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司皆在控制之中,可是駱清心還是覺到有些怪異之處,那份怪異來自哪裡她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直覺。
她多次出來,自然也知道,並沒有什麼追捕逃妃的事,要說有,反倒是將軍府在悄咪咪地暗查,瑞王府卻毫無聲息,對她的逃婚無動於衷。
這是好事。
她剛開始以爲是那瑞王病得太重,瑞王府無暇他顧。但是在雲來樓,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升上來了。
瑞王府的侍衛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穆北雖然行事單純不計後果的樣子,動手也毫無章法,可是毫無章法卻可以恰到好處致人以傷,不計後果卻總能化險爲夷?
一個犯官子侄,年紀輕輕入了牢獄,並無害怕,世事無常,哪能一直有那麼幹淨單純的眼神?
那個瑞王府侍衛左皓,在雲來樓共看了穆北七眼,七眼啊,若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得瑞王府侍衛這般在意?
所以,今夜,她要夜探瑞王府。
更鼓敲了三聲,整個街道靜悄悄的,人們都陷入了沉睡。
駱清心從左府出來,直接往瑞王府去。
沒有走正門,從側面的院牆進入,然後直接尋到瑞王的住處看一看便是。
當駱清心翻過院牆,很驚訝地發現,這裡正是她逃出來的地方,原身從這裡爬出來,心理素質不過關,被後面的動靜一嚇,給摔死了。
所以一到這個地方,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抗拒。駱清心皺了皺眉,原身還有殘存意識存在,雖然這具身體已經歸她,而且沒有什麼異常,可這殘存意識可不是好東西,關鍵時候要人命的。
她翻了個白眼,在心裡道:“別搗亂,不會讓你白死,會爲你活出一個別樣精彩人生來!”
腦海中似有嚶嚶的哭聲,一個聲音在心底道:“我要爹,我要爺爺,我不要嫁給瑞王……”
駱清心:“……”
特麼的多深的怨念,她在心裡無語地道:“我也不會嫁給瑞王,我就是去看看,弄明白一件事!放心,等此間事了,我去找爹,找爺爺,讓他們爲你討回公道,行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那絲抗拒沒有了。
駱清心壓下心裡的千萬頭呼嘯而過的草泥馬,悄悄地下了院牆。
前院之中,燈火通明,有聲音急切地道:“御醫還沒來?怎麼還不來?王爺都咯血了!”
“快快快,熱水,熱水呢?”
“熬的藥還沒好嗎?好了快點送過來!”
……
好一派忙碌景象。
駱清心站在樹葉的陰影之中,整個人好像融進了夜色。
難道她猜測錯了?那個瑞王還是照樣病入膏肓,之前那個叫左皓的反應是她想多了?
這分明是那個病弱王爺又病發了。
這時候,府門口似有馬車來到,接着,一行人急匆匆而來,卻是穿着御醫院衣服的醫者。
看着那邊進進出出的下人,還有急匆匆而去的醫者,駱清心抿了抿脣,悄悄地退後幾步,退向院牆,身子一縱,便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