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說有安排轎子來擡左玉傑,倒還真有,心急如焚的左玉傑急着回家看兒子。
駱清心悠然道:“你滿眼怨毒,可是在想這次定要尋得高手前來收伏我?出你心頭惡氣?”
左玉傑哪敢把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低聲道:“我……不敢!”
駱清心笑道:“既然不敢,我在這裡也待得特無聊,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說不定我還能想起夢中的細節,幫你找回兒子呢?”
左玉傑:“……”
他可不可以說不?
可是看着少女勾起的脣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道:“只要方大人不反對,我……我不反對……”
“方政”:“……”
他好想踢死左玉傑,特麼的這時候還往他身上推責任,他哼哼唧唧地道:“姑娘請便!”
於是,左玉傑敢怒不敢言,又疼又急又酸爽地爬上轎子,叫人趕緊擡着往自己家去。而駱清心與穆北,卻是悠哉遊哉相隨在後。
到內獄門口,值守直接將他們當成了左玉傑的跟班,只看了左玉傑的腰牌一眼,就放他們過去了。
到了外獄門口,仍是檢查腰牌。
左玉傑在轎中,嘴脣動了又動,但是想到少**惻惻的眼神和惡意滿滿意味深長的笑,他就機伶伶打個冷戰,哪裡敢動什麼小心思?
他的傷處撒了上好的金創藥,現在疼痛已經沒有那麼明顯,對於善於用刑的人來說,他們也是最善於止血治傷的,可他心裡的傷,卻疼得冒血,他新娶第十一房小妾還不到半個月,從此卻再也不能享受豔福了。
拋到紛亂又痛心的思緒,終於到了他的住處,左玉傑在掌獄司地位特別,可是在南陵的京城來說,實在不值一提,不過,仍是有寬大的宅子。
纔到門前,就見宅子裡亂成一團,左玉傑的心裡咯噔一下,急忙上前。
見到他回來,他的老婆立刻哭天抹淚地叫道:“老爺,大事不好了,恆兒不見了!”
左恆,他的寶貝兒子。
左玉傑感覺有一道驚雷在頭頂一炸,他猛地看向駱清心,顫抖着聲音又忌憚又悲憤地道:“是……是你做的嗎?”
駱清心白眼一翻:“你瞎呀?我一直在哪裡你不知道?”
左玉傑心中一沉,是啊,駱清心不是一直被關在牢獄司裡,那裡戒備森嚴,而且有好幾道鎖。
但是,他還是帶着一絲僥倖地道:“可是,可是你提前知道……”
駱清心一臉鄙夷,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誰睡覺不做個夢呢?管天管地,這世間還沒有管人做夢的吧?”
左玉傑顫聲道:“那你做夢……有夢到是誰抓了我兒子嗎?”
駱清心道:“看見了!”
“是誰?”明知道去相信別人一個夢這種事很荒唐,可是左玉傑不知道怎麼的,卻寧願相信,這個少女一定知道擄他兒子的人是誰。
駱清心撇撇嘴,一臉遺憾地道:“沒看清,我正準備仔細看,不是被你帶去的人給吵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