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通天的聲音響起,異像也隨之散去,緊接着,便見一龍、一鳳、一麒麟從銅鼎中飛出,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
見狀,雲世寶手掌一翻,一套羊脂靈玉雕琢而成的餐具出現在手中。
只見他輕輕一拋,玉碟脫手浮空,腳下微動,飛至龍頭之前,玉碟隨後。
他用玉筷子撥開龍頭當中,從裡面夾出一條晶瑩剔透,如同琥珀一般的小龍後,腳尖又輕輕點了一下虛空,身體向着不遠處的麒麟飛去。
如法炮製,又從麒麟的頭中夾出麒麟,從火鳳的腹中夾出一隻縮小版的火鳳,又盛了一碗湯汁。
“此三塊,乃是這道菜最精華的三處!”夾完菜後,雲世寶雙手將玉碟程過頭頂,恭聲道。
“善!”
通天的聲音響起,虛空中一陣扭動,一隻手從虛空探出,取走菜和餐具。
又是一陣沉默,通天似在品嚐美食。
良久,這位大佬的聲音纔再次響了起來。
“此菜,可有名字?”
“此菜,名爲萬仙來朝!”
“寓意我截教如今之盛況。”雲世寶恭聲道。
這道菜是他很久前投胎到食神世界,從食神周星星那裡學的,本名爲“羣仙賀壽”,經過改良之後,更名爲“萬仙來朝”。
“萬仙來朝,萬仙來朝…不錯,很不錯!小傢伙有心了。”
“此劍名爲風火劍,你性格跳脫,古靈精怪,而劍乃偏偏君子,此劍賜予你,望你長大之後,能如此劍一般,公子如玉。”
通天的話音剛落,一道火光從金鱉島深處飛出,落到空地之上。
“謝師祖賞賜!”看着面前這柄火龍纏繞的寶劍,雲世寶嘴角不由抽了抽,臉色隱隱有些發黑。
通天的話雖然說的很漂亮,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不過就是在說雲世寶腹黑,不君子而已。
當然了,通天倒不是敲打雲世寶,或者對他有什麼意見,否則也不會用“很不錯”,“小傢伙有心”之類的詞語,相對來說,其中調侃的意味要更多一些。
“多寶,以後便不要束縛這小傢伙了,這金鱉島各處,隨他去罷。”通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領師尊法旨!”多寶道人神色一凜,忙恭敬的道。
待通天教主的意識離開此地後,衆人齊刷刷的看向雲世寶,目光中滿是調侃和寵溺。
這位可是通天教主點了名的“不厚道”,從此之後,截教第一“腹黑男”的名號,雲世寶怕是在也無法擺脫了。
“咳咳,雖然給師祖的是此菜精華,但其剩餘部分,仍舊美味無比,不必蟠桃盛宴上的頂級美食遜色,諸位師伯師姑可以嚐嚐。”雲世寶何許人也,投胎了這麼多世,臉皮早就練的厚如城牆,神色不變的道。
“那便謝過小師侄款待了。”聞言,多寶等人不由笑了笑,也沒有繼續調侃雲世寶。
…
“我截教之人直來直往,性格坦率,在接下來的封神之戰中恐怕要吃虧…”
“現在出了這麼一號小傢伙,倒也算是我截教的一件幸事。”金鱉島深處,通天笑了笑,喃喃的嘀咕道。
說罷,目光投向虛空,看向崑崙宮的方向,眼中寒光閃爍。
…
陳塘關,總兵府。
李靖整妻,殷十娘這一夜突然夢見了一個白髮白鬚,仙風道骨的仙人。
仙人在睡夢中對殷十娘說李靖乃是天命之人,上天垂青,將有一靈珠轉世投胎在李家,當爲李家三子,名爲哪吒。
第二天醒來,殷十娘也未將此事當回事兒,直到半個月後,突然出現了孕期反應,時常嘔吐,喜食酸食。
這讓已經生過孩子的殷十娘瞬間感覺到了不妙,尼瑪,這是懷孕的徵兆啊。
可李靖跟隨當朝太師出征,抗擊犬戎巨人一族,如今離府已有半年多,這個時候自己突然懷孕,自己便是有一百張,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這個時候,女性最重婦道,此事若是傳出,別說李靖名聲掃地,被休掉還是好的,搞不好是要被浸豬籠的啊。
一想到這兒,殷十娘瞬間就急了,服用各種流產的湯藥。
然而卻沒有絲毫作用,這肚子,是越來越大。
而隨着肚子越來越明顯,一些風言風語也開始在陳塘關傳開,就連府上的下人們看自家夫人時,目光中也帶着一絲怪異。
…
兩年後,犬戎叛亂在當朝太師聞仲的鎮壓下平定,李靖返回陳塘關後,一衆百姓看李靖的目光已經不復往日的愛戴和尊敬,而是變的極爲複雜。
將軍一走兩年半,家中夫人卻與妖有染,給他帶了一頂大大的原諒帽。
這種事情,便是放在尋常百姓家都受不了,更何況被帶帽子的還是陳塘關的總兵大人。
讓侍衛打探了一下消息後,得知事情真相的李靖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自己的夫人殷十娘在自己走後半年竟突然懷孕,而且這一孕就是兩年的時間,而他這個李總兵,腦袋上竟然不知不覺的被扣上了一個大大的原諒帽。
瞬間,李靖是又羞又惱,連陳塘關諸多官員給他準備的慶功宴都未去赴約,而是直接回到府中。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只是從府中下人那裡傳出消息,說當天晚上殷十孃的哭聲撕心裂肺,李靖羞怒的咆哮聲響直到天亮都未停止。
…
“念在金吒木吒的情分上,本官不殺你…”
“不過你令本官蒙羞,這陳塘關卻也在無你容身之處。”第二天,在書房待了一夜的李靖將一封休書丟到殷十孃的面前,眼中佈滿了血絲。
夫妻二人相濡以沫二十餘年,李靖對於殷十娘可是愛到了極致。
可有句話怎麼說的,愛之深,恨之切,李靖當初有多愛殷十娘,此刻便有多恨她。
“夫君,你要信我,真的是那個混蛋仙人做的,妾身從未背叛你。”殷十娘神情悽婉,滿臉絕望之色。
“閉嘴…”李靖一拍桌子,聲色距離。
“罷了,罷了…”殷十娘拿着休書,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間,彷彿沒有看到下人那怪異的目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