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城區郊外有着一大片果林,果林的北面是一座小山,一條小溪順着小山腳下,沿着果林流過,滋養着這一大片果樹。此處環境優美,依山傍水,遠離市中心的繁華,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顯得特別寧靜。
在果林與小山中間是一個很大的莊園,這裡屬於私人住所,曾經是一個開國將軍的私宅,但是這位將軍卻因在年輕時作戰中傷了生殖器,沒有了讓女人懷孕的功能,故在他去世後,因沒有子嗣,他便將莊園留給了他最信任的一個警衛。
曾經有一個國家高級幹部想要擁有這裡作爲自己度假休閒的場所,他便找到了這位警衛,想以高價收購這裡,但警衛沒有被金錢吸引,拒絕了他,聲稱這裡是那位將軍在這個世上唯一留下的東西,要永遠保持現狀,不會讓人去佔有,去改變的。
那位高官惱羞成怒,想以自己擁有的權力強硬佔據這裡,卻在他全家搬進莊園後,當天夜裡便全部死於非命,包括他一家五口人,十二名警衛,二十名保鏢,都死的悽慘無比,屍體被扔出了莊園。
嫌疑人自然是那名警衛,但國家通緝了他二十年,都沒有找到他。期間,莊園被國家拍賣,被一個有錢人買了下來,金窩藏嬌,把自己的小蜜帶到了這裡。但是結果同樣是死於非命,那名有錢人在當天夜裡和自己的小蜜被殺,屍體扔出了莊園。
從那以後,莊園成爲了一個禁地,沒有人敢再佔有,國家派了很多武警,特種軍人埋伏,夜探過多次,都沒有看到一個人,那些進去莊園的武警和特種兵們都在後來,相繼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所以二十多年來,這裡成爲了死地,沒有任何人敢再踏入半步,就連那片果林,都沒人敢進去。但是人們在深夜裡,會隱隱約約看見莊園裡有燈光透射出。而莊園裡幽靜而陰森,人們謠傳,那是鬼火。
二十多年的風吹日曬雨淋,莊園的圍牆本應該是成舊而鏽跡斑斑,周圍荒蕪而灰塵滿布。但卻恰恰相反,圍牆依然如新砌的一樣,周圍的環境,都乾淨而整潔,就如同每天都有人整理打掃一般。這更讓莊園變得神秘而恐怖,有人稱這裡是鬼園。
而此時,漆黑的鬼園內,主宅中,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突兀的亮起,隨後,一陣嘎吱嘎吱的詭異聲音響起,一面牆壁從左邊向右邊緩緩挪開,三條黑影魚貫而入,牆壁再次恢復如初,同時煤油燈也已熄滅。
三條黑影進入了一個漆黑的地道內,穿行了大約五六分鐘,面前出現了一扇石門,其中一個黑影將手中的一枚玉佩放進了石門上的凹槽內,石門嘎嘎嘎幾聲,挪開了一條一人可穿過的縫隙。三個黑影再次進去,石門也再次關閉。
石門後卻是另一番天地,完全是現代化的裝修,大理石地面,雪白的牆壁,一盞水晶吊燈發出明亮的光,這是一條走廊,寬有兩米,長有上百米。
三個黑影此時摘下了蒙在臉上的紗巾,竟然是三個女人,帶頭的是一個看上去約三十多歲的美豔夫人,一臉的溫婉高貴,身材婀娜多姿。
在她身旁的兩女則很年輕,二十出頭,長得一模一樣,
很清秀,很文靜。這是一朵孿生姐妹。
“紅葉雙楓,緊隨着我的步伐,不許差一步,否則就會觸動機關,咱們三個一個都活不了。美豔夫人看了眼身旁兩女,嚴肅的說道。
“溫使者,我們明白。”兩女異口同聲道。
美豔夫人點了點頭,便開始舉步向前走去,她的步伐很穩健,走的卻很不規則,時而走直線,時而靠着一邊的牆壁,時而又像是走八卦。孿生姐妹倆不敢大意,緊緊跟隨着她,一步也不敢踏錯,因爲她們知道觸動機關的後果就是死亡。
三人到達了走廊盡頭,再次用玉佩打開一道門,到了另一個大廳,這裡就像是一個客廳一般,一切現代化的設施都能看到,什麼電視,冰箱,沙發,茶几都有,而且這裡有很多盆栽,鮮豔的花兒散發出濃郁的花香,空氣中瀰漫的清香讓人感到十分舒暢,沁人心脾。
在大廳裡有兩名白衣女子,正在電腦前玩着遊戲。看到三人後,兩女立刻起身,恭敬的對着美豔夫人行了一禮,一個年級略大的開口道:“溫使者,您可算回來了,主人都問了好幾次。”
“小蓮,小荷,這幾天有其他人趕回來嗎?”美豔夫人露出溫煦的笑臉,看着兩女問道。
“只有黑衣使者與十名紫衣衛趕了回了,其他人都遇難了。”叫小蓮的女孩一臉黯然,眼裡也滿是水霧,低沉的說道。
深深的嘆了口氣,美豔夫人摸了摸小蓮的秀髮,隨後向最裡面的一間房內走去。
房門打開,房間內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撲鼻而來,美豔夫人鄒了鄒鼻子,腳步輕移,快速的向着裡面的那張牀撲去,到達牀前,彎腰向牀上看去。
牀上躺着一名臉色蒼白的男人,五十多歲,面容很俊朗,劍眉郎目,乾裂的嘴脣周圍是一圈濃密的鬍鬚,此時男子正緊閉着雙眼,但時而鄒起的眉頭,顯示出他在睡夢中也忍受着痛苦。
美豔夫人眼角涌出兩滴熱淚,伸出白皙的右手輕輕撫慰着男人的臉龐,眼裡流露出濃烈的愛意。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但卻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沒有放聲哭出來。
