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夫人錯愕的看着夜傾寒,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夜傾寒深吸一口氣,情緒恢復一些平靜。
“雲霄那麼聰明,他一定早就知道你是離去,而不是病逝,所以每次提到你的時候,他臉上不是懷念而是憂傷。”
漣夫人再次錯愕的看着夜傾寒,“你說霄兒早就知道真相了?”
夜傾寒慘然一笑,“請你去想象,一個人在孩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母親拋棄的感覺。”
豆大的淚珠再一次流了下來,漣夫人滿是眼淚的臉龐有些失神,拼命搖搖頭道,”不會的,還是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不會有什麼遺漏,他不會知道。”
“帝君大人恐怕是知道的。”辰長老的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神色憂傷道,“每年拜祭的時候,他從來只給自己的父親上香,不給自己的母親上香,我一直以爲是因爲你的離開讓他心裡有所憤恨。”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還記得,當時我問他爲什麼,他說活人不需要祭拜,我還以爲他在鬧脾氣。”
辰長老的話像是重重的一錘,將漣夫人所有的幻想全部敲碎。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爲君雲霄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沒想到他知道一切。
”霄兒,我真的對不起你。”漣夫人的眼淚依然沒有止住,“沒想到我竟然沒有辦法見你最後一面。”
夜傾寒擡起頭來看着天空,心似乎快要忘記呼吸,這樣看着天空不會讓眼淚輕易的落下。
從自己的納戒當中掏出一塊手帕,夜傾寒將手帕遞給漣夫人,聲音緩和許多,“節哀,我相信雲霄沒有恨過你。”
漣夫人擡起傾國傾城的小臉,噙着淚花問道,“真的嗎?”
夜傾寒點點頭。
從以往的相處當中,夜傾寒的確沒有感覺君雲霄帶着對母親的憎恨,也許在他心裡早就原諒她了。
漣夫人看着眼前少女漆黑的眸子,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名少女明明不是君雲霄,卻感覺她說的想法就是君雲霄的想法。
“好了好了,大家別站在外面了,漣夫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是坐坐吧。”辰長老擦了一把眼淚走過來道。
會客廳。
季白瑾幾乎不可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漣夫人,嘴巴張得老大,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突然明白爲什麼君雲霄沒有計較他出賣他,這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漣夫人並沒有死。
一個荒唐的誤會,他差點因爲這個誤會殺了君雲霄,可是君雲霄卻沒有計較。
想想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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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瑾苦笑一下,眼裡揮之不去的憂愁,他第一次覺得君雲霄他的胸襟寬闊,而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人。
漣夫人已經恢復以往的高貴清雅坐在位置上,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
“我與霄兒的父親是政治聯姻,我和他的父親沒有一點愛意,而且我嫁給他之前就有一個心上人。”
“我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帝君殿,但是霄兒的父親總是不肯,最後他終於許諾如果我爲他留下一個孩子就能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