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田府這些家僕一行人才神色這麼奇怪。
蘇淺憶聽了淺兒打聽到的消息,目光不禁動了一動,真是有意思啊,這田佩芝到底想幹什麼?
淺兒悄悄看着自家小姐,見她微微凝眉,那是在沉思的模樣,她也不敢打擾。
蘇淺憶道:“淺兒,你悄悄地跟在後面,留意馬車,看看馬車是不是直接去了田府,還是送去了別的地方!”
淺兒道:“是!”
她又下樓,悄悄地跟着馬車去了。
蘇淺憶從窗口看了一眼逶迤而去的馬車和人羣,這才款款下樓離去。
田佩芝看着坐在馬車內的裴又峰,拿出帕子遞過去,聲音柔和地道:“擦一擦吧!”
裴又峰臉上又是灰塵,又是淤青,模樣有些狼狽。不過田佩芝好像並不在意,她有些後悔地道:“我不該當着那些人的面給你銀子,不然,你也不會被他們打!”
裴又峰還有做夢一般的感覺,他急忙道:“小姐於我恩重如山,千萬不要這麼說!”
說着,伸手要來接帕子,田佩芝的丫頭嚇了一跳,急忙把帕子抽走,低叫道:“小姐?”
這女子的隨身之物,怎麼能給一個男人?以後還怎麼說得清?小姐這麼肆意妄爲,到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老爺夫人會說是她沒有提醒着小姐的。
她可不想被髮賣。
田佩芝沉下臉,喝道:“大膽!拿來!”
丫頭嚇了一跳,這個樣子的田佩芝纔是她熟悉的小姐,剛纔對着裴又峰那麼溫和的小姐是讓她害怕的。
丫頭不敢再多說,乖乖地把帕子還回來,田佩芝竟然親手替裴又峰擦臉上的灰。
丫頭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小姐瘋了吧?
正在這時,前面響起一陣喧鬧聲,馬車歪了一歪,突然停下了,田佩芝不防,加上剛纔正在替裴又峰擦臉,差點撲進他的懷裡。
田佩芝臉上一紅,坐好後對着外面道:“狗奴才好大膽,趕個馬車也不會?”
丫頭怔怔地看着田佩芝,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又沒有變,可爲什麼她對這個乞丐這麼不一樣呢?以小姐的性子,怎麼可能對這個乞丐這麼好?太詭異了。
外面被罵的車伕聲音裡又怕又苦,還帶着幾分懼意:“小姐,你你你還是自己看一看吧!”
田佩芝不悅地拉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這一眼,她也是一怔。
前面停着另一輛馬車,那馬車迎面而來,這街道原本不窄,可那馬車就擋在自家馬車前面,明顯是故意攔路。
田佩芝挑挑眉正要發火,可眼尖地看見了對面馬車上的徽記,那徽記是紅色的。
雖然三品以上的官員馬車都可以配徽記,可這徽記的顏色也是有區別的,三品官員的徽記是褚色,二品綠色,一品黃色,王侯國公府的馬車徽記是紅色。
顏色區分品級,形狀纔是區分府門的。
既然是紅色的徽記,那也是國公王侯府的馬車。
而且,那馬車的確很氣派,比田府的馬車要氣派多了,還是兩匹馬拉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