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聯手(2)
這個老人的臉上看不到多少皺紋,整個臉膛呈一種深紫色,加上一對濃重的劍眉,不怒自威,就是在微笑的時候,也彷彿帶着三分凜然的殺伐之氣。泡-書_吧()
和這個老人目光交流的一瞬,不知怎麼,向雨峰複雜的心情就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向雨峰發現,不需要自己說什麼,那個人好像已經全都明白了,那個人什麼也沒說,自己好像也什麼都明白了,這種不需要語言的交流,這種難以解釋的默契與血緣的共鳴,僅僅是一瞬間,一個眼神,卻也勝過了千言萬語。
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這個戎馬一生,從小兵幹起,打過日本人,蘇聯人,美國人,歷經戰役戰鬥數百的共和國掛着超級上將軍軍銜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向雨峰突然發現,之前準備的許多說詞,甚至是質問的話語,一下子都沒有蹤影,直到此刻,向雨峰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現在變得多麼的強,在向山,在這個偉大而強權的爺爺的面前,他始終還是一個剛剛纔學會飛的小雄。
小布什麼曾經有話,誰擁有了向家軍就等於控制了zhongguo三分之一的軍事力量,控制了三分之一的zhongguo政治的走向,以此可見,向山在共和**政體系中的特殊地位。
“知道你爲了什麼來,先坐,事情一會再說!”向山對向雨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向雨峰大方的坐到了石桌旁,這一刻,向雨峰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顯得很虛僞,也很矯情。
相比起向山的淡然,孫伯洋倒是很溫和的對向雨峰笑了笑,“上次與你爺爺下這盤棋,是大半年前了,中間被事情耽擱了,今天外公去北海蔘加一個商談會,我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就來這裡找你爺爺把棋下完,這裡可比香港涼快舒服多了,哈……哈……你在旁邊,可不許出聲啊!”
雖說只是觀棋,但看遍首都,又有幾個人有資格可以坐在紅子園裡看這兩個人下棋的?
棋盤上黑白糾纏廝殺,火熱的三伏天,“紅子園”裡卻一片清涼。樹上的蟬鳴與鳥叫反而顯出這裡的幾分幽靜來。
向山執黑子,路數縱橫開闊,奇峰迭起,孫伯洋執白子,風格綿裡藏針,不拘一格,一時間,在棋盤上,兩人競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向雨峰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觀棋如觀人,雖然今天向雨峰只是和向山第一次見面,但向雨峰卻從向山的棋路上對自己的這個爺爺有了一定的瞭解,一般來說,年紀這麼大的,棋風都相對溫和一些,但向山的棋風卻極其的凜洌,凜冽,但卻不死板,黑棋的殺機讓人難以捉摸,若有若無,卻又環環相扣……
棋風凜洌,意味着個人性格的強勢!
凜冽到讓人難以捉摸,處處均是殺機,處處又不是殺機,能做到這一步,需要的就不是強勢,而是老謀深算的智慧與深沉了。
雖然只是觀棋,但向雨峰覺得,在這棋盤上,爺孫兩個的交流遠勝於語言。
“雨峰,你會下棋麼?”落下一粒白子,向山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孫伯洋微笑着問坐在一旁的向雨峰。
“會,但很少下。”向雨峰迴答的很簡短。
“嗯!”孫伯洋點了點頭,“聽你爺爺說,你剛纔西北迴來,西北那地方,我去過,漫天大風的,習慣嗎??”
“嗯,還習慣,外公!”
