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憂外患,這是目前江帆和興國集團同時遇到的問題。
對於江帆來說,先跟正牌老婆感情越來越升溫,然後小情人淚眼婆娑地逼婚,着實讓他有些頭疼不已。更何況,還有一位女警察虎視眈眈地旁觀,一直默不作聲心思卻縝密無比的熟女老總。四個女人圍着一個男人,換做是誰也不好做出選擇。
在衆多女人之間周旋,稍有不慎便引火燒身,不過這也是考驗男人真本事的時候,如果能力到位的話,大有可能像是《鹿鼎記》裡面那位韋爵爺一樣,嬌妻成羣其樂融融,呈現出一派和諧的大團結景象。
同時征服幾個性格迥異秉性不同的美女,這纔是真正考驗江帆同學的水平。
相比於江帆的頭疼,興國集團面臨的情況更爲複雜。從舒曼凌口中得知興國集團養着很大一部分閒人,機構臃腫員工超額,致使龐大的公司運轉不力,嚴重地超出了所能承受的範圍——這是內憂。
至於外患自不必說,單單是一隻背後黑手足以使興國集團處於苟延殘喘的局面。
在大局和個人問題上,江帆首先以大局爲重,畢竟征服幾個女人的事情暫時可以放一放,而興國集團卻是拖不得,所以他第一時間趕到了秦梓涵的辦公室,試圖商議着下一步的計劃和部署。
“你來得正好,正想跟你商量一下鑫業商場下一步的營銷策略呢!”看見江帆走進辦公室,秦梓涵莞爾一笑,眉眼中帶着幾分欣賞的味道。
“嗯,我也有事要說。”江帆一屁股坐在沙發裡,面色有些沉重。
“噢?遇到什麼困難了?”秦梓涵秀眉一挑,一雙秀眸緊緊凝視過來,若是細心觀察,能看見秋水般的眸子裡充滿着血絲。不得不說,這位事業心極強的美女總裁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對,很大的困難。”江帆點點頭,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吐出一口菸圈後才緩緩道:“通過我這兩天的分析和慎重考慮,興國集團目前面臨着許多嚴峻的問題,必須馬上解決,不然破產是遲早的事情。”
“這些我都知道,抓緊時間查出幕後黑手是吧。”看着江帆愁眉不展的神情,秦梓涵無奈地扁扁嘴,搖頭嘆息着:“這兩天我一直在辦公室加班,幾乎調動了各個部門的所有力量,全力以赴在追查幕後黑手的來源,可是始終毫無頭緒,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這件事情先不要急,要做好長期的準備。”江帆琢磨片刻,還是沒把單獨會見範市長的事情說出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一臉關切地道:“公司有困難你不能一個人扛着,瞧你整個人都有些憔悴了,身體要緊啊!”
“放心吧,我沒事。”優美的嘴脣微微勾起一道美麗的弧線,秦梓涵露出潔白的牙齒,柔聲道:“我的業務拓展部總監都在拼命,身爲總裁怎能冷眼旁觀啊。危難之際,熬幾個夜班又算什麼呢?”
多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其間不知道蘊含着多少的苦楚和艱辛。
“千萬別再熬夜了,萬一哪天回家被爸媽看見,還以爲我虐待你了呢!”即便是心裡裝着沉重的包袱,江帆也一如既往地開着玩笑。他不期望用陰霾的心情看待問題,在他的世界觀裡沒有抑鬱兩個字,他一直認爲,如果人的精神都沉淪了,如何能把事情看得開放得下呢?
“討厭!”秦梓涵噗嗤一笑,臉頰上浮出淺淺的梨
渦,心頭沒來由地一暖,眼神裡帶着些許的柔情:“放心吧,回家我也不跟爸媽打小報告。”
“哈哈哈……”兩個人相視一笑,氣氛不免輕鬆的許多。
“可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笑聲歇止後,江帆忽然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到底是什麼事?”
“關於興國集團內部機構調整的事情。”
“內部機構調整?”秦梓涵眼露迷茫,滿臉疑惑地瞧着江帆。
“沒錯,這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所在。”江帆眨眨眼睛,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目前的興國集團不止是外部受人打擊,內部也存在很大的問題。兩者相加起來,才造成了如今入不敷出的慘淡局面。”
“噫?”一聲驚呼從秦梓涵的嘴裡傳出來,她聽到這種新奇的說法感到很驚訝也很詫異。
不待秦梓涵發問,江帆自顧自地說着:“昨天我跟綜合部舒主任探討過興國集團存在問題和隱患,這是她給出的結論。後來我仔細分析了一下,確實有些道理。乍一看興國集團規模龐大歷史悠久,有很多年的根基,實際上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話說得輕巧,卻把最重要的過程隱去了。當然,江帆並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說跟舒曼凌在牀上討論出來的結果。不然還不得把秦梓涵氣瘋了呀!
