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臨趕來醫院的時候,陸津天已經給小傢伙打了退燒針,現在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
沈君臨要進去看,卻被陸津天攔在了病房外。
“你進去做什麼?屁事都做不了!”
沈君臨腳步一頓,眯着眼睛看還在一臉陰沉的某人,忍着心中的憋屈問:“情況怎麼樣?”
陸醫生雙手插在白衣兜裡,悠哉悠哉的斜靠在旁邊的牆上審視某人,“我都說了,既然沒那本事照顧,就別帶回去,你就是不聽,這麼小的孩子生病,你可知道嚴重性?”
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君臨在他的這幫兄弟當中,都快成過街老鼠了。
他垂着眸,輕輕的嘆了口氣。
王姨走過來說:“都是我不好,葉小姐走的時候,我就應該攔着她,要不然小傢伙也不會一直哭着要媽媽,以至於……”
沈君臨猛然擡起頭看向王姨,這人說的什麼話,那麼丁點兒大的小東西,她知道媽媽是什麼?還要?分明就是陷他於不義。
“隨便他!”陸津天臉色又沉了幾分,在進去病房前,回頭來某人說了句,“孩子就是要母親,在你沒本事把孩子的母親叫來之前,你以後就不用來了,當然,孩子放我這裡,比在你那裡安全得多。”
說着,陸津天示意了下王姨,“王姨,你也給她打個電話吧,這孩子掛念母親,如果不讓她過來看看,我怕是今後再也沒機會了。”
陸津天后面那句話,嚇到了沈君臨跟王姨,王姨忙點頭,“好的,我馬上就給葉小姐打電話。”
陸津天進病房要關門,門突然被沈君臨推開,衝進監護室裡看孩子,小孩子全身插滿管子,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真的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一樣。
沈君臨心頭一緊,看着那一丁點兒的小東西,心疼得要死。
陸津天在旁邊感嘆的說:“這孩子真是可憐,一生下來就跟母親分開,生了那麼重的病,老爸還有心情在外邊喝酒,哎!真是作孽啊!”
沈君臨看了一眼陸津天,那廝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嚴肅,以至於讓沈君臨覺察到,這孩子,好似真的命在旦夕。
他一慌張,抓着陸津天問:“他到底怎麼樣了?到底生的什麼病?”
陸津天扯下他的手,臉上呈現憂傷,“怎麼樣了你自己不會看啊?生了那麼嚴重的病,你還不趕緊去找孩子的母親。”
沈君臨踉蹌一步,赤紅的雙眸盯着陸津天,“是不是隻要那個女人過來,孩子就會有所好轉?”
“這還用說嗎?他需要母親,需要母親你懂嗎?”
“好,我去找,我去……”
沈君臨後跌兩步,轉身拔腿就朝外跑。
陸津天看着那人的背影,脣角不經輕輕的勾勒起一抹幽深的弧度,倏爾轉身走到小傢伙面前,“乖寶寶,想要見媽咪呢,你得跟你老爸抗衡,雖說小孩子哭多了不好,但是爲了媽咪,我們加油好不好?”
躺在搖籃裡的小傢伙突然睜開眼睛,兩隻小手抓啊抓的,唧唧哇哇的不知道在跟陸津天說什麼,看上去哪裡生病了,分明就是裝的。
“我的天哪?你這傢伙太聰明瞭!”陸津天扯掉輕貼在小傢伙身上的管子,抱起他搖啊搖的,“要是你是我兒子,我一定將你跟你媽咪寵上天,那像你老爸那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乖寶貝,長大了叫我乾爹好不好?”
懷中的小傢伙張着小嘴,唧唧哇哇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好似很樂意把這男人當成是他乾爹。
陸津天真的愛慘了這個小東西,而且倆人也特別的有緣分,之前小傢伙在醫院,天天都是他照顧,這一照顧,小傢伙就認識了他,以至於開始王姨抱過來的時候,一看見他就不哭了,輕微的高燒不到半小時也退了。
想到今天秋嬋來過,又被沈君臨趕走了,陸津天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了想就跟小傢伙配合一下,折磨折磨他老子。
今後,要是那兩個人不是一起過來的,他就沒必要把這可憐的小東西交給他們了,真是作孽,可憐了他的乾兒子。
翌日,星海市,杭公館
杭郝哲藉故讓秋嬋和尹徹來家裡吃頓飯,實際上是幫秋嬋介紹一個人,因爲知道她要考公務員,正巧杭郝哲有個人,可以介紹給她認識,以便她今後的工作可以一路順風。
杭郝哲知道,如果說直接介紹的話,那麼秋嬋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就說是朋友間吃頓飯,聊聊天,認識認識,秋嬋跟尹徹這便答應了來杭家。
正巧,杭郝哲的母親,因爲有公務要忙,這便去了淮市,不到三兩天是不會回來的。
客廳裡,杭郝哲跟好友裴焰恭候那兩個人的大駕,想到什麼,裴焰脣角翹起,以一種實在難以理解的目光看着杭郝哲,“很難得啊,杭大總裁會爲了一個女人邀請我吃這頓飯局。”
杭郝哲笑得詭異,“雖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必那麼矯情,但想到她,我覺得還是以朋友的方式認識比較好。”
“她是誰啊?要考公務員,你母親的官位比我大吧,你怎麼不直接走你母親那關?”
“你有所不知,她這人很倔的,知道我要給她通關係,她是絕對不會理我的,今後要在你部下工作,可替我好好照顧着她。”
裴焰忍不住猜疑,“你喜歡那個女人?”
喜歡?
不知道。
杭郝哲垂頭想了想,抿着薄脣說:“反正對她的感覺很特別,你別想歪了,不是那種關係。”
裴焰笑起來,一拳扔給杭郝哲,“你小子的屁事兒我還不知道?就算喜歡,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吧?”
“……”
“要是能在一起,你鐵定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託我這個擋箭牌來給你把風。”
“你這話什麼意思?”杭郝哲眉梢擰了擰。
那廝笑起來,“你是不是想通了,養、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