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不過兩尺高,兩具琴摔得這樣慘,倒好似從十幾尺高臺摔下來的一般。
這是她們用慣了的琴,而且一會兒要用來比賽的,現在摔壞了,可怎麼辦?
綠衫女子的琴斷成兩半,那是徹底毀了,她心中又痛又恨,猛地擡眼看向黃衫女子,一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過去,尖聲道:“白雪蓉,你陪我的琴!”
本來也在心疼自己琴絃斷了的女子剛擡起頭來,就捱了一耳光,這一氣非同小可,她噌地站起來,指着白雪蓉道:“蘇筱筱,你摔了我的琴,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然後,衝過來就扭住了白雪蓉的頭髮。
白雪蓉也不甘示弱,出手反擊,兩個人說打就打,那叫一個快速。
琴被摔壞,事發突然,衆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邊又打成了一團,兩人的丫頭急忙上前來,卻不知道是該幫忙好還是勸架好。
要在平時,這兩位自然要顧着形象,再是心中恨怨,也會保持幾分矜持和風度。畢竟以她們的身家,就算再愛惜一具琴,也不會爲此大打出手。
可現在不一樣,比賽在即,自己的琴在眼皮底下被對方摔壞了,這是會影響到比賽結果的。
誰不想自己的名字成爲鳴琴軒照壁牆上的三者之一,這摔人工具,和斷人財路是一樣的,不過此才非彼才。斷人才路如殺人父母,兩個人瞬間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這兩個人剛纔針對駱清心,挑事又譏笑,肆無忌憚,此刻打起架來也十分彪悍,兩個丫頭根本拉不開,還被打了好幾下。
至於原本的想調琴音的,見這情形,也趕緊抱了自己的琴後退,生怕遭受了池魚之殃。
駱清心繼續閉目養神,她這人心善,凡事不計較,決不會秋後算賬,因爲當時就算過了,秋後已經無可算了。
這鬧鬧嚷嚷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管事,他們推開門,就看到讓人無語的一幕,兩位待賽的年輕女子,頭髮被扯得跟個鬼一樣,衣衫也被扯開,兩個人如兩隻撕咬在一起不肯鬆口的狗,而整個琴室裡,更是一片混亂。
那管事臉色一沉,喝道:“住手!”
白雪蓉和蘇筱筱在這一聲沉喝中回過神來,可一個頭發還在對方手裡,一個衣衫被對方緊緊揪住,誰也不肯先放手。
那管事冷冷道:“來人,把她們兩個帶出去!趕出鳴琴軒,她們被取消資格了!”
剛纔還不肯放手的兩人一聽這話,臉色又是一變,顧不得打架,齊齊地道:“憑什麼?”
那管事目光凌厲地掃過兩人,道:“難道你們的師父沒有教過你們嗎?琴之一道,講究心境沖淡平和,怡情養性,陶冶情操。你二人在我鳴琴軒就敢大打出手,何來平和?何來情操?就算你們琴技再出色,我鳴琴軒也不可能讓你們這樣的人上榜的!”
白雪蓉大驚道:“不關我的事,她毀了我的琴!”
蘇筱筱也叫道:“不關我的事,是她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