孫伯洋看着向雨峰,有些開玩笑一樣的眨了眨眼睛,“你現在已經是大人物了。血門的名頭,可是連我這個老頭子都聽到了,響得不得了,你外婆前些日子還一個勁地拿着你爲藍本去教訓你那幾個不成材的舅舅,還說,生子當如向家小峰,要不然還不如生頭豬,呵呵。。”
“外婆,還好嗎”向雨峰想到自己的那個鐵娘子的外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地溫和了。
“除了每天惦記着你以外,其它的都還好,抽個時間,去香港一趟,上次你來香港,都到了家門口了,卻都沒進來,爲這,你外婆可是沒少說,不過,我們也明白,正事是緊!對了,聽說,你把西北鬧得很熱鬧?“
“還成吧,一切,爲了共和國!”向雨峰的這句話,讓向山擡起了頭,向山看了一眼向雨峰,略有深意地道:“年少得居高位,無論於公於私,都應該謹慎,謹慎可以讓人不犯錯,可又不能過分謹慎。尋常人謹慎是福,權重者太謹慎卻可能招禍,重權需以鐵腕相鎮,高位更需冷血無情,這世間。無論大國還是小民,無不是欺軟怕硬,敬強鄙弱之輩。蜜蜂雖小。它敢蜇人,熊虎不敢欺之,鷹鷲不敢辱之,家豬雖大,卻空有一身肥肉滿嘴尖牙,卻只會拱牆,到最後卻難免淪爲貓狗之食,這就是世間萬世不移之真理。我在離開西北之前之所以給你留了那麼一封信,本以爲,你能看出我的用心,可你只看懂了我的戒警之意,卻忽略了其它。”
說到後面,向山臉上地兩道劍眉都似出鞘之劍,沾了幾分血氣與殺氣,讓人心下凜凜,向山用手指着向雨峰,一點也沒有初見的客氣與小兒女姿態,“知道爲什麼我沒有去看你的那個鐵血之城嗎?就是因爲,我瞭解你,瞭解你的手段,所以,我只需要看你就夠了,你現在做事,需多一分謹慎,但更需多幾分殺伐兇惡之氣,謹慎招福,凶煞避禍,只要心中浩氣長存,殺它一個天昏地暗屍山血海又如何?誰會責怪老虎太兇惡?要做男人,那就入不了佛土,你的性格像我,,但你做事還是不夠狠,還是留有尾吧,你既然走在了這條血路上,就不要再講究什麼仁義,在這個世界上,拳頭與實力就是公理,我不知道上面的那些老傢伙什麼態度,但我可以表個態,有我在,今後誰還敢無事找事惹到你頭上?有我在,誰敢動你的一根汗毛?誰敢動我向山的孫子一根汗毛?”向山說着似乎越說越怒,他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桌上地圍棋全部被整整齊齊的震得跳起來一寸,又一起整齊的落下。
這種被人維護地感覺,讓向雨峰心裡生出兩分久違的感動,
孫伯洋落下了一子,聽了向山的話在那裡直搖頭苦笑,“你呀你,年紀一大把了,脾氣還是這麼大?聽說香港駐軍也是你曾經帶過的老部隊,我可是去看了,你帶出來地那些部隊,個個都是嗷嗷叫的老虎,像你一樣,整天摩拳擦掌的,一個個閒得發慌,有事沒事一個個都跳得三丈高,我原本還奇怪,今天聽你教育孫子,我算是明白了,聽了你的這一套大道理,這哪是是教育孫子,簡直是和教育土匪差不多,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那這個國家還不全亂了套?”
“亂?難道現在還不夠亂嗎?”向山與孫伯洋針鋒相對,落下一顆黑子,向山修長地雙目亮起一道電光,“我人現在雖然不直接管軍隊了,可軍隊現在是個什麼樣,軍隊外面又是個什麼樣,我沒聾,也沒瞎,我清楚得很,你纔是被人包圍得太深了。當初你的宏圖大志到哪裡去了?你現在再去聽聽外面的老百姓日常在說些什麼?我雖然不在臺上了,但在部隊裡,我地那些老部下都還在,我說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你要想做什麼事,我保證,軍隊一定會站在你這邊。軍系雖然現在分成了華,王,向狐三派,但只要我出來說句話,這幫王八蛋哪個敢在亂叫?”
這哪裡是在下棋啊!向雨峰在旁邊,沒敢插嘴,一顆心卻跳得比什麼時候都劇烈,孫伯洋給他的感覺就是在護犢子,而他的爺爺則更像一個支配者,而非爺爺。
“軍隊不能動,要動,也只能對外,不能對內,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也是底線。”向山微微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落下一子,“而且現在的部隊情況,有些複雜,部隊要保持戰鬥力,要保持純潔。部隊要做這個國家的鋼鐵長城與人民的保護神,不過,若是要動,卻也是部隊?”
孫伯洋的眉毛跳了一下,他低頭凝視着棋盤,臉上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思考棋盤。還是在思考向山的話。
半天,孫伯洋落下一子,擡起了頭。問了三個字,“怎麼動?”
“讓部隊與企業脫鉤。”向山看着孫伯洋,“這件事,我已經思考很久了。現在華,向,王三派在中央這塊雖然沒有鬧騰,但下面卻成爲了他們展示政治手段的舞臺,而且還把部隊擺到了生意場上,上次到地方看了一下,情況很嚴重,地方上對這個也比較有意見,有的地方矛盾已經相當激化了,這樣不行。”向山微微皺着眉頭,“如果我們現在不把這件事解決了。等到將來,別人上臺,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想要在這個問題上給部隊的那些大員們擺臉色,讓那些老軍頭乖乖聽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討好還來不及呢。現在乘你我都在,聯想手來一起搞,把該掌握的都握在手裡,讓後面地人路好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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