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茵琦這話之中暗示意思很明顯,祁雲澈,你要識相的,就順着我的話說,我是大將軍府的二小姐,難不成你要爲一個名義上的外官之女得罪我不成?
不過她這話倒也不完全算是說謊,畢竟,打賭的事也的確是駱清心提出來的。甚至立約什麼的,也是駱清心一步步不動聲色引導的,只是駱茵琦把私下打賭這件事推到檯面上,非要當衆不可。
祁雲澈在那邊拍着額頭,似是仔細回想,這才篤定地道:“不對呀,我記得當時辛三小姐是拒絕立約的,但在你的激將之下才勉強同意。那賭約還是你自己寫了,逼辛三小姐簽字,又請我爲旁證,說以字據爲憑!”
駱茵琦沒料到祁雲澈當場就拆穿她,心中暗暗着惱,她原本對這祁雲澈還挺有好感的,此時卻惱恨之極,這祁雲澈不過一介商人,以爲自己成爲京城四公子之一就了不起了?連她堂堂將軍府的小姐都敢這樣當衆下臉?
她知道若真論說話的可信度,她這個二小姐可不如四公子之一的祁雲澈那麼有用,和他爭論,只會讓別人對她的印象更差,當下道:“誰找誰打賭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賭約已成,理當履約。這點,祁公子身爲見證人,是同意的吧?”
祁雲澈點頭道:“當然同意!”
他卻不由自主地看了駱清心這邊一眼,當時辛洛的表情很篤定,很自信,他以爲她琴技真的勝過駱茵琦呢,誰知道……哎,難不成自己真要做這個見證人,讓辛洛給駱茵琦下跪認輸不成?
這大庭廣衆之下,真這麼一跪,以後都成了笑柄了。
駱茵琦笑道:“既然祁公子也這麼說了,那麼,我現在贏了,是不是可以叫辛三小姐來履行賭約了?”
此時,臺下衆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駱二小姐的琴技的確勝了一籌,既是早就立好的賭約,應該履行!”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輸了逼人下跪認輸,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話不能這麼說,定賭終歸有輸贏,守信守約大過天,怎麼能叫咄咄逼人?”
“駱二小姐得名師傳授,這不是明擺着會贏的嗎?勝之不武!”
“什麼叫勝之不武?名師傳授,那也是一朝一夕苦練出來的,輸了就是輸了,難道要耍賴不成?”
“師從名師,學得高藝,難道就可以目空一切嗎?”
“怎麼是目空一切?這是贏了的彩頭!”
“是是是,應該跪下認輸!”
……
駱茵琦聽着臺下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她卻沒看見,貴客席上,悲問先生沉下的臉色。
駱茵琦慢吞吞地道:“既然祁公子是見證人,不如,請祁公子來主持公道吧?”
祁雲澈一滯,他該說什麼?
那邊駱清心突地輕輕一笑,道:“駱二小姐還真是性急,難道你忘了,勝負還沒分呢!”
駱茵琦道:“怎麼沒分?我明明已經贏了!”
駱清心淡淡地道:“你要不要把賭約再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