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老道看上去仙風道骨,一副的道高人的模樣,但云世寶卻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能量波動。
要麼,這老道只是一個普通人,要麼,他身懷某種藏匿氣息的神通。
而有資格出城迎接李隆基,又騎着仙鶴,逼格這麼高的老道士,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
出乎意料,當李隆基的儀仗隊進入長安城內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百姓夾道相迎,更無鮮花和歡呼。
不僅如此,一些鋪子中的夥計在見到李隆基的龍輦後,竟紛紛神色慌亂的關上了門戶,有如躲避瘟神一般。
“衛彥,去查一下。”見狀,李隆基臉色不由一沉。
按理說他先誅匪首安祿山,又收編十萬叛軍,從馬嵬坡到長安這一路上,他平定叛軍十二股,擊殺叛軍高層近千人(大多數是雲世寶的功勞),可謂是取得了一場極大的勝利。
這種大捷,百姓理應夾到歡迎纔對,可現在卻一個個對他畏如蛇蠍,這明顯不正常。
“陛下,查清楚了,最近長安時常有妖孽作祟,食人心肺,吸人骨髓,坊間傳言貴妃之子乃是天生妖孽,是他帶來的災禍…”不到一刻鐘,衛彥便臉色陰沉的走了回來,在龍輦旁低聲對着李隆基道。
“一羣愚民,若非吾兒,各路叛軍此刻怕是已經把長安都打下來了,屆時,這羣愚民早就死於兵災之中…”
“愚民…愚民…”李隆基咆哮道。
很明顯,有人在散步謠言,企圖污衊雲世寶,想要將他人前顯聖的影響扭轉過來,顛倒成妖魔現世。
一旦天生聖人變成天生妖孽,民意如刀之下,就連李隆基都不好保下雲世寶.
“父皇息怒,愚民無智,聽信謠言污衊九弟,我這就派人將散播謠言之人抓起來,問出其幕後主使。”聽着龍輦中李隆基的咆哮,太子李亨最近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很快隱藏了下去,驅馬走到龍輦前。
“此事回宮在議。”聽到李亨的話,李隆基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好一會,這才黑着臉道。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流言應該已經傳的很廣泛了,此刻他若是下令抓人,那該抓多少人?難道讓長安城十室九空不成?
“這tm是長安城?我看是妖巢還差不多…”楊玉環懷裡,雲世寶臉色陰沉的叼着奶嘴。
從進城到現在龍輦頂多走了三裡地,可就是這短短的三里路程,他至少感受到了數百股強弱不一到妖氣。
尼瑪,這可是長安城,是天子腳下,有國運庇護的地方,怎麼越看越像是妖巢?
…
皇宮,聽證殿,龍椅之上,李隆基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的羣臣,虎目之中滿是威嚴。
在他身邊,楊貴妃一身華服,滿臉雍容,她的懷中,一個粉雕玉琢,極具靈氣的嬰兒正叼着奶嘴,吱溜溜的喝着奶水。
按理說,後宮不得干政是高祖皇帝李淵定下的規矩,爲了避嫌,嬪妃不得上朝。
不過今日朝會之事關係雲世寶,而云世寶又只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自然要有人照料。
“聽聞貴妃在遊獵途中爲陛下誕生一子,月餘便能口吐人言,不知可有此事?”隨着太監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落下,一個身着淡藍色官府的御史站了出來。
“確有其事,吾兒乃天生聖…”聽到這御史的話,李隆基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就如普通家長那樣,聽到有人讚美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底自是歡喜。
“此子乃天生妖孽,請陛下將妖妃和此子誅殺,以祭蒼天,震我大唐國運…”不等李隆基把話說完,這御史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高呼。
“趙得柱,你好大的膽子…”李隆基臉上笑容一凝,一拍龍椅,憤怒的咆哮道。
“陛下,貴妃誕子乃是今年三月,而三月初,長安城便陸續出現妖邪作祟,至今日,已有三千二百三十五人死於妖邪手下,尤其是此子口吐人言,顯露異像那天,長安城妖霧瀰漫整整十二個時辰,不見日月,不分乾坤…”
“臣,懇請陛下誅殺妖妃和小皇子,以鎮大唐國運,還天下郎朗之乾坤。”這時,人羣中,一個老態龍鍾的御史從人羣中走出,跪了下來。
“臣,懇請陛下誅殺妖妃和小皇子…”
呼啦啦,又有十幾個御史從人羣中走出。
“哈哈,好,好,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好臣子啊…”
“馬嵬坡下,安祿山叛軍咄咄逼人,胡安等叛將藉機逼宮,逼迫朕誅殺楊妃和皇子,否則六軍不發,那時,朕是一個即將流亡的皇帝,是如若喪家之犬…”
“今日,朕回到皇宮,回到了朕自己的地盤,沒想到朕的好臣子們又讓我誅殺妖妃和皇子祭天,鎮大唐國運…”
“朕倒想問問,你們口口聲聲說朕的楊妃是妖妃,朕的九兒是天生妖孽,可有真憑實據?”李隆基氣極反笑,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俯視着羣臣,眼中殺機畢現。
“陛下,臣等乃是御史,有風聞奏事之權,具體查證,乃是大理寺和觀天台之職。”那第二個站出來的老御史目光直視李隆基,一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聞言,李隆基不由將目光投向大理寺卿和觀天台之主(那名騎着仙鶴的老道)身上。
眼中隱有威脅之意。
大理寺有維護長安治安之責,長安城出現妖孽作祟,此事自然由大理寺負責。
而觀天台則負責觀星象,占卜國運,舉辦祭祀等事,由國師普度慈航來負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雲世寶是聖人還是妖孽,觀天台有很大的話語權。
李隆基用這種眼神看向觀天台臺主普度慈航,自然是想讓他站出來還雲世寶一個清白。
“近來長安確實有妖孽作祟,不過是否與楊貴妃和九皇子有關,還優待查證。”老道一甩浮塵,淡淡的道。
出乎李隆基意料,普度慈航既沒有站在御史大夫等人那邊,又沒有站到李隆基這邊,而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