男人顯然感應到了有人出現在自己牀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清來人來,眼裡精光一閃,立刻掙扎着爬了起來,一把將美豔夫人攬入懷中,緊緊的抱着,聲音沙啞的說道:“美雲,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擔心你。”
美豔夫人眼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如脫閘的洪水一瀉而下,輕聲抽泣着,靠在男人的懷中,哽咽着道:“夢白,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完成你的心願,這次幾乎把你所有這些年培養的勢力都沒了。”
“美雲,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以咱們現在的勢力根本難以攻入逍遙派,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夠奪回屬於我的東西,我忍受着屈辱與痛苦苟延殘喘了二十年,就是爲了洗清我的冤屈,將那個害我的小人除掉,但蒼天似乎不給我這個機會,哈哈——”男子抱着女人,無力的說道,隨即情緒有些失控,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奈與不甘。
“夢白
,對不起,是我無能,我幫不了你。”美豔夫人捧起男人的臉,淚流滿面的自責着自己。
男人內心的苦楚她最清楚,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最後卻淪爲了一個被人唾棄的叛徒,衆叛親離後,差點喪命在懸崖下,這二十年來他過着忍辱偷生的日子,就爲了心中的一口氣,他在積攢着自己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沉冤得雪,拿回屬於他應該擁有的東西。但命運作弄人,這一次,他敗得很慘,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勢力幾乎全軍覆滅,上千多人只活下來二百多。
這個打擊絕對是致命的,本來身體就已經破敗的男人悲痛欲絕之下,成了這幅樣子,很有可能將命不久矣。
“美雲,你能活着我就很開心,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有多少人活了下來?”男人溫柔的注視着女人,用自己厚實的手擦乾了女人臉上的淚水,深情的問道。
“是海清倆兄弟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帶着紅葉和雙楓兩姐妹躲在一個山洞裡過了五天,最後才跑下了山,搭了順路車趕回京城的。我已經聯繫了逃回來的兄弟,只有兩百零八人逃生,其餘的全部犧牲了。”美豔夫人一臉悲傷,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中,傷感的敘述着自己的經歷。
“你們這一路還好,屠劍他們更慘,五百多人只有他們十一人逃走,龍嘯他們三百多人爲了掩護我全軍覆滅。我對不起他們,爲了我,死了這麼多好兄弟,但我卻沒有能力再爲他們報仇。”男人悽然的一笑,無限悲涼的說道。
美豔夫人抓着男人的手,深情的看着他道:“夢白,你不要沮喪,我們還有機會的,只要你養好了傷,咱們可以再聚集力量,中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我一定幫你奪回屬於你的東西,還你清白。”
“美雲,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我,這個世上,你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最愛的女人,我逍遙夢白能夠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男人摸着女人的臉蛋,滿眼的愛憐之色。
美豔夫人情誼綿綿的看着男人俊朗的臉,微笑着道:“夢白,誰讓我愛上了你這個男人呢,爲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對了。夢白,我在京城裡看到了一個年輕人,他不但會逍遙派的功夫,而且已經突破到了第七重,他卻說自己不是逍遙派的人,我看得出,他不是在說謊。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還是仙劍門的人,我們打了一場,我和紅葉兩姐妹不是他們的對手。”
“什麼?他叫什麼名字?長的什麼樣子?你詳細的描述一下。”男人神色一變,急切的問道。
“本來我也以爲他會是那個男孩子,但是他說他叫肖天成,大約二十三四歲,是個很帥氣的小夥子。”美豔夫人微笑着說道。隨後將肖天成的外貌詳細的給男人描述了一番。
“哦,他不是。天龍去了哪裡呢?這孩子幾年了都了無音訊,真是讓我牽掛啊。”男人嘆了口氣,苦笑着道。
“不要灰心,只要天龍還在世,咱們一定會找到他的。讓我看看你的傷。”女人溫柔的說完,開始解起了男人的衣釦,在她心中,她最關心的是自己的男人。
(本章完)