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被端木北曜拉着手臂,耳邊是呼呼風聲,眼前是飛速而過的點點青翠。
這滄漓峰風景優美,尤其是從此處看過去,遠山近景盡收眼底,涼風送爽,倒是另一種極致體驗。
端木北曜的腳尖在一塊凸起的石尖上一點,身子斜縱,並沒有直接下山,而是把駱清心帶到山壁一棵粗壯大樹上。
駱清心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端木北曜伸手在臉上一掃,那青銅面具已經不見,露出他俊秀如畫的一張臉來,他看着駱清心,道:“你不是喜歡坐在樹上聊天嗎?我陪你!”
駱清心:“……”
這是在暗指她和莫尋箏坐在樹上聊天?
但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看他一眼,道:“我的喜好,好像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端木北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認真地道:“怎麼沒有關係?以後,所有你喜歡的,我都會陪你一一去做,你不喜歡的,我會幫你一一清理!”
駱清心:“……”
他這突然轉換畫風是幾個意思?
之前在滄漓峰頂上,他可不是這樣,雖然妥有迴護的樣子,但到底是高貴寂寞冷,冷酷傲嬌跩的樣子,她道:“不必,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
她從來都是個很獨立的人,不需要人這麼呵着護着寵着。
端木北曜道:“我知道你能處理,不過,這些粗活累活,不應該你來做,交給我就好!”
駱清心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了,她敬謝不敏地道:“端木北曜,我們之間……似乎已經兩清了!”
端木北曜深沉的眸光把她鎖住,嘆息了一聲,才道:“洛洛,如果你還恨我怨我,要不,你刺我一刀吧,我知道,畫舫之上,那一劍不是你刺的。但我卻以此逼你,讓你生氣惱怒,都是我不好!”
駱清心道:“那也沒什麼,我本來欠你一條命!”
端木北曜看着她清冷淡漠的側臉,明明有萬千言語,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那天夜裡,他絮絮叨叨地解釋了半夜,卻只是被莫尋箏聽去,他不知道現在他的解釋,洛洛可願意聽,也不知道,經過這麼多事,洛洛可還願意原諒她。
她離他那麼近,可他心中卻很沒底,他怕她的心離他已經遠了。
他不敢太過接近她,卻又不願意放她離開。
他多想把她擁進懷裡,傾訴自己心中的懊悔和思念,可是,他又怕嚇着她。
他更怕她眼神變得漠然,聲音變得清冷,淡漠地跟他說,他們之間,已經兩清。
解釋必須要解釋,他不能讓洛洛還一直誤會生氣下去,這處峭壁,除了山石,一棵突出的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沒有其他人,這是他選好的,要向她坦誠自己心意的地方。
別的事情還罷了,但有一件事,他必須要說清楚。
他看着她,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道:“洛洛,我和蘇淺憶之間,並無半點私情,在京城裡和她同去揚聲閣,是因爲我中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