“各種各樣的問題?”秦梓涵越聽越迷茫,像是聽着一場完全不懂的交響樂一般,輕輕地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隨後才悠然道:“你詳細說來聽聽。”
“人員超額機構臃腫,管理層衆口難調,很多策略僅僅停留在紙面上,不能形成有效的方案和計劃。最重要的是,那些董事會的元老孤芳自賞自以爲是,成天仰仗着自己曾經做過的成績和付出的辛勞作威作福,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一個公司最怕的就是管理層人員不思進取縮頭縮腳,那樣如何帶領旗下的員工求發展求突破呢?更可怕的是,這些元老們掌管着公司絕大部分的權利,多年來已經形成派系,極大地影響了公司發展的進程。”
一口氣說完有條有理的分析,江帆深吸一口煙,彷彿道出了心中所有沉重的負擔。
再瞧秦梓涵,粉嫩的臉蛋上陰晴不定地變幻着顏色,緊緊抿着嘴脣,像是被人戳中要害般驚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這些我何嘗不知道,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靜靜凝視着秦梓涵的神色,江帆緩緩搖搖頭,決心再將一軍,沉聲道:“不止這些,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小到一個公司也好,大到一個國家也罷,總需要一個當家的決策者,倘若很多人在決策時候指手畫腳說三道四,那麼在執行力上必將大打折扣。這樣維持下去的話,很難很好地繼續經營。看起來你是興國集團最高執行官,是雷厲風行的總裁,但是在很多問題上卻不能決斷。這就造成了執行力不強,公司不可避免地遭受到影響。”
毫無疑問,這番話說完,勢必達到添油加醋的作用。秦梓涵陰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緊緊地蹙着雙眉,無奈地長嘆一聲,滿腹幽怨地道:“江帆,你說得這些,我心裡清楚得很。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那些董事會的元老都是跟着我爸爸一手創建興國集團的功臣,無論從資歷還是經驗上都在我之上,我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有資歷和經驗並不代表有能力。”江帆也長嘆一口氣,
深吸一口煙後緩緩道:“現如今時代發展迅速,任何一家公司都要緊跟時代步伐,走上信息化現代化的進程當中,不可以循規蹈矩地墨守成規。一句話,能力決定一切,能力決定公司未來的發展和前景。”
“可是……”對於這些,秦梓涵當然理解並且贊同,但是公司這種局面根深蒂固多年,若是在公司面臨絕境的時候改革,勢必會讓人覺得太不近人情。
“沒有可是,決斷的時候到了,梓涵,千萬不能再猶豫不決。”江帆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梓涵的俏臉,眼神裡帶着幾分殘忍的堅定。
“我考慮考慮。”秦梓涵秀眉一挑,咕嚕咕嚕地喝着水,儘量壓抑着心潮澎湃的內心。
現狀與未來,揮刀決斷或維持原狀,到底如何抉擇呢?這是千百年來所有決策者面臨的同樣一個問題。
“沒有考慮的時間了,現狀亟需解決這個問題,有些人犯的錯誤,沒必要讓興國集團的所有人共同承擔,誰也沒有這個權利。”看着猶豫不決的秦梓涵,江帆一個接一個地打下強心針,絲毫不給秦梓涵喘息的機會。他很清楚地知道,當斷不斷必留後患,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要抓住。
“嗯,好吧,那就適當地精簡一些員工吧。”重壓之下,秦梓涵語氣有些鬆動,終於神色黯然地點點頭。
“不,要做就要徹底根治,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救不了興國集團。”江帆的眼神很堅定,語氣很強硬。
“那麼你的意思呢?”秦梓涵秀眸微微一擡,忽然反問過來。
“解散董事會,讓那些吃乾飯的元老們回家養老,合併那些可有可無的部門,只需要留下幾個必須要的部門。”這是江帆早就盤算好的主意,直到現在才肯說出來。
“話說得輕巧,但實施起來談何容易?”秦梓涵痛苦地皺着眉頭,一臉苦笑道:“董事會王總是跟我爸爸一手創建興國集團的功勳人物,他爲興國集團付出了汗馬功勞,與爸爸是多年的患難兄弟,爸爸都得對他禮敬三分。可以說他是看着我長大的,從我接手興國集團以來,對我的幫助很大。這樣的人,你讓我如何忍心辭退呢?如果爸爸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呢?”
“危難時刻,還談個屁感情啊,這個時候最忌諱感情用事了。”關鍵時刻,江帆瞪着眼睛,一絲兇狠的氣勢咄咄逼人,嘴角微微上揚,冷冷道:“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的話,興國集團將毀於一旦,公司都沒了,還要那些董事會有個屁用啊。我相信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興國集團破產吧,更何況,如果王總真的跟你爸爸是患難兄弟的話,這個時候更會理解公司的難處,爲公司奉獻點綿薄之力又有何妨?”
“這……”那顆堅定的心終於動搖了,被江帆冷聲冷語地訓斥着,秦梓涵忽然覺得籠罩在心頭的烏雲漸漸散去。
“別猶猶豫豫了,反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何去何從你看着辦吧!”江帆索性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擺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實際上,他是假裝嗔怒,故意給秦梓涵看的。
“等等,就按你說的辦吧!”正當江帆推門而出的時候,秦梓涵突然出聲,與此同時,挺直的身子忽然一軟,彷彿卸掉了心中的底氣。
哦耶!激將法還真管用,看來以後必須多多嘗試啊!江帆微微點點頭,嘴裡哼着小曲,神清氣爽地走出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