，但地位卻遠不如法海。
“讓你那諦聽聽一下白素貞的心聲，看看他緣何去地府？”擺了擺手，法海不耐的道。
“謹遵二佛祖法旨…”阿依那伐笑了笑，手掌一番，一個狀若麒麟的怪獸便出現在寺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