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澈光風霽月地一笑,風彩翩然,神色瀟灑,道:“蘇姑娘見笑了,在下的確是爲了這位辛三小姐而來。”
此話一出,蘇淺已目光一動,便笑道:“原來如此。”
說了這四個字,卻不說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駱清心想翻白眼,這眼神要不要這麼曖昧?她轉目大大方方地看向祁雲澈,道:“我和祁公子好像並不認識吧?”
祁雲澈笑道:“現在可不就認識了?”
駱清心道:“清原世子剛纔也說過了,我是從楚州來的,來京城投親,寄人籬下,難道祁公子知道我處境可憐,想要賙濟我一些?”
祁雲澈一怔,繼而失笑,看着駱清心的眼神更透着幾分興味,道:“辛姑娘如果還需要賙濟,那京城裡很多人都是窮人了。”
“這話怎麼說?”
祁雲澈道:“能隨手拿出幾顆王珠送禮的,怎麼會還需要人賙濟?實不相瞞,在下請清原琛南兩位世子引見,就是和姑娘做一筆生意!”
聽說做生意,駱清心神色緩和了一些,道:“哦,什麼生意?”
蘇淺憶抿嘴微微一笑,道:“兩位既然是談生意,是不是需要我回避?”
祁雲澈笑道:“也沒有什麼需要回避的,就是不知道辛姑娘介意不介意。”
駱清心挑了挑眉,這個祁雲澈,這是故意將他的軍呢,她悠然一笑,道:“你要談的生意,無非就是王珠吧?我手頭不多,只剩下三顆了,你若想要,一顆一萬兩,若不想要,閒話免談!”
還真是快人快語,祁雲澈道:“辛姑娘爽快,在下自然要!”他發現他對這個女子更加欣賞了,自己什麼也沒有說,她就猜到自己想要的是王珠。一顆王珠一萬兩,價錢不貴也不便宜。
駱清心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三日後,雲來樓,交易。”
祁雲澈:“……”
他和人談生意,還從來沒像這次這樣過,沒有開口,就被人猜到意圖,先聲奪人。而且,連交易時間地點,都被對方所控制左右。更爲奇怪的是,這個女子身上有極爲強大的氣場,好像面前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是何人,她都不在意。
除非有強大的底氣,有強大的自信,一般人是做不到這樣的。
北曜說,若遇辛三小姐,照顧幾分。
可她這樣子,哪裡需要別人照顧?
北曜與她是什麼關係?
這辛三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楚州來的,外官之女,家中排行第三,書法出衆,才名傳到京城,這是他的消息網所得到的消息,這麼一個出色的人,以前他怎麼不知道?
見他沒說話,駱清心側目:“有問題?”
祁雲澈失笑,道:“沒問題!”
蘇淺憶也沒料到,這辛洛隨口就把三萬兩的生意這麼敲定了,閒適得比她喝茶還輕鬆自然,好像不是三萬兩銀子的生意,而是三百兩,三十兩一般。
唐府之中,她以一盒王珠爲唐夫人賀生辰的事,知道得不多,蘇淺憶也只是聽說,當時還不太信,現在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