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次的刺殺,姬凌雲他們做了許多的準備,尤其是森熊用的兩百斤大鐵錐,更是耗費了無數心血。
大鐵錐由上而下投擲,必可將車駕砸得四分五裂,車內乘員也將有死無生。爲了試驗鐵錐的威力,姬凌雲他們在五日前就來到了這裡,實地考察,徉裝齊簡公經過,連砸碎了十餘部車。
森熊經過不斷的練習,大鐵錐也投的越來越準,姬凌雲等人也有着十足的信心。
此刻,姬凌雲望了望天空,見日以當空,正是正午時分,擔心地嘀咕道:“已經到了正午,離約定的時間不遠了,怎麼還不見姜良的回報?”
他話音剛剛落下,遠處就走來了姜良。
“姜兄爲人圓滑,思慮周全,不會出什麼意……”項鷹剛說到這兒就看到了姜良道:“看,他這不是來了嗎!”
姜良氣喘吁吁的走了過來長話短說道:“齊簡公的車隊已經離此不遠,將在一個時辰後趕到。”
姬凌雲握緊了拳頭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平復了緊張的心情下令道:“姜良,你根據計劃,回到臨淄裝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探聽詳細消息後,在前往牟平等候。我們一出泰山,立刻就趕往牟平。”
姜良慎重的點頭道:“王子保重,我們牟平見。”
一個時辰後,只見斷崖那頭灰塵揚起,高而擴散,正是有大隊車馬快速趕來的跡象。
姬凌雲一行人將大鐵錐藏入陷阱中去,以木板實土掩埋。三人分別上了茂密的古樹藏匿起來。
***
齊簡公悠閒的坐在御駕之上,絲毫不覺得危險的來臨。
自從他聽取計然的遊說冒險出戰得勝後,他就受到了全齊國的信賴,王位坐的非常安穩。雖然目前田氏一族依然是齊國最大的氏族,但他最近提拔上來的闞止一系,已經有了能夠與田氏一族分庭抗橫的實力。
田氏一族也一改往日的風格不在對他指三到四,而成了現在的娓娓應諾。這次狩獵正是田氏一族服軟的最好證明。
正在他有些洋洋自得的時候,整個車隊忽然停止下來。
右相闞止道:“啓奏大王,前面已到斷崖,因地勢險惡,直道必須由狹窄的山谷通過,臣正派人上山兩面搜索,確認無危險後再走。”
左相田恆大怒道:“這是齊國境內,還需要這樣嗎?誰敢動大王一根毫髮?”
齊簡公聽後“呵呵”笑道:“左相不必動怒,就暫時休息一會,右相所慮甚對,萬事小心爲上。”
闞止得意的哼了聲命令士兵搜查。
田恆面怒冷笑,暗道:“就讓你們得意一陣子吧!在過不久,我定要你們後悔終身。”
這田恆老奸巨滑,心狠手辣,他早已看清齊簡公的最終目的,但他卻不動聲色的任由齊簡公呼來換去,並且極力討好。爲了就是在暗中凝聚實力,在關鍵的時候異軍突起殺闞止,除齊簡公並且另立傀儡新君成爲全傾朝野的代齊王。
三千齊國精銳分作兩邊上山,漫山遍野地搜索過去,並在穀道兩頭及各要點派上警戒。
他們搜索的確實仔細徹底,但選擇錯了目標。他們找的是大隊人馬的大目標,認爲只有軍隊才能夠傷害到崖下的齊簡公。而姬凌雲一行人卻穿着同樹葉相仿的衣服,隱藏在他們的頭上。
儘管成千的齊軍牽着馬從他們腳下的山路走來走去,但就是沒能發現到他們。確認無危險後,齊國的車隊又再緩緩移動。
姬凌雲由樹上一躍而下,見四周無人,打了個手勢,利馬站在岩石上向下觀望。
崖下的情形一覽無餘,數百士兵在前頭開道,四周嚴密警戒,三百名執戈佩劍的郎中,前後左右擁衛着一部款式豪華的御駕馬車,齊國軍王的旌旗迎風飛揚,毫無疑問那就是齊簡公的所在之處。
姬凌雲指着齊簡公的御駕馬車道:“小森,向那狠狠的砸去。”
森熊神色嚴肅的看着下方,運起全身力氣,渾身的肌肉隆起。
他揮動鐵錐,在空中劃了幾個圓圈,在日正當中的陽光下划動了幾道光圈,他對準御駕馬車鬆手投擲,鐵錐在半空中發出呼呼聲響,顯示鐵錐去勢之疾和他力道之大。
“轟嗵”一聲,鐵錐不豈不倚砸中御駕馬車,整個車廂砸得四分五裂,駕車的六七黑色駿馬受到驚嚇,直立長嘶。
“耶!”姬凌雲捏了一把冷汗,大叫了一聲,三人全力向深山中跑去。
只要在齊軍來到之前,他們能夠進入深山,齊軍就無法耐他們如何。
其實,整個刺殺行動只需森熊一人就可,但要走出這處處是險深山老林非三人齊心不可。
此刻,斷崖下哀號一片,亂做一團。
只因,森熊的那一手丟的太漂亮。兩百斤的鐵錐,正好砸在齊簡公的頭上。齊簡公連叫都來不及就成了一團肉泥。
恐怕連森熊自己看到這個場面也會覺得不可思議。
田恆看着以成肉泥的簡公目光呆滯,心底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早有殺簡公之心,可卻不是現在。此刻,他根本就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現在簡公一死,那麼這弒君大罪非落到自己身上不可。
是誰害自己?
田恆雙目噴火的瞪向自己的政敵闞止,卻見闞止也用噴火的雙目望着他。
他們的眼中都有一個意思:
是你殺了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