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他只覺得全身都是冷嗖嗖的,急忙堆起滿面的笑,諂媚地道:“兩位女俠鋤奸除惡,這是爲我景江郡做的大好事,拔掉了一個大毒刺,還把邢家這三個惡貫滿盈的傢伙給繩之以法,本官……不不不,下官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駱清心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目光清冷銳利,道:“明天看你監斬行刑後我們再走。你去調兵來,我也不怕,不信你試試!”
徐志虎道:“不敢,不敢!”
如果說之前所說的不敢是假的,現在就是真的了。
那紫衣少女雖然臉上帶着清淺的笑意,但那份笑意中的邪肆,滿不在乎,還有淡淡的輕蔑和嘲弄,讓他相信,她若不是有絕對強大的自信,是不可能這般若無其事的。
被一個少女逼得尿了褲子,而且還被逼着把能不斷拿到銀子的金婆子給判了斬首,自己的府衙更是被砸得稀爛……
要說徐志虎不會懷恨在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報復心這種東西,得在知道自己有報復能力的時候,這少女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從森羅殿裡出來的十方閻羅,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他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的時候,他立刻就換了想法。
金婆子死了沒關係,以後還會有王婆子,麻婆子,只要他府臺的官帽還在,重要的是,官帽下面的腦袋還在,他就能有更多的源源不斷的銀子。
至於邢家三人,那本來就是有取死之道的人,把他們判了斬首,說不定還能讓那些無知的百姓多喚他幾聲青天大老爺。
他又想了,這兩個少女的氣度,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嶽紅說什麼是她遠房親戚吃不起飯纔要賣掉的女兒,這話連三歲小兒也騙不了。
說不定,她們是京城裡身世顯赫的富貴人家的女兒,纔會有那份俯視一切,傲視一切的氣場。看她絲毫不把緝拿司放在眼裡,這種人,他怎麼惹得起?之前的色心,更是一點也不敢顯露出來了。
駱清心看了他一眼,道:“徐大人還是去更衣吧!”
徐志虎這才反應過來,他還穿着之前嚇尿了的那一身。
兩人走出府衙,徐志虎趕緊吩咐衙役收拾地上混亂的一片,自己回到後衙換衣了。
駱清心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除了邢家兄弟傷得極重,就算治好也是廢物之外,其他的衙役捕快,雖然掃倒一片,但是,只是皮肉傷,沒有傷筋骨,養幾天也就好了。
夜夢一臉佩服地道:“清心,你真厲害!”
駱清心笑了一笑,對付幾個後天武者,實在不值得一提吧?
夜夢眨了眨眼睛,道:“我明白了,之前我們明明可以直接上船離開,但是你不走,偏要拉着我在街上閒逛,你是知道那些人會惡人先告狀,所以在等着他們,是不是?”
駱清心道:“嗯!”
金婆子的事,要說官府沒有一點耳聞,那是不可能的,金婆子敢這麼囂張,自有官府爲後臺,她既然把人送官,當然是想那幫混蛋得到真正的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